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麗娜眼睛上畫着濃重眼影,在會所燈光裡魅惑十足:“我男朋友跟個會所老闆是一個圈子裡的。”
李桑枝驚訝出聲:“表姐你談男朋友了啊?”
“那還能有假不成。”譚麗娜撩撩卷發,“一會兒人就過來了,我們先去三樓等他。”
李桑枝立即站起來,她結結巴巴道:“你,你跟你男朋友約會,那我……”
“沒事兒沒事兒,我們玩我們的。”譚麗娜拉她的手,親呢地晃了晃,“他過來看看我就走,不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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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麗娜那位男朋友姓蔣,蔣複,年輕個高,講究,刺猬頭,每根頭發絲都精心抓過發蠟,硬挺挺的支棱着,過來就丢了個東西到桌上。
是一把車鑰匙,炫酷極了的刀鋒外形,正面有“BMW”三個字母,凹陷下去的,低調又高端。
譚麗娜在李桑枝耳邊說:“那是寶馬車鑰匙。”
李桑枝問寶馬是什麼。
譚麗娜講:“敞篷車,兜風超爽,我男友家裡有礦。”
李桑枝“哦”了一聲:“有礦啊……”
譚麗娜招呼她去打保齡球,表姐男友也在呢,她搖搖頭,沒往上湊,找個角落坐下來。
确實是表姐說的那樣子,寶馬男來看看她,沒多待,打了會保齡球就走了。
之後沒有再出現過。
第二天譚麗娜告訴李桑枝,她在一家公司做文秘,可以給人事打招呼開個後門。
李桑枝想找别的事做,她說她進去什麼也不懂,礙手礙腳讓人煩,表姐讓她把心放肚子裡。
上班的事當天就定了。
不過不急着去,先玩個幾天。
譚麗娜開車載李桑枝在京市四處逛,去大品牌店給她買衣服鞋子包包首飾,帶她到理發店搞頭發,上美容院護膚,做SPA。
自己沒穿過的新衣服也給她穿,有外穿的,也有睡衣。
這天又逛到很晚,李桑枝回去的時候腳底闆都酸到發疼,她洗了澡就先睡覺,迷迷糊糊地感覺不舒服。
像是……有人摸她腿。
李桑枝倏地驚醒,發現床尾站了個人,昏暗中一團黑。
空氣裡的發蠟味是騷包的果香。
這香味李桑枝聞到過。
李桑枝眼角抽了抽,她把被摸過的腿蜷起來,手攥住被子,眼睛看着被面,很努力地裝作鎮定:“蔣,蔣先生你好,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的……”
“沒認錯,我要找的就是小表妹你。”蔣複沒多大耐心“還有,你表姐給我開的門。”
“我不信,你騙我的,我表姐才不會……她不可能把我賣掉,她是我表姐,她叫我來投奔她……”李桑枝語無倫次地呢喃一句,大叫着求救,“表姐!表姐!”
蔣複回味剛才手掌觸摸到的腿肉觸感,意猶未盡地逗弄道:“省着點力氣,有你叫的時候,這會兒譚麗娜已經走了,今晚我們過二人世界,杜蕾/斯還是她買的,兩大盒。”
李桑枝臉色煞白:“為什麼……你們……你們……不是男女朋友嗎?”
“她也配。”蔣複毫不留情地嘲諷,“她原先跟的我,膩了就讓我甩了。”
蔣複輕松就把她攥着的被子扯掉丢地上:“行了,不廢話了,過來讓我摸摸。”
李桑枝後退到背部抵着床頭靠闆,她雙眼通紅,可憐地乞求:“蔣先生你不要這樣,我不喜歡你的,你放過我好不好。”
蔣複惡意地裂開嘴角:“不好。”
兩個字落下的一瞬間,女孩就猶如一隻自由自在迎風歌唱的小鳥被人抓進籠子裡,一身漂亮羽毛都失去光澤。
讓人于心不忍。
“你跟我些天,我三分鐘熱度,說不定連一禮拜都到不了就放了你,到時候我多給你好處,比你表姐的多幾倍,不,十倍,這樣可以了吧。”
蔣複眼神發熱,譚麗娜是會送禮物的,小表妹穿的大紅色睡衣,那抹鮮豔和她的凄慘形成強烈對比,她睡衣胸部有個蝴蝶結,把男性的劣根揣摩到位。
第一次見的時候,蔣複覺得女孩梳的長辮子很土,不滿意,譚麗娜帶她做了離子燙,這時候她一頭長卷發披散下來,把本就小的臉蛋襯得精緻,洋娃娃一樣。
蔣複盯着小表妹,解開皮帶抽下來。
李桑枝忽然看向房門口,滿臉的又驚又喜:“表姐,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的。”
蔣複下意識回頭。
餘光瞥到床上人趁機跑下來,他不快不慢地将皮帶扔腳邊:“你跑吧,我的人在樓下。”
李桑枝抖了下就沖去陽台。
“要在陽台?”蔣複玩味,“我是沒意見的,陽台就陽台,星星月亮看我和小表妹做遊戲。”
“你别過來!”
李桑枝聲音細尖到發顫,“蔣先生你再過來,你再過來我就跳下去!”
她胸脯劇烈起伏,說話聲帶着哭腔:“我真的會跳下去的!”
蔣複嗤之以鼻:“像你這樣的農村女的我見過幾個,好比你表姐,我露個手表就主動貼上來了,裝什麼烈婦,當是影星試戲現場?”
剛講完,女孩就毅然決然地從陽台跳了下去。
真跳啊?
蔣複心頭的錯愕維持了兩三秒,取而代之的是索然無味。
譚麗娜上月說她有個小表妹要來京市,是朵村花,水嫩嫩的,十九歲,沒有過男人,天真,很好騙,不想玩了随便買個甜筒就能打發掉,還會拿着甜筒說“謝謝你”。
他那晚去“西泠”是為了看看貨。
譚麗娜倒是沒吹,表妹小模樣挺招人的。
蔣複當晚就想把人給睡了,哪知臨時有事去了國外,今兒才回來。
譚麗娜早就得了想要的,他來收貨驗貨。
本以為小表妹的拒絕哭求,以及威脅跳樓都是欲擒故縱的把戲,适度的情/趣……
真要死要活就沒意思了。
别到他進去的時候,她咬舌自盡,或者企圖夾斷來個玉石俱焚。
他的兄弟養尊處優慣了,可吃不了一點苦受不了半點委屈,多得是解語花把他兄弟伺候好。
蔣複撿起皮帶打電話:“樓下跳了個人,是死是活不用管,叫物業過去。”
那頭疑惑道:“屬下沒見到有人跳下來。”
蔣複一愣,沒有嗎?
他某根神經末梢跳了下,鞋底在地闆上因為轉換方向摩擦出刺耳聲。
蔣複大步走到陽台,往下掃去。
譚麗娜這房子是二樓,距離地面兩層,女孩在二樓到一樓的防水台上蹲着,整個人縮成一團。
一束燈光從蔣複手機打出來,圈住那道纖瘦脆弱的身影。
突如其來的光亮讓女孩驚惶地後仰頭,睡衣蕾絲邊在夜風裡飄動,她見到他的那一刻瞳孔放大,眼淚溢出眼眶,她瑟瑟發抖,恐懼又絕望。
“沒跳啊。”
蔣複哈哈哈大笑:“你沒跳啊。”
這就有意思了。
一股奇妙的征服欲和掌控欲來的突然,像喝多了威士忌,顴骨燙熱感官放大,微醺興奮,口幹舌燥伴随口腔分泌物增多。
“在這兒給哥哥驚喜呢。”
蔣複點根香煙,慢悠悠地吐了一口,他把打火機扔下防水台。
那聲響驚得女孩發出尖叫:“啊——”
“好了好了,噓,不叫了,擾民是不對的。”
蔣複趴在陽台,皮帶一頭在他手中,一頭被他甩向瀕臨崩潰的女孩。
“來,小表妹,抓住哥哥的皮帶,哥哥拉你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