覓瑤冰冷語氣吐口而出。
方才巫宴青的模樣就跟走火入魔的魔道之人一樣。
自己的小命還在他手上,要是一言不合把自己掐死了可不劃算,畢竟現在的自己手無縛雞之力。
覓瑤擡起腳步,平緩走向巫宴青手中拿着的托盤中,半信半疑疑一點一點吃了起來。
她确實是餓,即便是妖,身上還尚有傷在,修為還被封印,所以現在的她就跟普通的孔雀沒什麼區别,飽腹是必須的,隻有這樣才能吊着命。
巫宴青眉梢稍緩,眸子含着不易察覺的情緒。
此刻的一幕倒是異常和諧,也并無針鋒相對。
直到一聲急促地叩門聲打破寂靜,門外傳來慕清塵那道溫潤嗓音。
“巫師弟,在否?”
巫宴青唇角那抹淺淡笑意驟然消失,他沉下眼眸,盯着那道還在輕叩的門中。
門還在持續叩着。
巫宴青靜默片刻,這才沉着臉慢悠悠邁開步伐上前,緩緩打開房門。
慕清塵衣着一如既往幹淨整潔,那張俊逸溫潤的臉龐閃過幾分愧疚。
“今早醒來時,發現那隻雞不見了,不知可在巫師弟房中?”
巫宴青掀起眼簾,并未開口,覓瑤徑直跳到地上,扭着身往門的方向走去。
慕清塵往巫宴青身後一看,今早消失的那隻野雞正緩慢着步伐朝這而來。
慕清塵神情略微錯愕,蹲下身子把雞仔抱在懷中,驚訝地挑起眉梢:“果真奇怪,這雞怎麼會在巫師弟房中?還是它自己回來的?”
巫宴青瞳孔幽幽盯着慕清塵一舉一動,俊俏面上含着幾分晦澀,低聲道:“不知,興許是餓了,想必師兄昨晚忘記給它喂食了。”
慕清塵這才反應過來,身為修仙人士,他早已辟谷多年,卻忘記手中這隻野雞與他不同,是要進食的。
他慚愧不已:“也對,是我忘記了,也難怪它會自己出來,必然是餓了。”
慕清塵五指摸了摸孔雀妖的頭,那雙眸子滿是内疚。
巫宴青颀長身軀站立在一妖一人跟前,他兩手緊握,冷眼看着眼前這幅其樂融融的這一幕,神情晦澀,說不上有多好。
這時,由遠至近一道輕柔的嗓音傳來。
“恩公,原來你在這。”
輕緩的腳步聲愈來愈近,女子臉龐美若盼兮,穿着顧阡若的一身淺荷色輕紗,更顯身段妙曼婀娜。
慕清塵輕輕颔首,嗓音清潤詢問:“賈姑娘的傷可有好些了?”
賈紅玉含笑點點頭,面上窘迫:“昨夜紅玉突然暈了過去,實在是羞愧不已,還望恩公莫要笑話...”
慕清塵平緩搖頭“賈姑娘不必這麼客氣,屆時路過豐州城,賈姑娘就能與家人團聚了。”
賈紅玉擡起眼眸往門裡望進去時,她那張嬌美的臉險些回不過神來。
她從不知曉世間除了恩公之外,居然還有如此俊美的少年郎,他身穿墨色衣袍,身姿挺拔,棱角分明白皙幹淨的五官更是出挑,微挑的琥珀色眼眸深處藏着淡漠冷意,更顯這人清冷的妖冶陰柔之美。
如果說恩公是一塵不染,正氣凜然的俊朗公子,那眼前這名就是幽暗之境的那朵陰冷彼岸花。
“賈姑娘,你可是身子不适?可否在聽我說話?”
慕清塵緊皺眉頭,輕聲詢問。
賈紅玉回過神,巡視着眼前這兩名容貌出衆的年輕男子,心中萦繞的那股羞怯之心難以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