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了小桃高興離去的背影,内心深處缺傳來了那個來自未來的聲音。
“你就這樣騙她,不覺得殘忍麼?”
公子寒自言自語的說到:“人總歸需要一個希望,葉兄,不也是因為一句不知真假的話,相伴吾身側?”
似乎感覺到一陣笑聲帶來的真實寒意,“芈兄,可以不用那麼聰明的。”
話音剛落,半掩的門外,一陣流彩沙影追着那舒展的雙臂,落在了桌案的邊邊,公子寒閉上雙眼,仔細聆聽神鳥的消息。
内心的聲音卻不識趣的跑來打擾了他的清靜:“城外,樹林深處,茅草屋,是廢棄的民居嗎?”
“信息有限,恐怕需要将軍跑一趟了。”
天色漸暗,看來是太陽換崗了,桌面一個竹筒,拔開蓋子,順着口中流動的氣韻,火光閃過便燃起燭火一般的光亮,熟練的點燃桌面上的燭台,就好像他就是一個普通家庭的一般民衆一般。随着燭光搖曳,遠處也是星光漸近。小桃提着火燈出現在這裡,随着一盞一盞的燈被點燃,諾大的空間才有了些溫暖。
遠處卻傳來了搖曳的火影,近些時候,才看清,原來是玄陽将軍帶着府中的俾人們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此地。看見了桌案上的一人一雀,似乎已經知道了意圖。深知這一切必須争分奪秒,也顧不上拐彎抹角了。
“來消息了?”
“城外可有臨近瀑布上泉之地。”
“瀑布上泉,可是隐士仙居,城外北郊狼環山山藥竹林深處,倒是有一處這樣的住處,本将軍這就啟程。”
也不知道是常年征戰沙場的習慣,還是正義感作祟,轉頭便叫不住了。
“哎,這玄陽将軍可真是,話都不讓人說完就這麼往外走了。”看着留下來的零零星星的俾人們,葉天仁也是沒好氣的說到。隻是,葉天仁的現身卻沒有讓周遭的人們有任何的察覺。
“将軍也是心急,順藤摸瓜,恐怕這背後還有更大的麻煩。”公子寒豎起手邊的竹簡,遮擋着自己的臉,小聲的回應道。
“不過,再帶回來的氣息當中,參雜了一些奇怪的騷味。”
雖然就是這麼個諱莫如深的話,但是,聰明如公子寒似乎已經知道了其中的信息。
“小桃,”公子寒放下手中的簡書,“人太多了,帶着衆人收拾别處,将軍回來之前,勿打擾清靜。”
随着關門的聲響,終于清靜了。
“你說的,可是狐狸的味道。”
“還是有着修為的狐狸。”
“狐狸生于青丘,可是瑞獸,難道是哪位仙家也知道了這些事,過去讨了功德?”
“可是根據百姓的話說,自從戰亂起,丢孩子的事情便不時發生,這更像是修了邪道的法術,如果真是這樣,單憑将軍那肉體凡胎,怎麼抵擋得了。”
“那如何是好。”
“芈兄,不如一起去湊湊熱鬧?”
公子寒倒是看着自己那并不會動彈的下肢,出了奇。
那無形之中的那位,帶着寒光讓周圍的空氣開始結起了霜,寒氣在霜氣之中顯現出了實體,藍色的流光在寒氣的帶動之下,流轉于周身,托起了公子寒,在半空之中輕盈立起,俨然是一尊現世的神明,身着的金絲也映出陣陣寒光,周身的神光也俨然外洩,帶動整幢塔樓也開啟了“神迹”。
隻見盤旋着寶樓的巨木自根而起藍色神光如同滋春養分一般催動了生機,嫩芽在神光過處瘋狂生長,原本一具朽木的姿态,頃刻之間,煥發了生機,也因為寶樓本身就拔地而起,都城之中均可見其神光乍現,紛紛一副感歎神色,二十多年了,玄鳥終于要蘇醒了。
藍色流光囊括了整顆巨樹之後,終于展開了巨大的臂膀,一副玄鳥的威嚴,孵化而出,神光臨凡的架勢,終究是觸及了每一位雲夢楚地傳人心底的崇拜。
而玄鳥的神光去向,正是玄陽将軍的目的。
那一個山清水秀的秘密之地,倒是煞了風景,一刀一劍的寒光閃過,喊打喊殺之間暗紅色的惡魔之花争相綻放,動亂之間還有一絲魅惑之氣萦繞其間,如同夢境之間一般,把人間變成一間困獸鬥場。但似乎向鬥的雙方,似乎都沒有發覺位于竹林半空之上的濃烈魅惑之氣。
隻見一襲桃紅裙擺之下,露出了三尾的溫柔軟香,姣好的容顔上,一雙勾魂的媚眼透出繼續魅惑之氣的桃紅氣息。雙手也并未閑暇,結着法印,似乎在催動某些法陣。也許是獸類靈覺自帶的敏感,感覺到了極具侵略性的寒氣,毫無阻礙得透過了結界的阻擋,直勾勾的盯着來的方向。
隻見藍色的流光帶着寒氣,毫不費力的驅散了魅惑的迷霧。
似乎并不打算絕了那妖物一般,收起了外放的神光,公子寒的相貌就這麼直接顯露了出來,唯一不一樣的,就是渾身上下流動的藍光以及那一雙如深海一般看不透的眼睛。
“九尾,你本為神獸,為何要幹出有違天道的蠢事。”開門見山,毫不拖沓。
“原來是玄鳥傳承,多管閑事!”魅惑之桃氣流光實化成型,一柄如意便顯現在手心之上,催動法力之間,身後的巨大尾巴,便如同瘋狂生長的藤蔓一般攻擊過去,但似乎對方是有神光護體一般,就是那方寸之間進不去分毫。
而寒光之中,一隻玄鳥分離而出,随着一聲透徹心扉的鳴叫,似乎直接破除了對方的魅惑之術,本來桃紅色的迷霧,從人們的眼中褪去,終于知道面對的是官府,對官府的天生懼怕,其中已經亂了方寸,紛紛掉落了手中的兵器,而玄陽将軍從負隅頑抗的人中,精準的找到了那個帶頭的,或者說在這群烏合之衆之中,帶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