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在練武場上,阿鍊不知是怎麼了,我剛到他就直接提槍向我沖了過來,對我連出數招。
最開始我無意識地一一躲過,可是後來想到不能暴露自己的武功,便故意沒躲過,被阿鍊的長□□入到胸口上。
見狀,阿鍊趕緊收回了長槍,可是還是晚了些,鮮血已經流出來染紅了衣服。
“二哥,你這是做什麼?”
阿鍊愣了半晌,看起來似乎有點氣惱地道:
“怎麼你的功夫還是沒多大長進?日後同狗皇帝打起來,你還是躲遠點穩妥!”
看樣子,阿鍊是想試試我的武功,難道真是怕我之後無法保全自己?
“我送你回去包紮吧,若我收手再晚了些,孫大夫也救不了你!”
阿鍊扶着我回到了住處,朔川見我身上有血,立刻出去尋來了孫大夫。
好在傷口不深,上了些藥血就止住了。
阿鍊臉上凝着些許悔意,看起來他似乎本想對我說點什麼,最後不知為何,沒有說出口便離開了。
待他走後,朔川問我道:
“公子,疼嗎?”
我還當他是在關心我,便裝作沒事兒人一樣道:“不疼!”
誰知他接下來說道:
“公子還是裝得疼一些比較好!”
我不解,問道:
“為何?”
“剛剛帶孫大夫來的路上我碰見小梨了,我讓她告訴少夫人,說您受傷了,傷得還不輕,說不定少夫人會過來看您!”
看來朔川真是長大了,雖然還是不苟言笑,卻對感情之事也能通曉一二。
不過我心想,許月胧肯定不會來看我,我對她而言并不重要。
我暗暗苦笑,倒是沒什麼期待,也就不會有什麼失望。
然而事情卻出乎我的意料,在我正準備躺在床上休息一會兒時,許月胧來了。
朔川好像比我還高興似的,急忙出去迎她,把她帶到了房間裡來,便拉着小梨出去了。
許月胧打量着我,似乎是想看看我傷勢如何。可我早已換好了中衣,包紮的紗布被藏在了裡面。
我正想告訴她我傷得不重,沒想到她竟先開了口:
“三弟弟的傷……”
“皮外傷,不打緊!”
見她似乎有些羞于看我,我才想到自己眼下正穿着中衣,的确不大得體。
我從衣架上扯過外衣,穿在了身上。
她見我這麼做,仿佛更覺得不自在了,别過頭道:
“三弟弟既然沒什麼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我正欲叫住她,姚甸葉卻從門外跑進來,還帶着褚右河。
“三公子,你傷哪了?”姚甸葉拉着我,在我身邊看了一圈。
許月胧停在原地,回頭看了看我們這邊,可我還沒來得及欣喜,她就又一次轉過身走出了房門。
本來我也并不想當着旁人的面令她不自在,可是我看到褚右河跟着她走了出去。
我心裡有些不舒服,便大步追上去,目空一切地拉住了許月胧的手。
她先是震驚地看看我,随即竟看向褚右河,她眼波慌亂,仿佛是在害怕褚右河看到這一幕。
我心裡很惱火,難道如今她同我接觸,還要征得褚右河的眼神同意不成?
我看不懂她和他目光對視的那一呼一吸的短暫時間裡,他們互相傳達了什麼樣的訊息,隻是在那之後,許月胧很決然地甩開了我的手。
我明顯地感覺到自己心頭一陣刺痛。如果此刻在我面前放一面鏡子,我一定會看到自己的目光裡滿是憤怒和悲涼。
縱然無論我如何努力,也比不上他們在沁州那些年的感情,但又何至于對我如此冰冷!
褚右河偏又在這時候說道:
“三公子,您的行為舉止,是不是也該顧慮一下少夫人的清譽。”
他說這話時,一副儒雅的正人君子的模樣。
我壓抑住自己的情緒,不去理會他,隻對許月胧道:
“你先留下!”
“三弟弟還有什麼事?”
我思索片刻,竟想不出什麼理由來,便索性放任自己一次,直接拉着許月胧就往房間裡走。
門口站着姚甸葉,我沒說什麼,隻用眼神示意她讓開,她也很識趣。
于是我單單将許月胧拽到房間裡,将其他人都關在門外。
“你瘋了嗎陶玉階?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做什麼?”許月胧急道。
我松開她的手腕,有點歉疚地道:
“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的手攥了攥,低頭不語。
我想查看她的手腕,所以又一次拉過她的手,将她的袖子往上撸了一下。
果然她的手腕被我弄得有點紅。
我還想仔細查看,她卻像驚弓之鳥一樣,很用力地抽出手,還特地整理了幾下袖子。
如果不是她閃躲的眼神和刻意捂住袖口的手,也許我還不會發現異樣。
“你怎麼了?”我問。
“沒什麼!三弟弟以後請不要對我拉拉扯扯!”
可我看她似乎很緊張,捂住袖口的手始終沒有松開。
我确定她一定有什麼事瞞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