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
是丢。
夏樂“哎呀”一聲,“你這人怎麼這樣。”
然後迅速接住被丢出來的背包。
他擡頭再看時,發現微揚下巴的Brian披散長發,确實很像美女。
人家藥店老闆沒說錯!
并且!如果Brian不開尊口,視覺上還有幾分溫柔。
鼻梁、眉眼、唇峰,在幾縷發絲後若隐若現,青絲勾出的弧度恰到好處,沒有現代感,有淩然中的清冷,清冷中的淡雅,淡雅中的破碎!
甚至夏樂開始幻想,假如Brian生在古代,會有多少帝王争相競寵。
“我見猶憐君皎月,恰似春風送柳中。”
柏宴皺眉,“什麼?你說什麼?”
夏樂趕緊搖頭,“沒什麼,我說三塊八毛五,微信支付寶都行,要麼你掃,要麼我掃。”
……
柏宴這輩子就沒這麼無語過。
他盯緊夏樂,盯了三秒,“掃,你掃。”
說完收回視線,繼續把玩斷掉的鍊子。
他用眼角餘光看見夏樂從背包裡掏出手機,對着藥店老闆的二維碼掃了三塊八毛五。
老闆離開後,夏樂順便接了個電話。
“嗯,好,麻煩餘哥,我在馬路這邊,行,等你。”
柏宴鍊子一緊,側眼冷問:“誰呀。”
夏樂擡起右腿托住包,低頭放手機,“哦,一個朋友,他待會過來接我。”
“哪位朋友?”柏宴下意識接問,問完才發現,他似乎過界。
好在夏樂心大,沒聽出來,還回答:“沒哪個朋友,說了你也不認識。”
随後放好手機,背好背包,“好了,現在,我先顧你的臉吧。”
他沖柏宴一笑。
柏宴也不好再問,隻是叫夏樂别對他笑,上車再說。
結果夏樂一點不客氣,拉開他副駕駛的車門,半邊身子鑽進副駕駛,朝着他的上半身,對直俯了下來。
柏宴眉目微縮:“你要做什麼。”
“擦凝膠啊。”夏樂俯在他眉眼上方咫尺之距。
“擦凝膠?”對于這個回答,柏宴屬實震驚。
夏樂一邊點頭,視線一邊在柏宴臉上尋找血痕,“對,擦凝膠。”
“——麻煩你把頭發往耳後捋捋,我怕凝膠沾在頭發上,擰繩了就不好看。”
柏宴就:……
不能再淡定了。
“住手,别碰我。”
聲色很冷,夏樂微微愣住。
他很疑惑啊,自己明明一隻手勾住車窗口,另一隻手拿着凝膠,雙腿筆直站在車沿外,分寸不進,連身體也是靠自己後腰力支撐。
所以他碰他哪兒了?
“我沒碰你,你别瞎說。”疑惑的眼睛眨巴眨巴,夏樂舉起凝膠示意柏宴,“不信,自己看。”
柏宴也是快瘋了,閉上眼,左手捏住眉心揉了揉。
别說夏樂沒碰他,就算碰,也隻是替他擦凝膠。
自己居然這麼大反應,估計看笑話的三位——
果然,看戲三人組發出不同程度的“噗”笑。
柏宴不用睜眼也能想象許少笑得有多奸,魅兒笑得有多開心。
老傅也在被迫憋笑吧。
他肯定自己是最近太累,所以對夏樂的情緒才有這麼大的起伏。
甚至看到這張笑得像太陽花一樣的臉,腦子還會産生幻覺。
剛才他幻覺夏樂碰他。
可笑。
捏完眉心的柏宴很快調整好心緒。
“我說什麼了嗎?沒說什麼吧。”他拿下手指,擡眸仰看夏樂眼睛,“我的意思是,今天你要是替我擦了凝膠,碰上我,那你就沒機會再走。”
夏樂越看Brian越像個小孩,“吓唬誰呢。”他絲毫不放在心上,“你又不是真綁匪,怎麼可能不讓我走。”
“咳咳咳!”許紹繞重咳三聲,遮着嘴囫囵提示夏樂,“真的,他就是來綁你的。”
傅澈雲點頭,肯定許紹繞的話。
蘇魅兒使勁眨眼,示意夏樂先離開。
柏宴聽到了,餘光也從後視鏡裡看到。
但他沒出聲,沒阻攔,依舊一雙眼睛盯着夏樂。
盯得夏樂嘴角開始顫動,拿凝膠的手也開始抖,另一隻勾住車窗的手臂開始發軟,站立的雙腿也逐漸無力,腰力似乎變弱,身體好像站不住。
“那我……你……要不……你你……自己擦……”
一邊說,夏樂一邊龜速往外撤。
柏宴一下抓住他的手腕,“不,現在碰上了,你擦。”
夏樂還以為Brian不要臉,主動碰瓷上來找茬。
結果對方說完示意他低頭看。
夏樂隻好低頭——
媽呀,自己一條腿什麼時候邁上的車?
他的腳尖什麼時候擠着Brian腳尖?
還有膝蓋,什麼時候挨上Brian的膝蓋?
夏樂忙不疊地退出,“對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碰你,真的不是故意。”
Brian不聽他解釋,借助他手腕,順勢一個猛起身,長腿支下車。
夏樂被推倒在副駕駛上,看着Brian和他互換位置,brian站在車外,彎下腰,撥開長發,目似晨曦地跟他說——
“不用道歉,你給我擦就行。”
啊?!
夏樂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