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人，終極的商品

還記得我們開的平行世界時間線嗎？光束在單位的時光，我們姑且算是現在時。“遠古的曆史”中的故事我們算作過去時。過去、現在都有了，那當然得有未來。不過我們這不是科幻嗎？不已經是未來了嗎？我覺得可以這樣定義，我覺得在人類曆史中根本不可能實現，但是從純科學的角度推演實際上又是可能實現的，我們就稱呼為未來線吧。

所以，我們今天要講一個未來線的故事。告訴我的人說這是未來線的故事，因為它不可能發生，但我聽完他說的故事，我覺得他似乎隐瞞了什麼東西，看上去更像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

事情發生在光束去找那位同輩翹楚的高材生期間，對就是雲義，不過我更喜歡叫他 Y 先生，或者是直接叫他高材生。我知道光束有某幾段時期去找過高材生很多次，原因各不相同，時間跨度也很大，不過其實大多數時間裡他們二個并沒有什麼交集，因為他們是根本不同的兩類人。光束去找他都是有很特别的原因，我所知道的一共有三個時間段，其中一個是光束在重回大學學習星際發動機技術時期，另外就是光束功成名就後也去過，因為那時高材生也已經是更為成就的超級精英。那時光束高處不勝寒，隻有高材生能理解他--這當然是光束自己的想法，或者是我們自認為光束是這樣想的。真實情況要比我們想象的複雜可怖得多。情況嚴重到告訴我這個故事的人不願意明确說明這件事發生在哪一個時期。我很同意他的做法。

我們隻能猜測。在學習的那段時間裡，光束已經知道無法從學院學習到完整的技術，所以他用了很多特别的方法，找了很多特别的人以求去掌握這種技術。而高材生很可能就是他找到的技術片段的一部分的知情人。

“不是。”光束搖搖頭。

他說他那段時間确實經常去找高材生，但是并不是要從他那裡學習技術。他并不知道高材生有是否有這種技術。

“就算有，我也不會去問他的。”光束平靜而斬釘截鐵地說。他這樣一說我馬上知道了是為什麼。不過我們要到以後再說原因了--也許我們永遠都不會說到。

光束說他去找高材生是因為高材生清冷的生活，他到那裡去是放空自己的心情，就像他在夜裡靜靜注視着這個城市的燈光時一樣。我想起了那個長腿的女生。

高材生非常巧合的也在光束學習的那個大學中，這其實也不是巧合，因為這片星系技術最完善最高超的就是這裡了--當然還談不上是整個星際聯盟最頂級的。光束再次進入這裡學習時，一直留在這裡的高材生已經是很高級别的研究者了，有獨立的研究室，獨立的居所。“還有獨立的助手。”光束微笑着補充說。

高材生也知道光束的處境，也并沒有故意表露出同情或者是關心。他仍然是很認真地與光束交談。高材生并不是不食煙火的那種精英。很多時候也會有其他兩人都熟識的人在場。很難想象香煙會跨過這麼久遠的曆史長河，從遠古地球的南美洲一直傳播到這個星系。但這個星系确實保留了交談時遞香煙的習慣。當客人這樣做時，高材生禮貌地拒絕了。“有一天晚上我吸了整整一包，我發過誓那是我最後一次，永遠不會再吸了。”

“啊哈！這裡面一定有故事。”客人立刻來了興趣。“是關于一位姑娘吧。”

其實這也隻是一個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故事。高材生從光束的那個小鎮到這裡來當然會碰到他喜歡的姑娘，這位姑娘據說是當地家教很良好的人家。不過優秀的定義是很多的，姑娘微笑着，她也許也喜歡這位不做作的純樸的研究員吧，但這和能打動她的定義并不一定一緻，畢竟她不是小鎮星球上的那些人家。聰明、善良、教養再加上高學曆并不是這個地方需要的全部定義。是财富嗎？我們不得而知，也許是更高級别的家世地位，也許姑娘單純是喜歡更熱情更有趣的生活。總之，這個小鎮人眼中優秀得不能再優秀的高材生在這裡并沒有那麼耀眼。姑娘微笑着并不會說出拒絕，也許她并不想失去一個好朋友，也許是别的。

很多年過去了，光束早已經離開這裡去了更廣闊的天地。有時候他也會回來，不過他再也沒有去看高材生。因為光束的生命軌迹已經完全不同了。直到有一天光束認為他已經得到了應該得到的一切，其實我們覺得他得到得太多了，他回到了小鎮星球。很多次他回到小鎮，都聽說高材生仍然是孤身一人，仍然在那所大學中做研究，不過早已經開有自己的公司，有很多很多錢--所以在小鎮人眼中他仍然比光束更優秀--如果他們也認為光束算得上優秀的話。光束心中咒罵着這些沒良心的鄉下人，因為我知道他象成功的前輩一樣捐了很多錢在小鎮上。不過我告訴光束說高材生捐的确實比他多。光束哭笑不得，他當然不打算攀比。也許是我說的這些話讓光束很好奇是什麼東西能比星際發動機更掙錢，所以又去看望了一次高材生。

這時的光束已經失去了跟随他多年的人，不過那是很多年前的事了，光束其實已經能微笑面對了。所以當他再次見到高材生的時候非常的吃驚或者是尴尬。因為一見面光束就發現了不對的地方，高材生并不是獨自一個人，光束第一眼就看到高材生的身邊有一位漂亮到不可思議的女伴。

“嫂子。”光束試探地問。

高材生微笑着微微點頭。示意是的，沒錯。

“太漂亮了。”光束感慨說。他對我們感慨也對高材生夫婦感慨。

嫂子很熱情的代替高材生接待了光束。談吐得體又周全，光束恍恍忽忽地想起了似成相似的場景和似成相似的人。

高材生知道他想起了誰。“幫你介紹一個吧。”

光束趕緊叉開話題說，“你到底在做什麼研究？”

和當年一樣，高材生又說了一堆光束仍然聽不懂的術語。光束大概了解了是有關微觀的技術，大緻是什麼基因改造、複制、意識傳輸之類的東西，這種研究也早在很多年前就開始了。不過光束從來也沒聽說過它很能掙錢。“你們是做糧食的種子基因嗎？”光束問道，這是他唯一知道的基因或者說是微觀世界中能掙錢的行當。

“不是”。高材生又說了很多，光束似懂非懂，但大緻明白了高材生的收入主要來自星際聯盟官方系統的研究經費。光束稍微有點吃驚，沒想到相關的資金會有這麼多。

“這不算什麼了。”高材生很謙虛地列舉了幾個比他項目更高投入的資金數目。

也許是光束真的覺得自己已經得到的夠多了，所以他在那裡又呆了好多天，并沒有返回去管理自己的事務。不過這時候的光束也确實不需要事必躬親民。當然也有人說确實嫂子給他介紹了女伴，所以光束耽擱了很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