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和亞力克已經自稱為是我的保姆。其實我們都心知肚明,他倆是怕我這個愚蠢透頂的新生兒在人群中失去控制,他們在乎的不是幾條人命,而是法律。保姆們早已做好了在我發狂時果斷把手臂塞進我嘴裡的準備。
十幾小時的航程,前台小姐貼心的準備了些小零食,說是小零食,可事實上是被冷凍起來的幾袋血漿。我一度懷疑前台是英國人,黑色幽默運用的娴熟極了。我問簡,簡不屑的擡頭看向我,“可能食物也被Volturi的氣氛影響了吧。”蛤?我很欣賞簡不分身高性别時間地點的蔑視,可現在更是驚歎她這種站着說笑話絲毫沒有表情變化的深厚功力。Volturi的人有幽默感?别,我不信。既然旁邊坐着兩個不會說話不懂什麼是尴尬的人旁邊,我很慶幸自己的先見之明。默默掏出ipad,連耳機也省了,點開下載好的《夜訪吸血鬼》,啧啧,布拉德皮特可比咱正版的吸血鬼優雅多了。正看到路易被轉變時,我聽到亞力克深吸了口氣,又是那口獨特的粵語:“他們還真敢呐”,往後瞧了一眼,那厮直接蹦了過來,看書的簡小聲呵斥“多少次了,還想觸電?”,哇,有故事了。我問亞力克“你咋弄得?”,沒想到他還很羞恥的低下了頭,簡冷笑“哼,他把燈撞破了,我還從沒看到發型變那麼厲害的吸血鬼。”一群風趣幽默的生物……嗎?放肆的嘲笑着亞力克,他憤恨的盯着簡,欺負弟弟的姐姐嗎哈哈。被轉變後被迫放棄了很多,甚至有一陣想不開,可還是得到了一些不是嗎,就像現在這樣肆無忌憚的活着。
落了地,惴惴不安地來到了家裡。我想要怎樣給爸爸一個驚喜?或者是女兒死而複生的驚吓?剛想從三樓的窗戶爬進去,簡拉住了我。“你沒聞到一股美國老漢的氣味兒嗎?深吸。”我腦袋嗡的一下就懵了。深吸,是男人的味道!我們從窗戶進去,輕手輕腳地下樓走到客廳,不是有人嗎?我看向亞力克“上!”沒想到他居然明白了我的意思,把一樓轉了個遍,回來時還拎兩個彪形大漢,“你一米八的小靈魂不在顫抖嗎?”我默默說了句。亞力克一時沒反映過來,問:“你說什麼?”我還未來得及開口,簡搶了話頭“她說她為你性感的靈魂所傾倒。”EW!大漢像死魚般的抽搐打破了尴尬的局面。簡看向亞力克“上!”亞力克順利的領會了意思,一團黑霧讓大漢們再次昏迷。即使面龐年輕精緻,偶爾有和諧的一面,可他依舊是那個殺人于無形的可怕生物,我能與他相處融洽,是因為我也如此可怕麼?“一樓沒有人了。”亞力克說。這時,我們聽到了書房的聲音。
該死!我早該想到的,那群警察會像聞着蜜味兒的蒼蠅一樣越洋跨海地緊跟到這裡。心裡想的遲緩,身體早已飛奔到了書房門口。裡面傳出翻譯的聲音,将警察的話翻譯成漢語的是一個年輕男人,二十四、五?不會比這更老了。我聽到房間裡的人中,他的心跳聲最為鮮活而響亮,我甚至都能想到原因---一個年輕魯莽大膽無畏的人,因為接觸到了人們口中超自然的事情,害怕當然是第二,興奮才是最本能的反應。既然帶着翻譯來,想必是沒有或說是不太想要用父親他們來個螳螂捕蟬了,也對,一個野獸再厲害也不可能憑一己之力橫跨太平洋。可他們大錯特錯,他們眼中的野獸,有自己的飛機、企業、系統,我們甚至融入了這個社會。我們有時間有财力,還有什麼不可能的呢?此時此刻,我們完全可以破門而入,但這并不是簡他們此行的目的,同樣不是我的。我介意讓父親了解到女兒身上可怕的變化,簡姐弟介意我會使三個人一起掉腦袋。亞力克很直接,長老們的意思也毫不遮掩的從他嘴裡被表示出來。他說:“他們不會将注意力放在中國這邊,所以少安毋躁,等一晚上”完全不是問句,難道我要在離家人之隔一門時離開麼?“You have to.”簡仰視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