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昭踮着腳看了一眼,有些不太确定地點了點頭:“應當是吧,看着好像是那個模樣,不過那座城小得很,你估計是不會喜歡的。”
那是一座屬于江湖人的城市,粗犷、野蠻又帶點兒血腥,沒有了神刀堂,還會有其他的江湖勢力,在這座城裡,隻有拳頭硬才能長久地伫立下去。
果然,等他們到了這座山城,地頭蛇已經變成了一位姓方的大老闆。
方大老闆在江湖上極有名聲,練的是獨門的外門硬功,也是因此他生得高大威猛,在西北邊陲這地方極是吃得開,不論是黑.道還是公門白道的朋友,他都能說上兩句話。
方大老闆大名方天豪,這座山城大半的産業都是方家的,所以兩人若想買兩匹上好的寶馬回中原,必是繞不開這位方大老闆的。
“大佬,江湖人用輕功趕路,不丢人。”
“确實如此,但本公子不是非一般的江湖人。”
王憐花伸手:“我知道你有很多錢,等到了中原,十倍還你便是。”
“你在中原還有産業啊?不都留給小雪了嗎?”話雖是這麼說,譚昭掏錢的速度卻并不慢。
王憐花伸手掂了掂,分量十足,很快進了馬行,就有人殷勤地牽了兩匹馬出來,不過馬還沒到他手上,就有個小賊拽緊了馬繩,輕飄地翻身一上馬,沒一會兒就跑沒影了。
“客官,你的馬!”
“我這還沒上手呢,怎麼就是我的馬了?你這買賣的道理,就算是走到天邊,也不是這麼說的。”
那馬倌卻橫了起來:“這裡就是天邊,買賣就是這個道理,這位公子給了錢,馬就是你們的了,那小賊搶了馬,你不去追,大可去官府告他一狀,那馬說不定就能自己跑回來了。”
譚昭直接給氣笑了,他當然不是在乎那點兒銀子,錢他多的是,可講道理,他拿手啊。對付不了王憐花,他還對付不起一個小小的馬倌不成。
很快,馬行的動靜就引來了背後的大老闆方天豪。
“二位放心,馬既然是在城中丢的,方某自然責無旁貸。”
兩人亮了真本事,自然就有人以禮相待,方天豪有一雙很會識人的眼睛,這二位公子雖說看着文弱,手腳卻比他這個莽漢說不定都有勁,這樣的人,他是絕不敢得罪的,更何況僅是為了一匹馬。
若是能結下這個善緣,就算是叫他當下送出兩匹馬,他也是願意的。
“方大老闆客氣了,隻是這小賊竟這般大膽,光天化日之下就敢強搶,也不知道是什麼來頭。”
這不過隻是個小插曲,方大老闆盛情相邀,本着了解這個江湖的目的,兩人就應下了邀約。
卻沒想到剛走到方家門口,譚昭就看到了那匹被搶的寶馬。
這可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啊。
方天豪:……
方大老闆到底是體面人,很快就叫下人去查,未幾,譚昭就見到了那位小賊的真面目。
就看着,着實是有點兒面熟,但要說哪裡熟,又實在是說不上來。
“大佬,你有沒有覺得他像一個人?”
王憐花拿着把折扇,輕輕敲着掌心:“哦?誰啊,你又面熟了?”
怎麼的,這語氣活似他在外面找了第三者似的,他可是清清白白男子漢來着。
系統:……宿主,你開心就好。
[我當然很開心,如果你不說話,我隻會更開心。]
系統:那不行,能讓你開心的事情,我肯定不做。
……
主統倆和諧交流的功夫,那邊的小賊已經道了歉,他言說自己被公門的人追殺,所以無奈之下搶馬跑路,現下願意用十倍的價格買馬。
“你說買,便買啊,藏頭露尾不露姓名,還被公門追殺,本公子怕這個錢拿了,燙手。”
得,大佬又在陰陽怪氣了。
這小賊被不陰不陽地怼了一下,臉上立刻露出了怒容:“我的錢,來得光明正大,就算是說破天去,它也是光明正大的錢。”
“而且,我有名有姓,李壞,壞人的壞。”
好家夥,這名字是哪個倒黴催的父母取的,天底下竟有這般不待見兒子的親爹?取什麼名字不好,非要取個壞字。
譚昭忍不住發問:“所以,你是不是還有個兄弟,叫李善?”
李壞聽了,臉色卻是立刻陰郁下來,聲音也變得極為梆硬:“沒有,我想這跟我買馬沒有任何關系吧?”
“确實沒有任何關系。”王憐花折扇一搖,眼睛裡露出了一絲精光,“你姓李,保定城一門三探花的李家,同你是什麼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