鬥笠男站在樹枝上,靠着粗壯的枝幹,低着頭,朝青年不懷好意的笑了笑道:“師弟這是搞什麼呢?”
站在下面的男青年看着上面,咬牙切齒道:“徐時卿你怎麼在這裡?”他先是怔愣一瞬旋即不懷好意的笑道:“師父給你的任務失敗了吧。”
徐時卿一襲白衣,日光照在身上有些晃眼,他勾唇笑道:“難道給你的任務你就可以完成嗎?”
“你……”青年有些氣急敗壞,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看衆人都出現了,林莺莺與謝冀躲着也不是辦法,幹脆偷偷摸摸繞到青年那一小隊人的身後。
兩人像是無事發生一般,手挽手有說有笑的走了過來。
突然林莺莺擡頭有些震驚道:“師兄,今天這裡怎麼這麼多人啊?”
謝冀皺起眉頭,有些擔憂道:“不知各位出現在這風林所謂何事,我們師兄妹兩長年進入采藥。奉勸各位兩句,慎入。”
謝冀說完歎了口氣搖搖頭,便拉着林莺莺的手,越過衆人往前走了。
“慢着,你說這話什麼意思?”男青年用一個手捂着自己的傷口,龇牙咧嘴道。
謝冀勾唇,轉過身,他攤攤手,裝作無可奈何的樣子看了眼樹枝上的徐時卿“有些話還是别說的太清楚為好。”
林莺莺也跟着轉過身歎了口氣:“不是我們不願說,這也是被逼得啊。”
男青年本來就看徐時卿不爽,這下被林莺莺兩人明裡暗裡點撥更是氣憤到了極點。
他張開手掌,那掉落在地的劍便出現在他手中。
身後的少年眼看事情要往不太友好的方向發展,立馬上前握住青年的手腕“師兄暫時還是保存體力為好。”
意外的,男青年很聽少年的話。謝冀不由的多看了眼。
那少年一雙丹鳳眼,個子又瘦又高,腰間挂着的法器就有兩三個。
突然徐時卿從樹枝上跳了下來,他用胳膊勾住林莺莺與謝冀的肩膀,迫使兩人靠近自己,咬牙切齒,像是從嘴裡硬擠出來一般道:“二位還真是好心計啊。”說完他就松開了兩人,走到青年人面前。
“皇城中出現羽人了。”徐時卿冷靜開口,絲毫不避諱林莺莺等人。
謝冀卻有些害怕了,羽人隻有當時在場的人看到了,徐時卿為什麼會知道?難道他當時也在幻覺中?但為什麼沒有一點蹤迹?
又或者,他是皇後的人,謝冀突然拉住林莺莺的手退到季嶼身邊。
謝冀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如果是皇後的人為什麼要在他們面前說出自己知道羽人的消息。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在聽到徐時卿的話後,青年由憤怒轉變為震驚。
他捂着自己的傷口,側過身,繞過徐時卿往前走,身後的那些人也跟着往前走。
“那又怎麼樣?我不是和你一樣的懦夫。”
“于覆!”徐時卿轉過身朝表情痛苦而哀傷。
男青年迅速轉過身,皺着眉滿臉唾棄:“你這懦夫有什麼資格叫我的名字。别忘了你曾經做過什麼?你永遠沒資格。”
接着那些人就義無反顧的進了風林。隻留下徐時卿一人愣在原地。
看幾人苦大仇深的模樣,謝冀有些了然。
他走到徐時卿面前道:“你和我們組隊就是為了保護他們?”
徐時卿似乎陷入了痛苦的回憶。他對于謝冀的話沒有任何反應。
雖然幾人是一起組隊的,但立場并不明确,他們必須也趕快進去。
這時,林莺莺無聲無覺的走到謝冀旁邊,一拳砸在徐時卿的腹部。
徐時卿迅速反應過來,彎下腰幹嘔幾下。謝冀看着也有些想吐。林莺莺的力道他是清楚的。
等再擡起頭時,徐時卿眼中滿是憤怒,他攥緊拳頭看着林莺莺,咬牙切齒道:“你要做什麼?”
林莺莺面色平靜,對他的憤怒視若無睹道:“你師弟們都離開了,我們還不走嗎?”
徐時卿抓緊自己的鬥笠,緩緩吐出一個字“走。”然後繞過林莺莺離開了。”
等人走了之後謝冀才看着林莺莺道:“你打他幹什麼?就不怕他那你出氣?”
林莺莺暼了眼謝冀。略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高深莫測樣道:“謝冀,你現在怎麼這麼慫了?我們這麼多人怕他一個?”
謝冀愣了一瞬,随即拱手作輯莞爾笑道:“廢物師兄求師妹保護。”
一種莫名的成就感在林莺莺心中萌芽,她眼睛笑的彎彎的,伸手在謝冀腦袋拍拍,就像之前他拍她的腦袋:“定不負君。”
謝冀被這句話逗笑了,站起身道:“你這在哪裡學的?”
“之前在客棧看戲學的。”林莺莺朝謝冀挑挑眉“怎麼樣?”
“太好了。”謝冀像是被擊中一樣,他伸手揉搓着林莺莺白淨的臉。
被這樣捏着,林莺莺有些不舒服,拍拍謝冀的手,“我們該走了。”
兩人往前小跑了幾步,就進入了風林。
裡面的風确實有些大,不過并沒有徐時卿說的那樣邪乎。
剛進去,幾個人就有些茫然,他們停在一個分叉路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