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吧。”
“沒事,劈死了嗎?”
吳韶朝着這滿地的焦黑屍體望去,這算劈死了?反正都躺下了。
“哪有那麼容易。”姓王的道長拿起“不化骨”,又吹了幾個詭異的聲調,原先躺着的幾個毛僵立馬站了起來,雖然外皮焦黑,但是卻還是那個僵屍。
王嶶才明了:“他的不化骨才是關鍵。不毀了不化骨,這些僵屍是打不死的。”
“但是那玩意可能比這些僵屍還硬,怎麼毀啊~”王嶶很發愁,她本以為不化骨就是個催化僵屍的法器罷了,現在看來,竟然和僵屍強弱一體,她後悔沒有一上來就想辦法毀了它了,但是她也是頭一回對抗僵屍,不知道法門,一切還是得摸索着來。
她立起來,和吳韶又開始了體力消耗戰,來回閃躲打僵屍,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僵屍是不會累的,他和吳韶可是會的。
姓王的也看出了王嶶他們體力開始不支,然後對這群僵屍說道:
“好寶寶們,快點殺了他們,殺死他們了,我帶你們去山下吃人哦~”
僵屍們又開始蜂擁而上,王嶶正格擋前面的僵屍,後面又一個僵屍揮舞着爪子朝她襲來,她并沒有看到。吳韶看到了,把王嶶給他的符一扔,然後一個側身扭了過來,抱着王嶶朝旁邊躲去,雖然符燙的僵屍後退了,但是他們還是沒完全躲掉,僵屍後退時甩起的利爪劃破了吳韶的後肩,一股刺痛頓時傳來,饒是吳韶能忍也咬了咬後槽牙。
“吳韶。”王嶶握起吳韶戴手鍊的手,她的手挨着手鍊,手鍊認主,立馬發出藤蔓把王嶶和吳韶護住,哪個僵屍上前就抽哪個,抽的十分快樂。
吳韶心想,果然手鍊還是在王嶶手裡才能發揮到最大的作用,在自己這還是屈才了。
王嶶趁機看了看吳韶的傷,“有屍毒,媽的。”王嶶氣的罵街,現在條件不足,沒有解毒的糯米,可怎麼辦?
“别,别說髒話。”吳韶忍着痛繼續說道,“我...我會變成僵屍嗎?你殺了我吧,我不想變成他們這樣。”
“你别瞎說,那是電視瞎演的。而且你死了你還是僵屍。”王嶶來不及想什麼,壓着吳韶的肩膀就上嘴吸了過去,這種影視劇的情節今天居然真的上演了,如果真的和影視劇一樣就好了,慢放,然後還有BGM,顯得情意綿綿,而且最後電視劇裡面的主人公總能化險為夷,不像她現在隻覺得腹背受敵,四面楚歌。
“呸~”王嶶吐出一口黑血,吳韶不想讓她這麼幹,王嶶壓住她,“别亂動。”然後又繼續吸了下去,沒有慢放的情節,王嶶隻怕吸的不夠快,吸了幾口見顔色回到紅色就停止了。
“呸~”王嶶抓了一把草灰,是剛才燒僵屍順便燒掉的草,一把糊在了吳韶的傷口上,這也算是草木灰了,不管怎麼說,止血總會管點用。
“先湊合下~”王嶶擦擦嘴角的血,看來得速戰速決了,但是她連姓王的身邊都到不了,真挫敗。
王嶶站起來,雙臂手腕交疊,一手拇指食指相扣,一手拇指無名指相扣:
“日出東方,赫赫大光。靈神衛我,慶立門章。未越絕命,故水鬼鄉,三元滿體,八神作疆。”是七星咒,星空上北鬥七星熠熠發光,王嶶前方彙起絲絲白線,白線滾到一起彙成白光球,她沒管朝她撲上來的僵屍,彙起全身力氣,手掌朝着王道長方向把光球一推。擒賊先擒王,白光球迅速朝着王道長飛去,王道長拿出不死骨狠狠抵擋,被逼的連連後退,直到嘣的一聲,摔到石壁上。
同時吳韶掙紮着站起來,拼盡力氣把靠近王嶶的僵屍撲倒,順勢一滾又和僵屍分開,然後脫力靠着牆,仿佛馬上就暈倒了。
隻是可惜了王嶶的奮力一擊,不死骨剛硬異常,王嶶本就氣力不濟,拼盡全力也不過讓它出現了點裂縫,不過這一擊也沒白擊,相比不死骨,王道長就受傷嚴重了,吐出了一口鮮血。
王嶶眼前開始發暈,陣法耗費了她一半的精力,又吸了屍毒,又接連使了好幾個消耗修為的訣,又長時間和僵屍對抗。她使勁穩了穩心神,呼出的氣體都帶着疼痛,不知道還能撐多久。
轉機終于到了,九個道士緊趕慢趕終于到了,他們進門就發現了這焦灼的戰況,還有各自受傷的三人。
掌門上前對着捂着胸口的王道長說:“師弟,回頭是岸啊。”
王道長哈哈一笑,說:“師兄你魔怔了,這是佛語啊,我們是道士,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才是道士。”
其餘的幾個人掏着自己趁手的法器,掌門一揮手,他們就朝着僵屍蜂擁而上。幾乎一人一個,王嶶終于得了空閑,她趕緊調息想讓自己盡快恢複點力氣。
王道長看着戰鬥的道士們,憤恨的說道:“師兄,叫你的人住手。“忽然表情又轉成了笑意,勾着嘴角說:“等死打死了可别怪我不顧及同門情誼。”
“你已經被師父逐出師門,不是我們的同門。”掌門身上的傷還未痊愈,而且他也知道他不是師弟的對手,但是出招的手毫無猶豫。
王嶶掙紮的站起來,“保護好他”,是對她的手鍊說的。
然後她掙紮到打了幾回合的掌門身邊,對他說:“那個骨頭是不化骨,得把那個骨頭搶過來毀了,要不這些僵屍消滅不掉。”
掌門點點頭,然後王嶶和掌門就一起出招對付姓王的,王嶶的訣掐的快,但是她本身就已經很弱了,訣的威力也很弱了。
王道長雖然也受了傷,但是拿着不化骨,對付一個中了屍毒并且已經打了半天的人,一個舊傷未愈的人還是很得心應手的。王嶶想訣不能再掐下去了,再掐下去,自己先受不住了。這邊掌門的法器也被王道長用不化骨給擊落了。他倆被王道長出招擊在胸口,倆人都悶出了幾口鮮血。
兩個人被打的站都站不起來,王道長起碼還能站起來。毛僵那邊的道士們也快支撐不住了,他們本就依賴法器,但是這些怪物油鹽不進,法器的威力也快到頭了。勝負好像已定,王道長哈哈大笑,他仿佛看到了漫天的血霧,那是令他興奮的顔色,很快了,很快就能去山下面看樂子了。
“怎麼這麼棘手,不化骨要怎麼才能化?”王嶶強撐着意志抱怨了句,誰知道王道長居然回複她了:
“當然是用心頭血啦~”
“?????”
“不過你們知道了又能怎麼樣?将死之人,我讓那些僵屍殺他子子孫孫的時候,也會告訴他們這是他們的爺爺,他們的奶奶,但是有什麼用,他們知道了還是被吃了。”
王嶶想就算用心頭血恐怕也不是直接灑上就行的,肯定得想辦法先把不化骨劈差不多,她拼盡全力掐了一個雷訣,朝着王道長劈過去,一道不太強的雷憑空而下,劈在了姓王的身上,王道長被劈倒了。
王嶶力竭,躺在了地上暈了過去,她盡力了。趁着王道長躺下的間隙,掌門朝着王道長跑去。
王道長看到後,也不着急起來,他吹起不死骨,一個臨近的僵屍瞬間上前,撲倒掌門,利爪插進他的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