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ian所在的玻璃房,是他的辦公用地。
一張修柯斐斯的電競椅,一張潔白長桌,桌體貫穿房間橫面,上面擺着筆記本電腦和一株淡藍色百合。
夏樂就立在玻璃房門口,除此以外,房間裡空曠得什麼也沒有。
玻璃房透着藍天和白雲,正面及腳下懸在一面如鏡的霧江上。
從外部看内部,什麼也看不見。内部看向外部,夏樂想到一個詞——天空之城。
Brian靠坐在電競椅上,左手支起下颌,撩開眼簾招呼他,“你有恐高症。”
夏樂輕搖頭,“沒有。”
“沒有,為什麼不敢進?”
Brian一臉自信,仿佛能洞穿夏樂心底難以啟齒的想法,夏樂的确不敢進。
他深吸一口氣,抓了抓外套衣角,視死如歸地走到長桌前,與Brian相對。
“誰說不敢。”
“很敢。”Brian調笑,将幾張合同紙推到夏樂面前,“先看合同,看看是否滿意。”
夏樂看見第一頁紙上寫着《簽約合同》四個字,但不太敢拿起翻閱。
過了幾秒,他鼓起勇氣,直視Brian的眼睛,用以談判的口吻說:“如果一定要摸回來,請問,可不可以隻摸手。”
“什麼。”Brian撥了撥耳垂,示意夏樂,“沒聽清。”
夏樂知道Brian是故意的,他們之間僅一張桌寬的距離,怎麼可能沒聽清。
隻是不接受罷了。
畢竟,他摸過Brian的不止手,還有臉、胸、和腰。
夏樂低下頭,收斂起餘光,“摸臉,也行。”
“噢?”Brian指尖在桌上有節奏地緩敲,“你問我摸手,摸臉,可不可以……”
原本自己說出來的詞就有夠燙舌,現在再聽Brian重複,夏樂羞得脖子到耳根發紅,頭越來越低。
這時,身後傳來傅澈雲的輕笑,“你們在說什麼,誰要摸手又摸臉。”
紅溫的夏樂瞬間石化。
……
“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你們在談論私人秘密?”
傅澈雲雙手插兜走進來,一點沒覺得不是時候。
夏樂感應到傅澈雲在打量自己。
可他的頭已經低到無法再低。
“呃,對。”Brian開口了,“老傅,你說,夏樂公開場合摸了我那麼多次,我要從他身上摸回來,算不算過分。”
傅澈雲面露訝異之色,笑問:“不是吧老柏,你認真的?難怪夏樂一副做錯事的小孩模樣,敢情,你在欺負人家。”
Brian聳了聳肩,并不否認傅澈雲說的“欺負”。
夏樂有一瞬的不明白,Brian為什麼這麼做,為什麼要替他解圍。
“其實不是這樣的,是我自己……”
“我沒有開玩笑。”Brian打斷夏樂,“你知道我不喜歡人碰我,夏樂三番五次,有意無意觸碰我底線,我覺得,摸回來是最公平的方式。”
夏樂睜大眼,看着Brian若無其事地說出“公平”二字。
傅澈雲卻一點不震驚,“老柏,隻是不太像你,摸回來……你現在不潔癖了?”
言外之意,欺負小孩可不道德。
柏宴不反駁,也不解釋,拿過桌上那支簽合同的筆在指尖把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