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嶶和吳韶折騰了這一晚上,回來的時候都淩晨三點了,從牆頭折返後,收拾了下倆人就打算去補覺了,明天情況未明,一切都說不好,得抓緊時間補充體力。吳韶自然還是睡在了王嶶屋裡。
王嶶已經洗漱好了,躺在床上眼皮在打架,吳韶洗完澡出來後,王嶶道:
“你上來睡吧,凳子太硬了。你一半我一半~”
其實王嶶是想到明天可能還得跑一天,晚上這麼點時間就好好休息吧,睡凳子上哪能休息好,根本沒想亂七八糟的。
吳韶在擦頭發,聞言轉身,無奈道:
“王大小姐,不要随便招惹男生同睡一張床啊~不安全啊~”
王嶶閉着眼,她實在太困了,嘟囔着道:
“我覺得我很安全,如果你想被劈成黑炭的話,可以試試來招惹我。我們農村人睡大通鋪很常見,不用太在意。說好了一半,不準過界。”
然後她就睡死過去了。
吳韶笑了笑,最後還是在凳子上睡的,君子慎獨,雖然現在天知地知且事急從權,但是他還是覺得應該給予自己能給的所有的尊重。
睡得晚起得早,他倆還是早早醒了。
王嶶洗漱的時候,頭一點一點的,天知道啊,她平時都是睡到自然醒的。
吳韶又睡了一晚上闆凳,起身後腰難受的抻來抻去。
王嶶洗漱完對他說:“你今天跟老爺子聊聊吧,最起碼先讓他走。”
吳韶嗯了一聲,他不知道任滿全對他爺爺說了多少,目前來看應該是沒說什麼的,要不他爺爺怎麼會一點都不知道這些人的情況還有道觀的情況。
但是現在這種事情他知道了,肯定不能瞞着老人。
“老爺子打了一輩子仗,就不知道什麼是後退,我覺得他不會走。”
倆人下去和吳老彙合,族長照例在吃早飯的時候來慰問下,下去的時候正好族長在說話:
“明天就是谷雨了,屆時全族的人都會集中到宗祠舉行祭祀活動,吳老您德高望重,說什麼也得給我們壓壓場。有您在啊,漫天諸佛都會顯靈,保佑我們這平平安安的。”
吳老笑笑沒說話,喝了口茶。
族長正好看到吳韶和王嶶下來。今天王嶶穿了一身灰色的套頭運動裝,胳膊上的束口把手鍊隐藏的嚴嚴實實,腳上是白色的闆鞋,今天她沒有畫上揚的眼線和烈焰紅唇,不知道是畫的簡單的淡妝還是沒化妝,更顯的這個人眉目如畫,她的眼睛不是圓圓的,反而有些細長,雙眼皮的褶皺随着上揚的眼褶延伸到後面,配上細長的柳眉,整個人立馬就有了幾分英氣,頭發紮成了馬尾垂到後面。氣質和前兩天狐媚的感覺完全不一樣了,具體哪裡不一樣,僅僅是打扮?族長也說不清楚。
吳韶也穿的寬松的灰色休閑裝,和王嶶的衣服和諧搭配,昨晚上他穿着西裝和王嶶快速爬山才知道有多束手束腳。
族長狐疑了下立馬滿臉堆笑:“當然,吳先生也一起,我們村民歡迎你們。”
“好啊,我們有時間會去的,正好我們也見識下您這邊的風土人情,肯定很精彩。”吳韶開口回道。
吃過早飯後,吳韶王嶶叫上了吳老出去逛逛,吳韶找了處僻靜的地方,村邊的湖邊。
他把昨晚在道觀知道的事情和吳老都說了,吳老聽完後,坐在湖邊閉上了眼睛,靜靜的好久沒說話。
任滿全那會長期在南方外派,也是偶然回京來找他才知道了他親家的情況,估計是自己懷疑然後來到了這裡,把一切偷偷都給解決好了。
吳老想到了那幾年,親家受胃癌折磨,最後什麼都吃不下去,全身都疼,說他是病死的,不如說是活活餓死的。
饒是每分每秒受着折磨,他在兒女和孫輩面前,也從來是笑着,說“外公不疼,不疼。”
這樣的人居然是受小人戕害緻死,何其可悲,如果他還健康的在世,說不好還能為人民做多少貢獻,他從來不怕死,但是馬革裹屍才是他的期望啊。
還有自己的兒媳,如果不是精神恍惚,又怎麼會出車禍。如果她還好好的在世,自己的兒子也不會殉情。現在他們合該三世同堂,卻隻剩下了老幼。
自己的孫子也因為這件事摒棄了自己的愛好,回來繼承了家業。一切都因為這群人變了。
他的眼角流出了兩行濁淚,但是馬上他就擦去了。
王嶶上前一步道:
“吳老,我的意思是,您先回去。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明天宗祠會聚滿族人,姓王的應該會趁着明天谷雨發難,我和吳韶在這會保護好這的人。”
“我不走,明天我就坐在祠堂,我要看這群宵小之徒怎麼害人。”吳老铿锵有力的說道。
“爺爺....”吳韶眉頭皺了起來,他不想再失去親人了。
“誰也别勸,老子當年打仗的時候,他們還沒出生呢。我不信他們這些肮髒手段,我就信天理昭昭,乾坤郎朗。”老爺子說道,然後他對王嶶說:
“王嶶啊,你說的那個僵屍,藏在哪知道嗎? ”
“我猜測在後山,我已經想到辦法找他們了,但是後山險峻,希望能來得及找到。我想組織道觀的人和我一起去對抗僵屍。”
“行,你放手去做你的。山下祠堂就交給我,我來坐鎮。”
王嶶和吳韶相互看了看,王嶶道:“那吳韶和您一起。”
吳韶立即想反駁,但是吳老先開口了:“不,吳韶和你一起。他也會點身手,實在不行給你跑個腿什麼的。”
他對着吳韶說道:“吳韶,我知道你很痛苦,尤其知道這些事情後,但是現在除了我們自家的事情,村民也有危險。國家人民有難,我們吳家義不容辭,這個時候你絕對不能退縮,你知道嗎?”
“我知道爺爺。”吳韶說道。
“再厲害的鬼也怕剛槍鐵炮,我就不信歪門邪道還能反了天。”
敲定了下細節,他們就分頭行動了。
吳韶和王嶶走在村裡的路上,旁邊匆匆路過幾個人。
“诶,昨晚的祖奶給我托夢了,說她被蜘蛛網網住了,逃不掉走不脫。怪的嘞~”
“你沒去找王道長看看?”
“看啦,王道長說最近下面鬧什麼饑荒,不好過,明天啊好好祭祀就沒事了。但是我還是先給我祖奶燒了點紙去,發現好多墳的土都松了啊~新土翻上來了嘞”
“怪的很,走,去問問王道長。”
說完倆人就朝着宗祠的方向疾步走了。
吳韶知道這是王道長在愚弄他們,道:“可惡,得先找到僵屍,現在還不能抓那個姓王的,容他再放肆會。”
吳韶說的沒錯,現在抓了,誰知道僵屍會不會失控,或者跑到别的地方,萬事謀定而後動,還是要有了把握再行動。
而且村裡有吳老主場,必定不會讓場面失控,他們也算放心。
王嶶道:“走,去許庸家。”
“我總感覺昨晚那個許家女兒早就發現我們了。”吳韶回憶着昨晚的情況道。
“是的,我也懷疑。我還故意留下了腳印。你說如果許家父母如果發現了腳印,今天還會外出嗎?”
“自然不會。”吳韶道。
那如果他們外出了,就證明王嶶和吳韶想的不錯,許晴肯定發現他們了,并給他們打了掩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