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志的肩膀迅速塌了下去,整個人更萎靡了。
“怎麼.....怎麼會這樣。”
事情超出了他的預料,他捂着頭,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是個善良的孩子沒錯,他從小被爸爸媽媽寵,長大了被姐夫姐姐寵,姐姐強勢能幹,家裡和生意他什麼都不用操心。
他理所當然的接受着這些命運饋贈的善意,誰讓他有個好爹好姐姐呢,隻是他接受的時候并沒有想到人性的角落中會滋生很多黑暗。
“為什麼會這樣!”他嘶吼道。
王嶶實在見不得他這種樣子,站起來走到他身邊,扶着他的肩膀給了他一些力量。
“沒有為什麼,小志。如果這些讓你不開心,那你站起來去解決他們,逃避解決不了問題的。”
其實年方志喜歡上王嶶是理所當然的,王嶶堅韌,堅定,永遠不會逃避問題,永遠勇敢,這種特質就像太陽一樣吸引他這顆小草,其實有一點是他不願意承認的,王嶶才是他的精神領袖。他的精神像很久之前攀援着王嶶這棵大樹一樣,想繼續尋求着像之前一樣的安慰。
他腦子已經混亂了,好像回到了他們談戀愛的時候,他像之前一樣問道:
“那你會永遠陪着我嗎?”
王嶶覺得心被揪了一下,善良有什麼錯,溫和又有什麼錯,都沒錯,他隻是太善良了。
但是她不忍欺騙這個人,在他逃避和她分手了後,她狠狠心,打破了他的幻想:
“小志,不會了,我們分手了,以後你要堅強,我會幫你把年小公子救回來,以後這個家得靠你自己撐着了。”
“可是我撐不起來,王嶶,我們不分手好不好,我需要你。”年方志眼裡的淚流了出來,期望他的大樹能為他繼續遮風擋雨,他父親已經倒下了,他姐姐生死未蔔,他的姐夫也不可靠了,他不知道還能依靠誰。
“小志,你得勇敢些。”
沒有回答就是拒絕,王嶶拍了拍他的肩膀。
年方志的期望終究落了空,王嶶也知道,現在的他,隻是需要她更多一點,但是不是那麼愛她了,他們之間,已經不可挽回了。
“你倆脈脈完沒?”
任滿全喝了一口保溫杯的水,看不下去了。他正色道:
“唐警官,我們兵分兩路,我和王嶶,還有這個哭鼻子的,去那個什麼四合院看看。其餘的事情你來跟進,去查清楚他這個姐夫的底細和家庭背景,目前來看,他姐夫應該不是黑衣人,如果他回國了,第一時間控制住他。”
“好的,任先生。”唐楓對任滿全說道。
“如果他姐夫謀的是整個年家的家業,預謀這些事情的時候,肯定會想辦法讓自己的手裡幹淨,這樣他才能摘幹淨回來繼承财産。這樣一來他肯定藏的很深,證據可不好找。”王嶶擡頭看了看唐楓,唐楓了然,如果想讓年方志多點勝算,那必須得找到他姐夫的罪證。
“放心,掘地三尺,我也不會讓這種人嚣張。”
在年方志的指路下,他們驅車來到了郊區的“杏花齋”,杏花齋坐落于懷柔的山腳下,這是開發出了一片旅遊度假豪宅,綠樹掩映下路兩邊時不時出現一棟别墅,好像是山水決定審美的原因,這裡的住宅都是青磚紅瓦比較多,和大自然融為一體,說不上來的和諧,買這裡的人也不是為了常住,估計是為了周六日過來歇歇腳,遊山玩水的。
開車走在這樣的路上,不得不說還挺惬意,山區的風真涼爽,空氣也清新,樹也多。
王嶶不會開車,年方志精神不穩定,隻能任滿全這個大佬來開車了,開了一個半小時終于到了。外觀看來果然是個四合院,門口的額扁是黃梨的,邊緣不是很規則,估計取的是自然之意,上面是用綠墨描摹的“杏花齋”三個字 。大門兩邊也各挂了一塊長方形的梨木,同樣用綠墨寫着:“草色人心相與還,是非名利有無間。”
“《洛陽長句二首》,可惜了杜牧的詩。”任滿全眼底的鄙視嫌棄都快溢出來了。
“咋啦,你喜歡杜牧啊?”王嶶問道。
任滿全沒回答她,但是從行為看出來,是的,因為他一腳就把門踹開了,怒氣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