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嶶說完掏出手機,對了,懷鏡先生,我們問候下懷鏡先生。
王嶶撥通了任滿全的電話,四周寂靜,接通後瞬間一聲悲慘的“啊~”傳出來,不是任滿全的聲音,更像是什麼被打倒了,然後就是打鬥的聲音,還有似乎怪獸發出的呼呼的聲音,遠處還有零星的幾個人淩亂的聲音紛至沓來,“圍住他們,别讓他們跑了”,“上”,“任先生,救命啊~”。
過了一會,任滿全好像才得了空閑,不太友好的聲音:“說~”
王嶶用她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聲音說道:
“呦~忙着呢啊,懷鏡先生晚上好~ 懷鏡先生為人民服務~懷鏡先生真是辛苦了~懷鏡先生注意安全呢~”
任滿全:“.........”
吳韶:“...........”
任滿全在那邊愣了一下,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一出手把面前的一個“雪花白”爆了頭,這感覺就像一個中二少年自己偷偷起了一個中二的網名,自己偷偷用的很快樂,但是有一天被熟人發現了,熟人還非要在他面前叫這個名字。他要被王嶶氣死了,臭丫頭片子,自己去招惹她幹嘛,還上趕着教她本事,自己真是腦子抽了~
任滿全咬着後槽牙,一字一頓的說道:“有屁快放~”
王嶶道:“懷鏡先生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吳韶的母親家是被這姓王的害的,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呢,還讓我自己大半夜的出來查,可辛苦了呢~”
說到這任滿全底氣就不那麼足了,他曾經确實因為吳韶母親家的事情來這裡走了一趟,但是來的太晚了,隻能收了收尾。這次他本該親自來的,但是這邊爆發了僵屍群,死傷慘重,他不得已隻能先來這邊處理。至于王嶶這邊,他還是信任王嶶的,所以才派她來了。
他一邊回擊僵屍群一邊回複王嶶:
“你以為我沒查?我當時去的晚了,那個勞什子道長就剩一口氣了,還非得把罪責攬到自己身上,說什麼是他教徒無方,要不是他不該發的慈悲心作怪,拖延時間讓那個姓王的跑了,我會抓不到他。等我查清楚的時候,那個姓王的不知道早就藏在哪個山頭了,我這些年也一直在找他。這次的旱魃估計就是他搞出來的,媽的,蔭屍你知道吧,死了多少人,毀了多少莊稼,他這個混蛋知道嗎?打都打不死,我這裡都快成人間煉獄了~”
“嘣~”又一個僵屍被爆頭,聲音隔着話筒傳過來,王嶶都感覺到了任滿全的憤怒。
“哪種蔭屍?”王嶶問道。
“最慘的那種。不跟你廢話了,我這邊還得打一陣呢。王嶶,你不是編制内人員,但是也算是特聘人員,我給你特權便宜行事,如果姓王的再作妖,你給我廢了他,一切後果我會向上面報告。就這樣~”
然後電話就被挂了。
吳韶不懂,“什麼是蔭屍?”
王嶶繼續往下走,她突然有了一種油然而生的責任感和不好的猜測。
“就是養屍,所謂最慘的那種,就是挖出祖先墳墓的屍體,吸取日月精華和自家的“旺氣”去養,這種僵屍開始會把子孫都先吃光,如此才是吸收了自家的“旺氣”。聽任滿全那邊的戰鬥情況,估計死絕了很多家。旱魃一出,赤地千裡,他們毀滅莊稼,吃人,吃牲畜,簡直是無惡不作,跟小日本似的。”
王嶶下了定論,姓王的真該死。雖然任滿全說的是估計,但是他不是個随便瞎猜測的人,他這樣說大概就是确定是這個人了。
“吳韶,我有種不好的預感。你還記得你那個表叔說祖墳塌了幾家嗎?如果不是塌了呢?如果是姓王的故技重施,想把給自己羞辱和悔恨的這片土地,也變成人間煉獄呢?如果他繼續養僵屍,僵屍會下山把自己的子孫都吃掉,這裡就.......”
想到這,王嶶立住,轉身對吳韶說道:
“不行,你得趕緊走,帶着老爺子,你們得趕緊走~”
吳韶看着王嶶,對她說:
“那你呢?”
“我不能走,既然碰上了,我得把這件事情查清楚。如果是真的,這裡的人恐怕隻能束手就擒。”
吳韶突然擡起手,把她額前被風吹起的發絲捋順了:
“我也不想走,王嶶。我不懂你會的那些,但是我能留下來幫你。我姥爺,我媽,雖然有人對不起他們,但是那是個别人的手段,不是所有人的錯,他們這麼愛他們的家鄉,肯定也不希望這裡變成一座毫無人氣,雜草叢生的地方。”
王嶶定定的看着他,突然就笑了,她不知道怎麼形容這種感覺。有時候人是不論有多大的本事的,有時候能站出來不後退就已經赢了大多數人。
“好。”
他把手鍊從兜裡掏出來,然後遞給吳韶。
“這個給你,關鍵時刻能給你保命。”
吳韶笑了,好像很多事情都釋懷了。
他喪母喪父,和爺爺相依為命,妹妹生死未蔔,有什麼比珍惜眼前人更好的:
“你這個是不是還有個戒指?”
“是的,不過丢了。大學有段時間我的腦袋一直懵懵的,不知道丢哪了。”
“趕巧了,我撿到了。”吳韶從兜裡把戒指拿出來,然後戴到了自己的手上,戒指發出了一串白光,然後歸于寂靜。
“現在可以了吧,手鍊你自己留着。”
“這麼巧?”王嶶感覺不會這麼巧吧,而且他怎麼知道這是一對。
但是吳韶沒給她提問的機會,自己往下走了,王嶶後面再問什麼,他就什麼都不說了。
這麼一來一回折騰的時間也不短,到了山腳下,王嶶知道現在時間很寶貴,提議别睡了,繼續當夜行俠吧。
倆人打算先去許庸家裡看看有沒有什麼情況,然後再去祠堂看看。
還好許賢說過他們家的地址,說有事可以去找他。他們穿着小路到了許庸家門口,王嶶沒上前,先偷偷望去,外面沒有什麼可疑的。她踩着牆邊的闆磚跳上牆頭,貓着腰看院裡的情況。吳韶則在下面給她放哨。
“汪汪汪~”失策,有狗。
王嶶把頭低到牆下面,打算要不先回了,這個狗可怎麼辦?她示意吳韶,吳韶搖搖頭,他打不過狗。
突然側屋的燈亮了,枝丫一聲,一個小姑娘披着衣服出門了,然後走到狗面前。
“來福,不準叫。”
來人正是許庸的二女兒,叫許晴,目前猜測換命的女主人公。王嶶偷偷看去,長的很可愛。狗真的就不叫了,隻是還死死盯着王嶶的方向。
許晴卻沒有看狗望着的方向,隻是撫摸着狗。
主屋的燈不一會也亮了,許庸出門來,看到了院裡的二女兒和狗,滿臉慈愛的說道:
“阿晴,怎麼還不睡?你得多休息。”
“阿爸,我今天白天睡多了,現在有點不着,出來和來福玩會,等會我讓來福陪我睡,你先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