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熾熱的陽光穿透淡薄的雲層,毫無保留地傾灑而下,宣告着又一天的到來。這陽光雖炎熱,卻也帶着獨有的溫暖,仿佛在為即将發生的一切加油鼓勁。
天氣已經有些入秋,有些人已經換上了秋裝:褲子照樣是黑色加三道白色條紋,順着褲縫由上到下。衣服依然是全白色,高領長袖,肩膀兩邊。在連緻手腕部分是兩根黑色線條。
昤予和岑拾懷揣着緊張與期待,仔細對照着考号,走進第一考場。
一踏入考場,岑拾便迅速掃視着周圍的人,随後,他微微傾斜身子,湊近旁邊的昤予,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小聲說道:“嘿,你瞧,全校第一第二都在咱班呢,這可太牛了!”
全校第一和第二,正是班上大名鼎鼎的兩位學霸——時煜和肖子龍。此刻,這兩位大學霸正圍在一起,完全沒有學霸身上常有的高冷模樣。他們一邊嘻嘻哈哈地打鬧着,一邊互相争搶着手中的零食,那場面,仿佛下一秒就要因為搶吃的打起來,完全看不出是即将面臨考試的樣子 ,讓周圍的同學忍不住側目。
昤予的岑拾的成績差不多,在考場偏後的位置。
岑拾嘴角微微上揚,擡手輕輕拽起昤予的胳膊,半開玩笑地說:“咱可沒那些學霸厲害,趕緊回座位再複習會兒,别到時候考砸咯!”昤予笑着點頭應和,被岑拾拉着快步走向考場的座位。
一回到座位,兩人立刻進入狀态。昤予書包拉鍊被他“唰”地一下拉開,手在裡面快速翻找,像是在尋找什麼珍貴的寶藏。岑拾也不甘示弱,動作麻利地把書包裡的複習資料和作業本一股腦掏出來,書本碰撞桌面的聲音在周圍此起彼伏的嘈雜聲中也顯得格外清晰。
随着上課鈴慢悠悠地響起,各個老師夾着教案,邁着沉穩的步伐陸續走進班級。原本喧鬧得像炸開了鍋的走廊與教室,就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漸漸安靜下來。
窗外的小鳥停止了叽叽喳喳,連平日裡總在教室角落裡嗡嗡叫的小風扇,此刻也仿佛怕打擾到同學們,安靜地懸在天花闆上,整個教室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一整個大早上,時光就在語文和物理兩場考試中。
語文考試結束的鈴聲一響,教室裡瞬間熱鬧起來。桌椅挪動聲、同學們的交談聲交織在一起。岑拾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将手中的筆随意地丢進筆袋,轉頭看向身旁的昤予,無奈地撇撇嘴說:“唉,你說這語文複習起來真是沒個準頭,感覺複習和沒複習也沒啥太大差别。”昤予一邊收拾着書本,一邊點頭附和:“就是就是,真不知道考前費那麼大勁背那些東西有啥用。”兩人幹脆也不着急離開考場了,這時,同一考場的時煜、肖子龍、宣濤和張景赫也湊了過來,幾人便圍着一張桌子聊起天來。
“你們知道嗎?”時煜雙手撐在桌子上,一臉認真,眼神掃視着衆人 ,仿佛即将要宣布一件極其重大的事情。聽他這麼一說,正聊得熱火朝天的幾人瞬間安靜下來,紛紛豎起耳朵,臉上露出好奇的神情,眼睛緊緊盯着時煜,生怕錯過任何一個字。
“我們都是從初中來到這裡的。”時煜說完,對着幾人認真地點點頭,可話剛落音,他卻忍不住嘴角上揚,“撲哧”一聲笑出聲來。
一時間,衆人臉上的表情凝固了,露出無語的神情,似乎都在消化這句看似平常卻又讓人摸不着頭腦的話。
過了好一會兒,張景赫率先反應過來,誇張地瞪大雙眼,雙手一拍,大聲說道:“我的天!之前我怎麼都沒發現?!”那臉上滿是驚訝和不可思議,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般。
岑拾也立馬接上話,臉上帶着一絲調侃的笑意:“對啊,簡直太聰明了吧。這都被你發現了。”說着,還忍不住輕輕推了時煜一把。
時煜好不容易止住笑,清了清嗓子,又故作神秘地開口:“我告訴你們啊,肖子龍談了六年。”說到最後兩個字的時候,他故意把聲音拖得長長的,眼睛還盯着肖子龍,一臉壞笑。
宣濤原本正靠在桌子邊,聽到這話,一下子來了精神,站到肖子龍身後,雙手抓住他的肩膀,開始大幅度地搖晃起來,那架勢,仿佛要把人從位置上直接搖下來。
肖子龍也極其配合地順着他的動作晃來晃去,甚至還時不時“哇哇”亂叫幾下,像是在坐瘋狂的過山車。
宣濤一邊搖晃一邊道:“哇!居然背着我們偷偷談六年!!”那語氣裡滿是震驚和不滿,好像自己被最好的朋友背叛了一樣。手上搖晃的動作不僅沒停,反而更用力了。
肖子龍被搖得有點暈乎,卻似乎并不覺得煩,甚至像是在享受一種獨特的按摩。他一邊順着宣濤的動作擺動身體,一邊對着時煜有些不耐煩地解釋:“别聽他瞎說。六年級我才幾歲啊,怎麼可能談戀愛。”
可宣濤隻是淺淺地回應了兩聲,從他那懷疑的眼神就能看出,心裡絲毫沒有相信肖子龍的話。
就在這時,一直沒吭聲的昤予突然插上一嘴,眼神堅定,語氣認真地說道:“他談的那個,就是那個姓宣的。”
這話一出口,圍在一起的幾人起先還沒反應過來,都一臉茫然地互相看着。但不過片刻,一個一個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由自主地相視一笑,眼神裡充滿了意味深長的調侃。
宣濤這才反應過來,又羞又惱。他猛地掏出自己的尺子,擡手就想朝着昤予的臉上揮過去,手上完全顧不上再繼續搖肖子龍肩膀了。那尺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眼看就要落到昤予身上。
昤予吓得臉色發白,立馬認慫地擺擺手,語速極快地說道:“沒說你,沒說你,我說的是隔壁班宣烨濤。”
其實,隔壁班根本沒有這号人物,隻是昤予為了糊弄一下,随口編出來的。但沒想到,這瞎編的名字還真起了效果。
宣濤聞言,這才收起了自己那把“40米大刀”,嘴裡還嘟囔着:“算你識相。” 旁邊看戲的幾個人,不約而同地憋着笑。
尤其是笑點過低的張景赫,用一隻胳膊擋住嘴和鼻子,身體忍不住笑到顫抖,臉色都因為憋笑而漲得通紅。
衆人圍坐在一起,百無聊賴之際,岑拾突然興緻勃勃地提議道:“我們來玩個海龜湯吧。”那充滿期待的眼神,瞬間點燃了大家的好奇心。
衆人一聽,紛紛點頭同意,原本略顯沉悶的氣氛一下子活躍起來。
“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弟弟和我。弟弟死了,後來我也死了。”岑拾緩緩說出了故事的開頭,聲音低沉而神秘,仿佛帶着一種讓人想要一探究竟的魔力。
張景赫對這個遊戲相當感興趣,剛剛還沉浸在其他思緒中的他,瞬間就從剛才的情緒裡調整過來。他微微皺着眉頭,一臉專注,用一隻手掰着另外一隻手的手指,嘴裡念念有詞:“爸爸,媽媽,爺爺,奶奶,弟弟,我。哦……總共是不是隻有6個?”
“是。”岑拾簡潔地回答道,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
得到肯定的答複後,張景赫緊接着又急切地确認一句:“都是人嗎?”他的眼睛緊緊盯着岑拾,生怕錯過任何一個關鍵信息。
“不是。”岑拾搖了搖頭。
時煜一聽,兩隻手往前一撐,重重地拍在桌子上,發出“啪”的一聲脆響,把大家都吓了一跳。他問道:“爸爸媽媽是人嗎?”那焦急的模樣,仿佛迫不及待地想要揭開謎底。
“是。”岑拾不緊不慢地回應道。
肖子龍懶散地靠在座椅靠背上,一隻手随意地搭在扶手上,漫不經心地開口:“我和弟弟是人嗎?”他雖然看似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但眼神中也透露出對答案的期待。
“是。”岑拾再次給出肯定的答複。
時煜哪肯罷休,緊接着追問:“爺爺奶奶呢?”他的身體前傾,雙手緊握,臉上寫滿了好奇。
“不是。”岑拾擺擺手,示意大家繼續思考。
昤予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總共隻有這兩種生物嗎?一種是人,一種是不明生物。”他的語氣沉穩,思路清晰。
“是。”岑拾肯定了他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