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小雪今年是三十六,不是十六歲。
江湖上像是小雪這般的年紀,别說是娶親生子了,有些成婚早的,說不定兒子都要娶親了。
譚某人被打了個措手不及,這實在也不能怪他,畢竟他身邊都是一群不着家的浪子,像是王大佬,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他當初還打趣過,現在好嘛,他居然都當爺爺了。
别說,這感覺還挺新鮮的。
譚昭進入角色進入得飛快:“小雪,這就是你的不對了,這麼重要的事情你到現在才說,年關将近,你叫我上哪準備厚禮去?”
“是兒子的錯。”傅紅雪痛快認錯,“不過不用禮的,您回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
“那是對你!”譚昭沒好氣地開口,“我孫兒的禮物可得全部補上,還有大佬你的,也跑不掉。”
對于看得順眼的人,王憐花向來是極為大方的,既然是小雪的孩子,一份禮他當然是很願意出的。
“沒想到啊,當年的狀元郎也當爺爺了,小雪你找的女子,是江湖女郎還是尋常人家的姑娘?”
傅紅雪便一一告知,言夫人樓宜甯出身書香門第,其伯父乃是當朝禮部侍郎,嶽父大人雖然官職不高,隻在翰林院當着修撰,但在士林也頗有文名。
樓家在京中雖不是什麼世家名門,但也是清貴人家,樓家的女兒又素有賢名,若是高嫁也是使得的,所以傅紅雪當初能抱得美人歸,實在是下足了心血。
“竟還是書香門第出來的女郎,那你兒子豈不是要學文?”
說起家裡的小魔星,傅紅雪這般的冷臉都忍不住歎了一口氣:“安兒他性子實在跳脫,今年方六歲送去樓家族學啟蒙了,不過從書信看來,應該是沒學到什麼東西。”
王憐花屬實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他随手一指:“小雪,有件事你有所不知,你爹當年可是做過狀元郎的,他的文采雖比不上李尋歡,但教個小孩子的本事當是綽綽有餘。”
傅紅雪老早就知道這事兒,畢竟王叔經常當着他的面叫父親狀元郎,他實在不能全當做聽不見。
而且,他必須老實承認一件事:“安兒他,更想當個大俠。”
譚昭看着一臉生動的小雪,忽然感慨道:“小雪也是個好父親了,為父很是欣慰,大佬,你看到了嗎?小雪果然是個好孩子啊。”
“你得了!離我遠點!”王憐花嫌棄地把人推遠。
傅紅雪見此,隻覺得心裡暖洋洋的,真好啊,他離家這麼久,也有些想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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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小雪給了兩人一個大大的驚喜,譚某人在系統商城斥資一年買下了急速複原藥膏,可以叫小雪的腿在三天内恢複肌理傷痕,隻不過一月内最好不要動武。
這實在不是過分的要求,傅紅雪感受着雙腳齊平的異樣感,事實上,跛腳跛久了,會喪失正常人走路的感覺,明明他的腿好了,他反而走起來不順溜了。
從保定城到京城,他練習了小半月,才堪堪習慣了這種感覺。
“爹,怎麼樣?”
“已經與常人無異了,鎮定點,你先去見你夫人和孩子,我和你王叔去準備點東西。”
傅紅雪已有些迫不及待了,他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後就腳步飛快地往樓家所在的方位而去,要不是骨子裡的矜持,恐怕這會兒已經要飛着走了。
“我當初還很擔心小雪這大冰塊坨子得砸手裡了呢,沒想到竟有這般的緣分,真不錯啊。”
王憐花今日穿了身暗色的錦衣,若是尋常人穿,必然是稍顯老成的,但穿在他身上,卻有股渾然天成的非凡氣度,兩人光走在街上,就忍不住叫人多看兩眼。
“還不走?你要當望兒石多久?”
譚昭提步追了上去,雖然禮物已經準備了不少,但時令的當然也不能缺,還得是京中有的東西,才算是禮數。
“沒想到你竟這般講究,你那幅書聖的字難道還不夠嗎?”
“我們父子的事情,你少管!”
兩人進了京中最繁茂的街區血拼,那邊的傅紅雪終于進了樓家的門。
“夫人,我回來了。”
樓宜甯見到夫君一臉的汗,忍不住拿出手絹替人擦了起來:“怎麼回來得這般急,若是真有事,晚上兩日也是使得的。”
傅紅雪卻實在想要和夫人第一時間分享他的心情:“夫人,我爹他回來了!”
什麼意思?樓宜甯有些聽不明白?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公公不是早就入土了?怎麼又回來了?難道是回魂了?
“其實當年是因為我爹和王叔出海去了,所以就在祖墳挖了個墳頭。”傅紅雪簡單略過了他有兩個父親這件事,然後頗為童趣地在夫人面前轉了一圈,“你看我,是不是有什麼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