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不冷嗎？鼻子都凍紅了。”

卡爾習慣性伸手幫劉瑩瑩圍巾往上拉了拉蓋住口鼻，蓋得隻剩一雙眼睛，瞪大了盯着他看。

這個樣子，看着就讓人心情舒暢，讓他連日來的沉悶心情，放松了不少。

突然想到什麼:“擔心我回不來嗎？”

心事被說穿，劉瑩瑩也沒有臉紅的自覺，反而做了一個出人意料的舉動:拉住了卡爾正欲收回的手。

卡爾“呀”了一聲，順勢挨着她坐下來，忍不住笑了又笑:“所以愛瑪不吃飯，也是因為擔心我，而不是——”

他拿着黑面包在她面前晃了晃:“黑面包不好吃嗎？”

又在逗她了！

劉瑩瑩癟起嘴看他一眼，憋着氣去搶自己的面包。

“别搶别搶！”卡爾愈發笑出聲來，一邊急着把黑面包拿遠，一邊掏出一個罐頭塞到她手裡:“黑面包真的不好吃，你吃這個。”

不領你的情！劉瑩瑩憋着一口氣，把罐頭塞回了卡爾手裡，轉過身背對着他:總是逗她！一個肉罐頭而已，她才不稀罕。

卡爾看着左右手的罐頭和面包，哭笑不得:小姑娘現在越來越有意思，都知道生氣了！

雖然她氣的人是他，但他心裡卻是說不出的高興:愛瑪不知道，她睜大了眼睛看他的時候，漆黑的眼珠明亮又幹淨，她也許還以為自己搶面包、塞罐頭的動作很平常，實際上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眼神都明晃晃的告訴他——我生氣了！

多可愛，多鮮活。

卡爾收了笑，重又把罐頭塞到劉瑩瑩手裡，手卻不離開，牢牢按着不讓她再給他塞回來。

劉瑩瑩掙了下，沒掙開。

她扭過頭，小聲嘟囔了句:“罐頭是分給你的配給，我不要。”

卡爾整個人怔住，半天才反應過來:“愛瑪，你願意開口說話？”

劉瑩瑩低頭，眼中閃過一抹懊惱的神色。

落在卡爾眼裡，他似有所悟，低頭看她被禁锢住的雙手，忍不住又起了逗她的心思:“所以隻要不讓你空出手寫字，愛瑪就願意跟我說話嗎？”

又逗她！

劉瑩瑩在心裡呐喊:太過分了！

她撇過頭，就要坐得離他遠一些，卻不料卡爾當即松開手箍住她的腰，劉瑩瑩有一瞬間的慌亂，急忙轉過去看他，試圖用焦急慌忙的眼神向他傳遞一個信息——人太多，會被看到的。

卡爾無所謂地笑笑:“愛瑪，整個山地師都知道，我喜歡你呢。”

那、那也不能光明正大地無視希特勒的人種淨化政策啊......

劉瑩瑩偃旗息鼓，擰着眉盯着他看，仍舊試圖傳遞“這樣做影響不好”的信息。

真可愛！

卡爾心裡想:他的小姑娘越來越鮮活可愛了！

他擡手想撫平她的眉頭，到一半發現手還占着，無奈笑了笑放下手，想了想，湊前去親了親她的額頭。

劉瑩瑩渾身一緊，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卡爾。

“忘記了？”卡爾逗她。

沒忘......劉瑩瑩癟癟嘴，可惜，沒人看得見。

“好了愛瑪，别生氣。”卡爾松開手，捏捏她僵直的肩頭，和聲勸道:“一個罐頭而已，将軍還盯着非要我自己吃下去嗎？你一個小姑娘，天天吃黑面包，會營養不良的。”

他把罐頭拿到她面前:“一起吃吧，吃完帶你到營外的松樹林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