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來到一間裝飾很是豪華的包間,水晶吊燈在頭頂投下暖光。
林朝霧将身上用來搭配的限量款小包擱在一旁的空椅子上,整理一下衣角,拉開面前的椅子,下意識就要挨着江逾白坐下。
已然忘記剛才兩個男生之間的劍拔弩張。
屁股還沒挨到椅子墊,就聽祁沢輕嗤一聲,吐出兩個冰冷的字。
“過來。”
他的手指在大理石桌面上,輕輕敲動,漫不經心,毫無節奏。
卻能輕而易舉牽動林昭霧的心弦。
她膝蓋一僵,身子半彎不彎,心裡那根警報器再呼呼作響。
原來他還沒消氣啊?
林昭霧擡頭望去,祁沢臉上甚至帶着點笑,看起來沒多生氣,可能單純不滿她要挨着江逾白坐的行為。
見好就收,她揚起一抹靈動的笑,屁颠屁颠地往他身邊挪,嘴裡安撫道:“當然要和我全世界最好的哥哥坐一起呀。”
見她示弱,祁沢挑了挑眉,不以為然,這隻是她犯錯之後慣用的招數罷了。知不知錯的,她自己心裡門清。
他沒接這過于谄媚的話,反而望向一旁的江逾白,他的眉眼被過長的碎發遮擋着,看不清神情,露出來的下颚線鋒利,臉部太瘦,導緻鋒利的有點不正常。
不過,根據嘴部放松,甚至過于輕松的狀态,能看出他心情比先前更好。
怎麼?她叫句哥哥,倒是把他叫爽了是嗎?
從見他第一面,祁沢就知道他觊觎着林昭霧。那點小心思,除了能瞞過林昭霧這個馬大哈,還能瞞住誰?
況且,看起來他也并不是很想藏。
見他沒有要擡眼和他對視的打算,祁沢斂下眼眸,收回視線。
等着服務員把菜全部上完。
許是剛才鬧得不太愉快,祁沢雖臉色如常,但是個人都能感受到他散發的低氣壓,氣氛一度有些尴尬。
“想開點,至少拐走你妹的不是個黃毛。”言渠随意地将爪子搭在他肩膀上,一如既往在旁邊添亂。
祁沢輕皺着眉,擡手将他的鹹豬手從肩膀上拂去,語氣輕描淡寫,“嘴不會用就捐掉。”
吵鬧間,菜已經上齊。
趁人不注意,林昭霧拿起共用筷子,挑了一團糖醋排骨,輕輕放在祁沢碗中。
她小心翼翼地說:“吃飽了就不氣了。”
轉頭又想給江逾白夾菜。
結果發現他坐在對面,自己手沒那麼長,隻好把裝着排骨的餐盤往他那邊推了推。
“你也吃,這個特别好吃。”
“嗯,謝謝。”江逾白也不跟她客氣,聽話地夾了一團,放進嘴裡。
林昭霧也不動嘴,眼睛一眨一眨的,緊緊盯着他,眼神熾熱的像要把他戳出個洞。
等江逾白完全吞咽之後,她才開口,“我沒騙你吧?”
“好吃。”
不知是不是緊張,或者是被剛才祁沢的話影響了的原因,他今天的話特别少。
“那你多吃點。”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林昭霧像來勁了一樣,又把其他肉菜,都往他那裡移了點,生怕他夾不到。
他太瘦了,她想讓他長胖點。也不需要太胖,健康就行。
否則,她害怕自己的痛經會引起他的其他并發症。
身體強壯,免疫力高,才能多點在病痛的這下活下來的機會。
“喂喂喂,還有人在這兒呢,就開始打情罵俏了?”言渠看着她倆一來一去的互動,忍不住八卦,“真的是普通朋友嗎?”
“是——”
林昭霧想要斬釘截鐵地回答,卻又猛地想起,他替她承受了物理意義上的疼痛,兩人關系,應該不隻是一句普通朋友就能概括的。
雖然,江逾白并不知情。
不然,可能連普通朋友也做不了了。
林昭霧收起莫名的低迷情緒,擡頭對着言渠,很認真地說,“是特殊朋友!”
一字一句,毫無旖旎暧昧之味。
言渠被她逗笑了,身體一抖一抖,手肘很是神經地戳向一旁的祁沢,調笑般,“你妹說是特殊朋友哦,你怎麼看?”
他特意加重了特殊二字。
不禁感歎青春真好,還能想到用特殊來代替暧昧一詞,好聽多了。
本來林昭霧就是根據實際情況得出結論,被他這一笑,漸漸明白他在笑什麼之後,臉不自覺就開始發紅發燙。
“怎麼看?難看”
祁沢一邊躲開他的攻擊,一邊慢條斯理地吃着眼前的大餐。
懶得管。
剛從英國回來,他現在隻想多吃吃中國菜。
林昭霧看了看眼前的江逾白,他好似不關注她們在說什麼,或者在做什麼,隻是一個人坐在那裡。
沉浸式吃飯。
見祁沢不搭腔,但言渠可不想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你們,怎麼認識的?”他問。
一提這個,林昭霧可來勁了,她把自己美救英雄的事迹一口氣說了出來,省略了痛覺轉移的事情。
校園霸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