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心殿外,謝筝春風滿面笑容開,嘴角上升不止一個度,就連午日裡的太陽照在身上都隻覺得溫暖了許多。
她推開門進去,父皇還在批奏折,她擡腳走進去,站在桌子旁安靜地替父皇磨墨。
皇上眼也不擡,問道:“早就聽到你有事要來見朕,現在見到了反倒又不說了,是什麼難以齒口的事?”
謝筝立馬笑開顔道:“父皇英明,隻不過近日兒臣待在宮中閑來無聊,無意之中聽到了一些事。”
“什麼事?”皇上還是沒擡眸,依然低着頭批閱奏折。
“兒臣聽聞西北之地的北洲受沙塵暴困擾,近年來常常幹旱少雨,莊稼顆粒無收百姓苦不堪言。”謝筝小心翼翼地觀察着父皇的臉色,若有個什麼不高興的便立馬止住。
果然,皇上聽後寫字的手頓了一下,終于擡起頭來看謝筝,隻是臉色表面上看是沒有什麼變化的。
“你問這話是為了什麼?”
聽這話的語氣父皇應該是沒有生氣的,謝筝這才壯着膽子繼續說下去:“父皇,兒臣有一個辦法,不知道能不能實現。”
皇上驚訝起來,好奇問道:“哦?你竟然有辦法,說出來聽聽。”
謝筝道:“我聽說了這件事後去查看了一下北洲的狀況,北洲地區一直受沙塵暴影響,可前幾年因為植樹造林降水豐富才有所緩解,隻是近幾年降水少了,莊稼和樹木幹枯,這才讓沙塵暴變得厲害起來。我本想着去近一點的雨水充沛的地方借水,以此來緩解幹旱之苦,也能讓幹枯的樹木重新活起來,可以重新抵擋住沙塵暴,可是被一片沙漠給隔開了,所以借水這個方法不可行。”
皇上認真地看着謝筝,眼裡滿是贊許,他點頭道:“繼續說下去。”
得到父皇的肯定,謝筝心裡高興至極,連語氣都不自覺興奮起來:“我又看了北洲附近的地勢,雖說解水之事不可取,但是北洲的南方有一條很長的河,河水充足,完全能保證北洲百姓的用水量。”
“隻是,這河水混濁,水裡都是黃沙,是不能被使用的。所以我想,如果把這條河水治理好的話就能解決北洲的幹旱了。”
皇上欣慰道:“這想法很不錯呀,真不愧為朕的女兒,虎父無犬女啊!”
這樣的誇獎并不多見,謝筝不好意思地撓撓頭,笑嘻嘻道:“父皇,讓兒臣去北洲治理這條河水吧!”
皇上沒有直接答應,問道:“北洲環境不好,治水辛苦,而且一去就事兩三年,你不怕累?”
謝筝道:“兒臣不怕,隻是兒臣有兩個需求,還請父皇能答應。”
“說來聽聽。”
“此去北洲路途遙遠,也會遇到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兒臣想把喬久言帶上,畢竟她是我親選的侍衛,我非常信任她,有她在身邊保護着我定不會讓我受傷。除此之外,兒臣還想帶一些人手來輔助玩治水,比如牢中的那些山匪,他們是我們親自收服的,所以他們可用性還是挺大的。”
皇上皺眉甯思片刻,道:“此事不小,還需從長計議。”
謝筝想要把喬久言帶着去北洲治水,可是謝安淩還沒查出行兇的人是誰,所以就這樣放走喬久言皇上還是不太願意。
而且,謝筝的這個辦法雖好,可是能去治水的也不一定隻有她。
想了想,皇上讓盧公公去把禁足許久的二皇子叫來。
謝筝疑惑起來,怎麼父皇沒有明确同意她,反而還把謝元平給叫過來,她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
很快,盧公公就把二皇子帶過來。
謝元平行禮:“參見父皇。”
“起來吧!”
謝元平依言起身,看見謝筝也在後臉忽然黑下來,他惡狠狠地瞪了謝筝一眼。
皇上開口道:“近日來你禁足也關夠了,閑來無事朕有一件事要交給你去做,也算為你自己贖罪。”
謝筝一聽臉色驟變,心裡暗叫不好,她開口道:“父皇……”
皇上擡手止住謝筝的話,繼續對謝元平道:“北洲幹旱,若你能把北洲南邊的河水治理幹淨并引到北洲地區解決百姓幹旱之苦,那朕便恢複你在朝中的職位。”
謝元平欣喜萬分,連忙叩謝道:“謝父皇,兒臣定不負使命,一定解決北洲幹旱。”
謝筝心裡沉沉地墜下,臉上的也逐漸沉下去,她不明白,這明明就是她提出來的,為什麼父皇要把這件事交給謝元平去幹,他憑什麼。
謝筝憤憤地就要開口,她怎麼也咽不下這口氣:“可是……”
皇上回過頭來看着謝筝,安撫道:“我知道你心有不甘,可你畢竟隻是一個公主。這樣吧,你若真想去,我可以讓你擔任副帥,協助元平治水,如何?”
公主公主又是公主,每次一有什麼重要的事皇上總會拿“你隻是公主”這個借口來推辭她。謝筝緊緊握住拳頭,指尖泛白,身體因憤怒而微微顫抖,她實在不理解為什麼父皇總是那麼輕視她,難道就因為她是公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