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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丁與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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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動靜,姜枝意蹲在牆角一愣,下意識擡起頭,就見男子眼中含淚。

“賈郎君,是不是搞錯了,兇手不就是玉清觀的忘憂道長?”

“可抓到兇手了?”賈丁又重複了一遍,“忘憂道長也算的上是梨娘的兄長,怎會殺害梨娘?”

兩個婦人一路都在擔驚受怕,聽到忘憂兩字,相互示意,不知是想起了什麼往事,歎起氣來。

姜枝意若有所思的看着燕司瑾,他接受到她的目光,對着婦人道:“說。”

“忘憂道長在上玉清觀前,名叫溫九淩,住的便是隔壁,他還有一相依為命的妹妹,溫九紫。”

姜枝意看向燕司瑾,遲疑道:“忘憂道長還有妹妹?是如今不在京兆,還是人已不在世?”

她問的直白。

大嬸眼神凝重,思索道:“十年前,溫九紫得于瘟病,無人肯醫治,之後再也沒有人見過她。”

不是無法醫治,是無人醫治。不過是小小瘟病,京兆城中的醫師還是有本領的。

姜枝意目光落到賈丁手裡的畫卷,見是一張女子賞花像,“這是?”

賈丁摸了摸畫,“梨娘。”

“餘梨從小就和九紫是閨中好友,餘梨三次出門,兩次就是去九紫家,一來二去的,餘梨跟着九紫叫溫九淩哥哥。”

賈丁擰了擰眉,回憶的補了一句。

姜枝意沉吟片刻,“你們都不信餘娘子是忘憂道長所害?”

還沒等到賈丁回答,門口驚現一個孩子,頭上紮着兩個小啾啾,走路行事都有些呆頭呆腦。

“賈哥哥,今日你和梨姐姐又不陪我畫畫嗎?”

小孩瘦的很,好像骨頭比肉多,他靜靜的站在門前,擡起手指着房子裡用紙糊成的窗戶,雙目像是被什麼所牽引,尖叫道:“那裡有鬼!”

一縷陰風灌進諾大的屋子,吹的窗戶啪啪作響。除了姜枝意和燕司瑾,所有人都皆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屋子内漸漸滞靜,大娘将小孩扯到一邊,喝道:“阿呆,說什麼呢。”

小孩抓起大娘的衣袖往窗戶邊扯,呆滞的目視一處,開始有些急了,“真的,梨姐姐怎麼不見了,她是不是被鬼抓了。”

燕司瑾餘光一掃,便見身側的姜枝意已上前,手上不知哪裡變出來的糕點。

賈丁從小孩出現,人就魂不守舍的坐在了凳子上,用拳頭狠狠打着自己的胸口。

兩婦人也被孩子的話吓到甩開了阿呆,心裡忍不住的發怵。

姜枝意輕輕蹲下身子,柔聲問道:“阿呆喜不喜歡吃玉蓉糕。”

阿呆伸出手就想拿,姜枝意眼疾手快的把糕點藏進了懷裡,這一刻她心裡有了笃定。

賈丁牆角的畫是眼前的阿呆所畫,阿呆看着并不聰明,身上穿的是夏衣,而如今明明是春季,由此阿呆沒有父母,賈丁和餘梨因為喜歡孩子,并不拒絕與這孩子的來往。

阿呆歪着腦袋嘴角流着口水,脆聲道:“阿呆喜歡,阿呆想要。”

“那你告訴姐姐,你什麼時候看到的鬼。”

“不記得,阿呆很餓,梨姐姐說過,可以找她要吃的,可是阿呆敲了好久的門,梨姐姐都沒有開,窗戶上有個鬼,拿着好長好長的繩子,哭了,哭。”

阿呆說着說着下巴滴下淚水,也不要姜枝意手中的玉蓉糕,雙手胡亂的在臉上揮抹,嗚咽道:“梨姐姐哭了,阿呆害怕。”

一群人頓時明白孩子的話代表着什麼。

賈丁一瞬間清醒,拽起阿呆的手,也不顧眼前的是誰,厲聲道:“為什麼不叫人?”

他心裡隻有一個念頭,原來他的餘梨,在某一刻是可以得救的。

阿呆見平時對他溫文爾雅的賈大哥,現下的樣子猙獰至極,異常可怕,腦袋磕到一處放聲大哭。

燕司瑾眉頭緊鎖,哭聲直沖他的腦門,譏諷道:“他不過是一個四歲孩子,你呢,人在哪?”

一句話刺進了他的心裡,賈丁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是他,他殺了梨娘,要是她早一日回來,梨娘就不會被害。

姜枝意将手裡的糕點剝開,挪到阿呆的嘴邊,哭聲漸漸消失。

賈丁家住在較為偏遠之地,以一小孩之力是不能短時間來回,不管阿呆害不害怕,有沒有逃跑,餘梨之死在那一夜就下了斷定,這就是為什麼兇手放過了阿呆。

日光刺透門窗,院外的老棗樹映在白色紙窗,猶如黑鬼抓人擺動手臂。

***

燕司瑾半路接到大理寺的消息,一言不發,便帶着姜枝意回了大理寺。

夜裡的大理寺無人在廳,聽燕司瑾說林子延的夫人不日就要待産,便允他半月之期回家陪夫人。

姜枝意沒想到,燕司瑾每日裡都挂着一張醜臉,有時候還挺通情達理,現下的燕司瑾可不太好。

俊臉清冷無溫,黑眸如鋒利的刀刃。

“忘憂已死?”

燕司瑾輕輕颔首,揉着眉心苦道:“不錯。”

原來小厮帶來的消息是這個,怪不得他臉色難看。

姜枝意的眼珠子左右轉動,走到窗戶邊,探出頭向四周看了看,方而輕聲閡上風窗,“如何死的?又是蠱嗎?”

“正是,和上次衛子矜中的蠱蟲應是一種。”燕司瑾攏合冊書,将剛剛小厮遞來的木籠扣倒在桌面,“可知道這是什麼?”

一隻褐色蠅蟲墜在桌面,用前足互相搓擦,透黑色翅膀被折斷。

“或許是役蠱,對孕其蠱者是護主蠱,但,”姜枝意用毛筆戳起蠱蟲的折翼,神色沉靜,“爬到他人體内可就是另一種說法了,是惡蠱,算是約束蠱,被下蠱者月滿如喉嚨生生刀割,身體裡爬滿蟻蟲嘶咬。”

朦胧的夜色仿佛被驟停,呼起宅前的落葉飛到水裡。

役蠱要自身願意種下,他人無法強求,否則會排斥蠱死。

燕司瑾眉峰一挑,“可知破解之法?”

兩次都是蠱蟲所害,一切都在印證“國師私練邪蠱”這句話。

姜枝意搖頭,不知想到什麼,抿嘴道:“若是有神機國師的蠱書,或許可以一試。”

可是誰都知曉,國師府的大火不僅僅燒去的是魂,那些蠱書也成了灰。

她将眉間的心緒藏住,指腹按在食指處,“朝廷密檔,或許有記載神機國師練孕蠱蟲之迹。”

搖曳的燈光下,她擡眼看向燕司瑾,那雙經常似笑非笑的狐狸眼,此刻如沾了研磨許久的墨,眼底暗湧着耐人尋味的情緒。

“你還記得玉清觀的那晚嗎?”

姜枝意等到回答,繼續道:“我想過那盞燈蠟為什麼隻有你反應,一開始我懷疑隻有男子能有影響,可後來猜想,是蠱磨成粉。”

“或許是它的原因,讓我不受蠱蟲影響。”

她從手腕緩緩取下銀镯,用一個絲帕包裹着它,落在燕司瑾面前的書冊上。

她知燕司瑾對她的镯子産生了興趣,還試探過她幾次,比如玉清觀守株待兔,他叮囑她把保命的镯子戴上。

燕司瑾直勾勾地看着她,目光帶着審視,“你怎麼确定是它護着你。”

“它遇見到蠱蟲便會發燙。”都已經說到了這,姜枝意索性加了一句,“這镯子,是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人送我的。”

其實從燕司瑾倒出蠱蟲開始,她的銀镯便燙的不行,她早就想取下這镯子。

燕司瑾擡手碰了碰銀镯下挂着的鈴蘭花鈴铛,他忽的抖了抖手,忍住下意識縮回來的沖動,一瞬間,指腹發了白鼓起。

心細的姜枝意觀察到,她皺起眉心,“傷到了?”

不對啊,她每次戴着發燙的它,卻從來沒有被它傷到過,難道隻有她一個人能碰?她想起話本裡的武器,都是會認主,這銀镯也是有這樣的?

燕司瑾沉思須臾,蹙眉道:“你在玉清觀聽到仙語,應也是有人用蠱蟲從中作梗。”

那個時候姜枝意并沒有戴,确實是有這個可能。

他緩聲,“朝廷有别有用心的在引百姓之心動搖,用玉清觀來做第一步棋,事關北昭,要煩請姜娘子,查看此人為何人。”

“我之前問過你蠱蟲可否能換人臉,換人的聲音,我懷疑……”

姜枝意挽袖,銀镯懸在手腕,她腳步一頓,“你懷疑,他不是忘憂道長。”

她雙眼微眯,輕輕吐出一口氣。

好一個死無對證,好一個金蟬脫殼,他們想過是否是有人假扮了忘憂道長,卻沒想過,若是從一開頭忘憂便不複存在呢?

若是如此,餘梨能被假忘憂殺害,一切都說得通了。

“正所謂天下之治亂在萬民之憂樂,我自不會推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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