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賢再次被請上猛虎寨時,已經是午後,太陽毒辣,曬得人睜不開眼。
他一口氣喝了一盞涼茶,不耐煩道:“二當家,昨日我與父親剛剛下山,今日你們又有何貴幹?”
徐容道:“昨日下山,大公子沒有發覺異常麼?鐘小姐并未與你們同行。”
鐘賢睜大眼奇道:“二當家可是說的醉話?什麼鐘小姐?”
徐容面色微沉:“鐘意兒,是你妹妹吧?”
鐘賢啧了一聲:“那個賤胚子竟然跟了來,怪不得我覺得五弟有些古怪。”
見他仍在裝糊塗,徐容也不再與他廢話,冷聲道:“令妹如今被我們捉住,她說是你逼迫她假扮侍女、捉走寨主,敢問大公子,此言可當真?”
“胡說八道!”鐘賢肥胖的身軀輕顫,擦了擦額汗,惡聲道,“她跟她娘一樣,是個滿嘴謊話的狐狸精。”
“她冒充老五跟過來不說,還膽敢在貴寨撒野,什麼?二當家說她還抓走了顧寨主,啊呀那可真是太猖狂了!”
鐘賢恨鐵不成鋼地拍了把大腿,“舍妹闖下如此大禍,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告辭!”
說着,他竟要起身離去,當真不管鐘意兒死活。
徐容微微蹙眉,隻得放人先下了山,一面繼續派人去搜找顧喬的下落,一面将鐘意兒囚在别院。
若顧喬能安然歸來,便交由她處置,若不然……他眼眸微沉,他會親自殺了她,以祭喬喬的在天之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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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八月的天氣着實怪異,晌午時日光還很熾熱,到了暮色時分卻忽地落起雨來,一陣疾風驟雨,吹得樹影婆娑,碧潭漣漪不斷。
少頃雨停,西邊現出了紅彤彤的晚霞,空氣中彌漫着草木的清香。
顧喬從洞口鑽了出來,夕陽的餘晖灑在湖面上,波光粼粼,景色極美,她一時興起,便坐在岸邊褪去鞋襪,踩着微涼的湖水戲耍。
連斐從林子裡出來時,見到的便是此番景象。
夕陽西下,绯衣少女赤着腳踩水,明豔動人的臉上滿是悠然,杏眸靈動,一舉一動皆是風情。
他怔怔地看了片刻,這才拎着打來的野物與一兜子果子走了過去。
“晚上我們烤肉吃。”
連斐放下野雞,抓了幾個紅豔豔的野果子到湖邊洗,兩人挨得不遠,顧喬沒忍住叫了起來:“我的腳還在水裡!”
連斐笑了笑,指尖引着水流升空,懸于半空中積聚成碗狀,捏了個咒将湖水淨化,這才重新洗起果子來。
“這是什麼,吃起來酸酸甜甜的。”
顧喬靠坐在樹蔭下吃着果子,心安理得地看着連斐極為熟練地處理野雞。
“我也不清楚,林子後有幾株果樹,結了許多果子,我看許多鳥雀在吃,就摘了些回來給你。”
……怎麼聽着有些怪怪的?顧喬聳了聳肩,沒放在心上。
天色又一次黑了下來,夜裡比昨日涼了些,盡管有被褥在,但顧喬還是覺得涼飕飕的,見身旁就有一具火熱的軀體,本着不讓自己受罪的想法,她毫不猶豫地轉身鑽進了連斐懷裡。
兩人身高相差甚多,她幾乎被他包覆着,腳尖隻能觸到他修長的小腿,輕輕掃過去,能感覺到細密的腿毛。
有點硬,不如尾巴的毛發柔軟。
“連斐,你變尾巴出來給我玩好不好?”
連斐正被她若有似無的撩撥弄得渾身緊繃,努力壓制着渾身的燥熱,聞言不禁愣了一下,耳根微紅:“那喬喬跟我撒個嬌?”
懷中少女頓了頓,仰起小臉,漆黑的杏眸滿是流光,柔聲道:“求求你啦,連斐?”
獸耳倏地冒了出來,輕輕顫了顫。
連斐氣息微重,滿眼期翼:“再來一次?”
顧喬臉色微熱,抱住他的腰,嬌聲道:“給我玩玩尾巴好不好,阿斐?”
“好。”
大尾巴毛茸茸地圈在了她的腰上,顧喬滿眼欣喜,抱住尾巴愛不釋手。
她像撸貓一樣把玩着連斐的尾巴,摸了一會兒還不過瘾,放在鼻端嗅了嗅,竟然也有一股淡淡的薔薇香。
“阿斐,你身上的薔薇香是哪來的?其他狼妖也有麼?”
“從身上散發出來的,每隻狼妖的味道不同,在化成人形時可以決定選擇何種味道。”
顧喬驚奇地在他身上嗅了嗅,發覺在靠近腰部時,味道似乎濃郁了些。她忍不住更靠近些去聞,果然那裡的香氣越發重,絲毫沒注意連斐身體的僵硬。
“喬喬……”
他低聲叫她。
顧喬應了一聲,忽地不再在他身上聞來聞去,直起身紅着臉背過身去。
“喬喬。”連斐委屈地叫她,從背後圈住她的腰肢,啞聲道,“既然招了我,就不能扭身走開。”
顧喬臉色滾燙,半張臉埋在衾被下,小聲說:“我、我又不是故意的……”
少年低聲埋怨:“你就是故意的,明知我處于發情期,還在我身上扭來扭去。”
顧喬咬着唇:“我不是,我沒有,你别胡說。”
耳後忽地一熱,連斐細密地吻了下來,大尾巴晃了晃,鑽進了衾被裡。
一回生二回熟,當聽到少年喘息平定,依戀地擁她入懷時,顧喬卻覺得有些不太對勁。
一股陌生的燥熱湧動,她忍不住攏緊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