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細微的動作被連斐發覺,他低笑一聲,親了親她紅透的耳垂,“喬喬别怕,閉上眼睛。”
顧喬不明所以,隻聽一陣窸窣聲,衾被隆起,腳腕被大掌握住分開,她心中一驚,“連斐,你……”
下一瞬間她便說不出話了,隻覺眼前一片暈眩,燭光搖曳着碎成星辰,薔薇香濃郁而熱烈,引人迷醉。
她眼角沁出淚,如一隻小舟漂浮于汪洋大海。
連斐輕笑着親了親她的唇角,将她緊緊地擁入懷中。
身體輕顫不已,顧喬紅着臉濕着眼,不敢去看少年。
還是連斐低聲哄了好久,才讓她擡起頭。
對上那雙烏黑瑩潤淚水朦胧的眼眸,連斐心頭突突跳了兩下,明明方才喝了許多水,此時又口幹舌燥起來。
“喬喬我有些渴了。”
“嗯?桌上不是有水?”
連斐目不轉睛地凝視着她,低下頭攫住了她的唇,一吻便不可收拾,直到夜半三更,連斐才松開了她。
顧喬整個人猶如脫水的魚萎頓在床,看着連斐精神奕奕地收拾殘局,洞内薔薇香濃烈,她這下總算知道味道是從何處散發的了。
好奇心害死貓,顧喬伏在枕上深以為然。
兩人不問世事,在山澗裡過了兩天神仙般的生活,終于連斐良心發現,想起了自己還擁有瞬移的本領。
剛回到聽花苑,顧喬一進門便覺得有些不太對勁,苑内靜悄悄的,竟無一人在。
“小鶴?”
西廂房的門簾子被人撩起,小魚走了出來,見到是顧喬,臉上滿是喜色,歡聲道:“寨主您回來了!”
說着便小跑出了院子,将這一消息高聲宣揚了出去。
不多時,院内便烏壓壓地站了一地的人,衆人見寨主安然無恙不說,氣色極佳,絲毫不像是從崖底回來的人,雖覺驚奇,卻也不敢造次。
很快屋内便隻剩下徐容、三、四當家、唐子松、周維陽與連斐。
顧喬看了看臉色不好的徐容,不禁有些心虛,她平安無事沒有及時告知容大哥,害他與兄弟們好找,而她則與連斐在外面胡鬧……
心下更是愧疚不安,她想了想,道:“我與連斐墜下山崖時,受了點輕傷,略微養了養,這才與他想法子回到寨中,讓你們擔心了。”
她說的話半真半假,無論如何,不能讓人察覺連斐的異樣。
難免有人對妖族持有偏見,若連斐沒有表明身份,她便不能讓他暴露在衆人面前。
徐容心急如焚,兩夜沒合眼,此時見顧喬滿面愧色,也不忍再苛責她什麼。
“寨主的傷勢如何?可要叫大夫瞧瞧?”
顧喬搖了搖頭:“沒事,連斐幫我治好了。”
雖然治療方法有些難以啟齒……
徐容點了點頭:“如此便好,寨主好好歇息,我們便不打擾了。”
說着,三、四當家也跟着離開了。
唐子松紅着眼撲到顧喬懷裡,嗚嗚哭道:“吓死我了,我還以為你……”
顧喬連忙哄她,好容易将她哄好,一擡頭便看到小陽那張神色複雜的臉。
像是也想撲到她懷裡哭訴這兩日的擔驚受怕,又忌憚會被她無情推開。
顧喬心中一軟,朝周維陽招了招手:“小陽過來。”
周維陽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來到她面前,低聲說:“喬喬姐,你沒事就好。”
見他眼眶通紅,眼底一片烏青,想必也是兩宿沒睡,顧喬于心不忍,拍了拍他的肩。
“我當然沒事,蓋你們跟着擔心了,回去好生補個覺,明日我做東,設下宴席給你們賠罪。”
周維陽看着少女明豔的臉,欲言又止,下一瞬便被唐子松拽走,兇巴巴道:“好了好了,堂堂男子漢,怎麼如此磨叽?喬喬剛回來需要休息,我們麻利兒地走了。”
周維陽:“……”
心中滿是不甘,臨走時他看了眼一旁安靜飲茶的連斐,通身寫着神清氣爽,眸中的嫉妒更是幾欲噴出眼眶。
孤男寡女,共處兩夜……
更何況姓連的狼子野心,本就對喬喬姐目的不純,定然會對喬喬姐動手動腳。
可惡!越想越氣,周維陽甩開唐子松的手,憤憤地跑下了山。
唐子松一臉莫名,這人走路身形都有些搖晃了,還不回家睡覺,下山去做什麼?
卻不知周維陽一頭紮進了一家酒樓,喝得酩酊大醉,夜色中頭重腳輕地走在大街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位搖鈴叫賣的鈴醫。
那鈴醫見他腳步虛浮眼底烏青,不禁啧啧出聲:“少年郎你年紀輕輕,怎的如此虛軟?”
周維陽醉眼朦胧,啐了一口:“小爺我堪比鐵杵!”
鈴醫捋須而笑:“我有一劑丸藥,服用後金槍不倒,少年郎可有興趣?”
見他面露遲疑,鈴醫笑道:“隻需一兩銀子。”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