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an原地立了幾秒,整個人平靜得像一池湖水,神色淡然走到床尾一處木衣架,“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提前幫你說了,省得浪費你口水。”
隻字未提剛才發生的誤會。
夏樂懵住了,居然沒有被罵诶!
Brian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善解人意?
還從木架上取下他昨天打濕的那身衣服,隔空丢給他。
夏樂慣性閉了下心虛的眼,接過衣服,囫囵抱在胸前。
香味撲鼻,洗過的。
他拿起來,鼻尖湊近聞一聞,自己的衣服染上了和Brian身上同一種香味。
“你幫我洗的衣服?謝……”
“不用謝,順手的事。”Brian又冷聲打斷。
是真的很冷,從丢完衣服,他看也不看夏樂,直接從木架上取下另一套襯衫和長褲。
語氣有點不爽,“換好衣服,到玻璃房找我。”
之後轉身走向那面巨寬巨美的幔帳,繞過幔帳,走向玻璃連廊。
整個過程,柏宴都一冷到底。
夏樂準确接收到信号——Brian生氣了,因為剛才的誤會。
……
換好衣服,夏樂隻用了不到兩分鐘。
但從浴室走到玻璃房的連廊,他花了十幾分鐘也沒走上去。
腦子一直在想,Brian生氣,這個歉該怎麼道,見到對方,他開口第一句說什麼。
讀書積累的那麼多詞彙,愣找不出一句可用的。
懷着忐忑的心,夏樂最終鼓起勇氣,踏上了通往玻璃房的木色台子。
然後立下傻眼。
一、二、三、四、五……夏樂以眼為尺地數了數,五座玻璃房!怎麼會有五座!
昨晚天太黑,他看不清,現在趁着白天他才瞠目結舌,居然有五座玻璃房。
而Brian說去玻璃房找他,說了哪座嗎?
夏樂深吸一口氣。
看着一條連廊,一塊巨大扇形的懸空玻璃台,五座一模一樣的玻璃房。
更可怕的是,玻璃台下方是霧江江面,整個布局三面環江,一面靠卧室。
基地就在斜後方不遠處的草坪上。
夏樂感慨,什麼人才,居然想出這種奇葩建築,生肖屬魚的吧。
或者五行缺水。
叽裡咕噜沒念完,Brian的聲音驟然響起——“你在那念什麼呢,我看你半天了。”
夏樂頓時:!
他看他多久?
半天?
丢臉丢江裡了。
夏樂龜速側轉身子,見Brian靠在最中間一座玻璃房門口,雙手環抱雙臂,指尖似乎夾着一支筆,另一隻手拿着幾張類似合同的紙。
他的頭發半紮半留,不似之前的恍惚,回到了那個正常,又斯文載體的Brian。
“還不趕緊過來看看,你要求的,成年後我摸回來的合同。”
“什麼?”夏樂瞪大眼,看着Brian似笑非笑。
這人壞起來,怎麼這麼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