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記結束了。

最後的日期記錄，和三矢重慎發現有馬壽樹的時間也幾乎吻合。

有馬壽樹的忏悔錄不是當下的重點，唯一有用的信息隻有最後留下的指向USB儲存器所在地的謎語。

“很常見的名人名言。”

“……隻要還在這間公寓裡，總能找到。”

梨衣合上筆記本，“至于這本日記，帶回去再細查吧。”

很小的公寓，三個人分頭去找。

“USB長什麼樣子？和現在研究所用的一樣麼？”

淺野在書架前翻找，停下動作回憶了一下才回答她。

“不記得了，總之和現在的不一樣，也不知道現在的系統能不能識别呢……這種數碼産品，更新換代總是很快。”

她感受到身旁人的視線，平靜地轉身，直到赤井向某個方向走去，才擡頭頗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是啊……這種小兒科的東西怎麼可能難倒FBI的王牌呢。

*

“就是這樣啦，我們把有馬壽樹的公寓翻了個底朝天，都沒有找到那個USB儲存器。”

“連我們都找不到的話，還有誰能找到呢？現場都已經整理好了，筆記本也帶走了，等到有馬壽樹的屍體被人發現的時候隻會讓人覺得是個因為心髒病孤獨死去的人，我想也沒有什麼隐患了吧。”

梨衣交代完以後Gin還是冷冷地諷刺了一句“沒用的東西”。

之後要去Chianti的狙擊點拿回淺野帶來的電腦。

“那麼，到此為止。”

赤井站在走廊裡，似乎已經準備離開，頭也不回地下樓梯，被梨衣一把抓住了風衣的一角。

“……”

他轉過頭來，對上那道強硬的視線。

“誰說你可以走了？”梨衣擡了擡下巴，笑意裡寫滿了威脅，讓他想起在賭場那次，她也是這樣勢在必得，“任務還沒結束——擅自行動可不好吧，Rye。”

“……”

他的餘光瞥見不明所以的淺野郁明有些擔心地想要說點什麼阻止她。

梨衣的态度很堅持，看樣子，是真不打算讓他就這樣離開。雖然隻要他想，她根本不可能攔住他。

赤井終于轉身，梨衣松開了手，很滿意他的妥協。

有馬壽樹找的容身之所實在是偏僻破敗，Chianti埋伏在公寓後面廢棄的大樓裡。戶外樓梯是最簡易的那種鋼闆架，踩上去搖搖欲墜，不禁讓人懷疑會不會在腳下坍塌。

“你們這速度，蝸牛都爬了十層樓了！”

梨衣聞聲向上看去，看到了上方伸出頭瞪着她的Chianti。

她停在樓梯的中間平台上，“不要丢下來哦——Claret說過的，很貴的。”

“嘁！”

淺野走上樓接過了裝着電腦的公文包。Chianti似乎絮絮叨叨地又抱怨了幾句，然後才整理好狙擊槍背着槍袋走下樓來，在她身邊停下來，挑釁地擡擡眉毛，眼尾的紅色鳳尾蝶像有了生命一樣顫動着。

“Gin也是蠢貨，讓你們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出任務，活該回收不了那個USB啊。”

梨衣歎氣，“一直這樣說話，會被人讨厭的，Chianti。”

“你這種熱衷于讨好Gin的人才讨人厭呢！”

梨衣一點都沒有被她攻擊到，反而上前一步湊近了Chianti，拍了拍她的槍袋，故作惋惜地開口道，“如果到了要狙殺有馬壽樹的時候，我一定會想辦法把他引到前門——畢竟你和Korn的下三濫水平，跟Rye一點都不能比呢。”

站在下一層階梯上的赤井眼神一沉，立刻擡頭向上看。

“……你這個家夥！”

晚了。

暴怒的Chianti已經撲向了面前的人，鋼闆樓梯突然劇烈震顫起來。

年久失修的金屬護欄不堪重負，梨衣的後腰撞上欄杆的瞬間，整段護欄分崩離析，身體驟然失重。

“藤森！”

淺野的驚呼被淹沒在金屬斷裂的刺耳聲響中。

即使在這種緊要關頭，她也能敏銳地注意到淺野沒有用任何敬稱，隻叫了一聲“藤森”。

……

“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