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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衛子矜(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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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昭屬于西南地區,文人雅士頗多,遇見這一場雪景會山間小院,清風流水宴席配好酒,能說個三天三夜的詩語。

清晨,天色微亮,長街的屋檐下結成一條條晶瑩剔透的冰柱,空氣中彌漫着冰冷的氣息,早起的門戶已點亮燈芯,掃起門前落雪。

衛府。

房中垂挂帷帳,産婦魏蓮玉發鬓散亂,嘶聲力竭,汗水混着淚水,沁透她的衣襟和身下的被褥,站着的餘媽指揮穿來穿去的奴婢,不斷掏出腰間的褐色帕子擦汗,嘴裡念叨“阿彌陀佛”。

終于,屋門“吱呀”一聲打開,從裡面走出個六七十歲的接生婆,身穿花色襖衣,發髻上歪插着一支石榴花簪,兩手臂紮着衣卷袖,懷裡抱着裹得殷實的嬰兒,響起笑嘻嘻的聲音。

“恭喜衛老爺,母子平安。”

半晌傳來回答:“下去領賞吧。”

接生婆眼光頓時一亮,滿是雀躍的退下。

衛敬目光落在懷裡的嬰兒,扯出一絲笑,想要摸摸他,原本安靜唔呀的嬰兒頓時皺起小臉哭鬧。

衛敬無措道:“衛媽媽,将孩子抱進去。”

就在孩子降生的半炷香前,他接到消息,禹州的季家一夜之間被血洗,無人生還。數日前,在千裡做出一批絲綢因客戶需求加急從禹州渡過,水上情景不大好,他翻倍出金,無人肯冒生命接活。

聽聞季家有舟師,求于季陵山,他應聲接過,誰知貨船進江心,雨水混雜着波濤洶湧的海水灌進船艙,船中藏于一海賊,衛敬被暗下殺手摔進水裡,得季陵山相救,海賊死于季陵山之手,貨物完好。

孩子被衛媽媽抱走,衛敬離開了衛府急急忙忙趕于禹州。

孩子随着衛媽媽的輕拍撫摸中漸漸阖上了眼,被慢慢的放在了床上,衛媽媽小聲說道:“老爺急急忙忙的出府了。”

“青青之矜,悠悠我心,這孩子叫子衿,可好?“魏蓮玉碎發濕在一側,躺在床上,嘴角輕彎,小心翼翼的用手勾一勾孩子的鼻梁,”子衿乖。”

“子衿乖,阿娘要出門,衛媽媽會陪着你。”魏蓮玉彎着腰,勾了勾眼前的孩子的鼻梁,眼角彎彎,“阿娘回來給你帶糖葫蘆好不好。”

衛子衿這一年六歲,雪白桃花似的臉,有着一雙水汪汪大眼睛,笑時露出臉頰淺淺的酒窩,讓人忍不住的就想上前掐上一掐,府中的奴婢都好生喜歡這糯米團子。

衛子衿什麼都不懂,每日和衛媽媽在府裡讀書寫字,站在衛府門口露出酒窩揮手,直到阿娘的背影變成一個墨點,才依依不舍的用自己的小短腿踏進高高的門檻。

“衛媽媽,阿娘為什麼每日都在騙我?”

衛媽媽一驚,“夫人騙你什麼了?”

“阿娘前日說過給我帶紙鸢,昨日說的是畫冊,今日說的是糖葫蘆。”衛子衿越說越委屈,小嘴抿在一起,“可是她每次回來手裡什麼也沒有。”

小糯米團子眼裡有淚花,想起自己是男兒,阿爹說過男兒有淚不輕彈,吸了兩口氣,硬生生的将眼淚憋了回去。

對啊,一個孩童怎麼會如此敏感,衛媽媽心裡發笑,低下身子牽起他的手,“夫人許是忙忘記了,明日她就記得的·。”

“阿爹今日又不會來嗎?”

“郎君乖,想吃什麼,我去準備。”

衛子衿不愛讀書,看到大串如蚯蚓般的文字就會昏昏欲睡,可他有過目不忘的本領,别人看不懂的書籍,他已經可以全文背下,阿爹希望家中出入仕郎,他就默默記下,想要阿爹對他刮目相看,雖然他也不知道什麼是入仕。

今日夫子說到“當知器滿則傾,須知物極必反。衛子衿有了興趣,追着他講了半柱香,問道:“什麼是滿則傾?又什麼是極必反?”

夫子大汗淋漓,笑臉相迎,“滿而不滿,方得圓滿。”

衛子衿沒聽懂,他想“一定是他太小了”。阿娘今日回來了,手裡又是什麼也沒有,可阿娘站在府外目光落在遠處的一個人身上,他以為是阿爹,瞧見的是從未見過的男子。

那男子和阿娘視角交錯時笑了,也有一對酒窩。

從那一日後,衛媽媽不許府中的奴婢陪他玩,他隻能一日複一日的送阿娘出府,讀書寫字,等阿娘回來。

“郎君長大了,這性子溫文爾雅,你們覺得像誰?”

“既不像夫人,也不像老爺,倒像是那日來府中的書生。一婢子摘花放進籃子,又折了一朵花苞在另一婢子的鼻頭逗弄。

“你小點聲吧,要是被衛媽媽聽到,有你好果子吃。“婢子皺着眉頭用手遮擋,撓的癢癢,打了一聲哈欠。

“這不是你要問的,郎君都要弱冠了,咱們這府,除了小郎君哪有别的人,唉,郎君也真是可憐。”

夫子講學突發暈倒,衛子衿今日歸家的早,衛媽媽不在,他本想喚婢子來整理書房,房外沒人,他便好奇人都去哪了,走到庭院還沒出聲,就聽到了這些話。

衛子衿失魂似的回到書房,面色常挂笑意驟然變的呆滞,心裡按壓一絲疑惑,又恢複從前的笑,“不會的,不過是嘴碎的奴婢胡說,明日定要好好罰她們。”

夜幕低垂,巷子裡的燈火盞盞亮起,最顯眼的莫過于“醉蝶閣”三個金鬥大字,牆上挂滿了紅色燈籠,雕花大門豪氣敞開,迎客如雲。

三人推推搡搡将中心的男子送進大門,轉而就要離開,老媪瞧見到手的富主就要飛了,拉住衛子衿的衣袍不讓他動,胭脂透着紅,“郎君怕什麼,又不是吃人的地。”

原本還在捧着酒杯的衛子衿現今立在醉蝶閣的中央不知該作何反應。

帶有鈴铛的輕紗簾幕垂下,把整個空間劃分成一個個獨立的小天地。女子們在内或琴或棋,或歌或舞,笙歌曼舞,各有情趣。輕輕一嗅,便能聞到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熏香味道,檀香、龍涎香、沉香交織而成,每氲的香氣使人沉醉其中。

倏爾,琴聲、歌聲各種聲音在掌聲中皆停下,台下所有人的目光投向二樓的聲音源頭。

虞美人雙眉修長如畫,細頸戴着珠玉交纏的璎珞,手中的扇子合攏握起,似在描繪丹青,耳飾上有流蘇,一說話,流蘇就搖搖曳曳的,背後有一盞明亮如月的燈景,像極了月中的嫦娥仙子。

“姐姐來了興緻,想看一局棋局,赢了我的,便能和姐姐度春宵。”

“這…虞美人,你的棋藝在京兆若是數二,可沒人稱得上是第一,哪能赢,你和季美人商量,換個遊戲玩玩?”

這馬屁屬實拍的對口,虞美人用扇子半遮面,纖纖玉手勾起一縷散落在耳邊發把玩,霎時,媚态攝魂進入人心,“那可不行,姐姐說了棋局,那就變不得,隻可有三人嘗試,一人赢了,遊戲結束。”

别說是三人,台下雖一時間無數張嘴說來說去,可就是沒人舉手。

“子矜,你的棋藝不必她差。”劉憫竣最喜歡的就是下棋,能和衛子矜玩得來,一開始也是不服他的棋藝,一而戰,多而戰,戰戰都敗。

“我沒興趣。”衛子矜歎于樓上女子美貌,卻不喜将自己棋藝用來取悅他人的方式。

“那人可沒有誇大,虞美人的棋藝真真好,難道你是怕自己赢不過她?”

和衛子矜玩的好友都知他性子,人雖風度翩翩,卻激不得一點,一激就怒。

果不其然,在鬧哄哄的氣氛裡,衛子矜再三躊躇下厲聲道:“若虞娘子不嫌,我與你下。”

兩人在四面都是簾子間下的是圍棋,黑白二子對弈,三局兩勝。

下到現在,虞美人已輸了一局,此局不赢,就勝負已定。

眼前的衛子矜好一個漂亮模樣,在下棋這方面,虞美人從沒有輸過,可是這局就要輸了,心裡氣鼓鼓暗道:“長的好,人讨厭,碰見女子不知道讓一讓。”

一局未赢的虞美人很不滿意,用扇子掩面,揚揚下颚,留下一個背影,“帶他去姐姐呢。”

“等…等。”

“怎麼?還沒赢夠?”虞美人聞言轉過身,凝望他。

“娘子誤會了,我隻為赢棋,并不想見季娘子,無其他想法。”

兩人走出了局外,大家從談話中得知兩人誰赢,從下而上的眼光聚在了衛子矜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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