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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嚴厲的面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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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想表現都市人的孤獨,”林序南聲音發顫,感覺喉嚨發緊,“即使在人流中,每個人都低着頭,像一座座孤島…”

“想法不錯,但執行糟糕。”季敬禹毫不留情地評價,從筆筒裡抽出一支紅色馬克筆,在照片邊緣畫了個圈,“高光部分完全過曝,”又畫了個叉,“陰影細節全丢了。”他的筆尖停在照片一角,“你甚至沒用三腳架,看這裡的運動模糊。”

林序南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像是被當衆扇了一巴掌。季敬禹繼續翻頁,停在一組校園建築的照片前。林序南注意到季敬禹翻頁時小指上戴着一枚簡約的銀戒,在光線下泛着冷光。

“窗與光系列,”他說,語氣稍微緩和,“你導師給我看過。這張東樓走廊的用光确實有想法,”他的手指停在照片中一道斜射進走廊的陽光上,“但後期處理太過了。”他指着照片一角,“為什麼把這裡的窗框修掉?”

“因為…構圖不夠…平衡”林序南的聲音越來越小。

“所以你就篡改現實?”季敬禹銳利地看過來,眼睛在鏡片後閃着冷光,“那天在展覽館,是誰說‘創作者應該誠實面對自己的意圖’?”

林序南啞口無言,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原以為季敬禹欣賞他的理念,沒想到對方隻是在收集批評的彈藥。辦公室裡的空氣仿佛凝固了,隻有牆上挂鐘的秒針走動聲提醒着時間流逝。

季敬禹合上文件夾,推回桌面。“老實說,林序南,你的技術水平還達不到我們實習的平均标準。”

這句話像一把刀直插心髒。林序南機械地伸手去拿作品集,準備離開這個屈辱之地。就在這時,季敬禹突然問:

“你知道為什麼《藝術前沿》能在同類雜志中銷量第一嗎?”

林序南擡起頭,困惑地眨眨眼。陽光透過窗戶在他睫毛上投下細小的陰影。“因為…内容質量高?”

“因為平衡。”季敬禹站起身,走到窗前,背影在強光下形成一個剪影,“藝術性與商業性,理想與現實,純粹與妥協。”他轉過身,陽光在身後形成一個光環“"你認為藝術應該完全不受市場影響,對吧?”

“藝術的價值不應該由銷量決定。”林序南不假思索地回答,随即後悔自己的莽撞。他看見季敬禹辦公桌上的小盆栽——一株多肉植物——在微風中輕輕搖晃。

出乎意料的是,季敬禹笑了,眼角浮現出細紋。“典型的學院派觀點。”他走回桌前,打開電腦調出一組圖片,“這是我們下期的專題備選,選一張當封面。”

林序南湊近屏幕,聞到季敬禹身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雪松氣息。第一張是色彩斑斓的抽象畫,極具視覺沖擊力;第二張是安靜的風景照,構圖精妙;第三張則是商業感十足的名人肖像。

“第一張。”他毫不猶豫地說。

“為什麼?”

“因為它最有藝術價值,能引發思考。”

季敬禹搖搖頭,點擊鍵盤。屏幕切換到市場調研數據:抽象畫的讀者吸引力評分最低,而林序南最不看好的名人肖像卻最高。

“但這是錯的!”林序南脫口而出,“藝術不應該…”

“向市場低頭?”季敬禹打斷他,“那你知道這張‘沒價值’的名人肖像能多賣出多少雜志嗎?”他調出另一組數據,“多出的銷量意味着更多的廣告收入,而這些收入,”他的手指重重敲在鍵盤上,“能支持我們做更多獨立藝術家的深度報道。”他關掉屏幕,摘下眼鏡揉了揉鼻梁,“這就是現實世界的藝術生存法則,林序南。”

林序南沉默了。他從未從這個角度思考過問題。窗外的雲朵飄過,辦公室裡的光線忽明忽暗。

“你的眼睛很特别,”季敬禹突然說,聲音柔和下來,重新戴上眼鏡,“能看見别人忽略的東西。”他拿起林序南的作品集又翻了一遍,停在最後一頁——一張林序南自己都不記得放進去的快照:雨後的校園長椅上,一隻濕漉漉的麻雀正在抖落羽毛上的水珠。“但如果你想在這個行業生存,光有眼光不夠。”他合上文件夾,“我可以給你實習機會,但條件是你要接受嚴格的訓練,從最基礎做起。願意嗎?”

林序南猛地擡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您是說...我通過了?”

“試用期三個月,”季敬禹公事公辦地說,從抽屜裡取出一份合同,遞給林序南一支鋼筆,“明天早上八點準時到,别遲到。”他頓了頓,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揚,“還有,把那瓶柑橘香水換掉,太甜了,不适合你。”

林序南呆立在原地,一時不知道這是不是玩笑。鋼筆在他手中沉甸甸的,筆身上刻着《藝術前沿》的logo。他彎腰簽合同時,聽見自己心髒砰砰直跳的聲音。季敬禹已經按下了桌上的通話鍵:“時檸,帶下一位進來。"他看向林序南,眼神恢複了初次見面時的溫度,"明天見,林序南。”

走出大樓時,林序南站在台階上深吸一口氣。五月的風帶着花香拂過臉龐,他這才發現自己的襯衫已經被汗水浸透。季敬禹像一團矛盾的迷霧——嚴厲又溫柔,世故又理想,讓人捉摸不透。

他回頭望向十樓的窗戶,隐約看見一個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前。林序南不知道的是,季敬禹正注視着他離去的背影,手中摩挲着那張被拒絕的名人肖像照片——照片角落裡,有一個模糊的身影正舉着相機,那是季敬禹特意要求攝影師保留的細節,因為那讓他想起展覽館裡遇到的,那個說“要看清真實”的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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