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你什麼人嗎?”
“是我.....不是我什麼人。”
“掐你是什麼感覺?”
“就是,喘不過來氣。”
“手用着力?”
“是的。”
“你動彈不得?”
“是。”
“他是要置你于死地?”
“是的。”
“他是不是你認識的人?”
“是的。”
吳韶邊問邊提高語速。
“他使勁掐着你?”
“是的,十分用力。”
“多用力,無法呼吸了?”
“嗯。”
“他的臉長的什麼樣?”
“中年人,很蒼老。”
“他是不是從上往下掐着你用力?”
“是的。”
“你很難受?”
“是。”
“他的臉是不是很猙獰?”
“是的。”
“是誰的臉?”
“我爸爸。”
吳韶問到了關鍵信息,停止了發問。馮春陽後知後覺,整個人愣在那。
陳蒙蒙:“???????” 這都可以。
王嶶看了下吳韶,不得不承認,有吳韶在很多事情都輕松很多,他能輕松看穿人的僞裝,王嶶很欣賞吳韶。
但是為了緩和這種尴尬,王嶶還是嗔怪了下吳韶:“行了,你幹嘛審犯人似的審他。”
然後她又對馮春陽說:“馮醫生,我願意幫助你,是因為你也幫我救了别人。你是醫生,如果你看病的時候,你的病人對你隐瞞病情,你會覺得合理還是氣憤。我可以告訴你,我現在就好比你的醫生,我就很氣憤,雖然我也可以通過觀色把脈大概判斷出的你的病情,但是我更需要的是病人的配合和信任。如果我們之間沒有這個信任,我甯願你另請高明。而不是在我這耽誤病情。”
“我.....我本來是想好了的,可是我怕。”馮春陽低頭絕望的抓着頭發,實際上當他說出“我爸爸”那三個字的時候,他就已經崩潰了。
“也許你需要的是警察的幫忙,不是我的。”王嶶說道。
“不,警察幫不了我。王嶶,你相信我,先不要報警。是我爸爸........我爸爸要掐死我,之前我看不清他的面容,但是最近我能看清了,如果看不清我還能騙騙自己,現在我騙不了了。王嶶,雖然這麼多年我媽都說我爸在外地打工,但是我已經好幾年沒有聯系上我爸了。我覺他應該已經死了,你能不能幫我找到我爸爸,隻幫我找到,後面的事情我保證會公正的處理。”馮春陽肉眼可見的悲戚起來。
吳韶說:“你之前不說,是怕你爸的死跟你家人有關系吧,要不你媽為什麼騙你?”
馮春陽低着頭不說話,說出來就代表着他某種意義上放棄了他媽,不說就放棄了他爸。他無法抉擇,直到求生的本能讓他做出了選擇,他實在算不得什麼什麼好兒子,自己貪生怕死,無力改變現實。
王嶶和吳韶都知道,這或許是他能說的所有的極限了,陳蒙蒙是單純不是傻,聽到現在,也聽出了很多漏洞,他還在一邊琢磨,就聽王嶶說:
“我陪你走一趟。”
“我也去。”吳韶說,雖然知道王嶶不會出什麼事情,但是他總是不放心,他用口型對王嶶說,你不讓我去,那你也别去。
“我....我家隻有一間客房。”馮春陽越說越小聲,他其實不想讓吳韶去,誰都能看出來,王嶶比吳韶好拿捏。然後他擡起頭瞥了吳韶一眼,對上了吳韶的冰眸,他立馬改口道:
“但是......但是吳韶去也好,要不就算我使勁解釋,村裡恐怕也會傳王嶶是我對象。但是這個房間......”
“我跟你住,說我們都是你同學,也說的通。”吳韶道。
“嗯,也隻能這樣了。但是晚上我爸爸會掐我,我會瞎撲騰,你不會介意的哈?”馮春陽繼續說道。
“我說會,你會憑空給我變出一間房嗎?”吳韶笑眯眯的說道。
“那....那倒也不能。或者你們可以住鎮上的酒店。”
“不行,有些事情隻有夜黑風高才适宜幹,鎮上不方便。”王嶶意有所指的說道。
第二天,三人就坐車去了馮春陽的老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