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倉回去後一頭紮進謝安淩點書房,還把謝安淩拉過來問問北洲附近的情況。
北洲處于北邊和西邊的交界處,北邊幹燥西邊濕潤,按理來說處于這樣的交界地環境應該不會差到哪兒去。可是壞就壞在北洲靠近西邊的地方有一大片沙漠,所以常年受到沙塵暴的侵擾。那片沙漠就橫叉在北洲與西邊的中間,所以想要借西邊的水來緩解北洲的幹旱是非常難的。
這也是多年以來困擾皇上的點。
齊倉能猜到喬久言的想法是想借水調到北洲以此緩解幹旱之苦,隻是這個辦法雖好,卻不能實施,否則幾年來怎麼沒有人上奏呢?
齊倉想得焦頭爛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否則皇上怎麼會那這個作為一道題來考驗謝安淩治理國家都能力呢?隻是,隻是……
齊倉看着被自己翻箱倒櫃翻出來堆的雜亂的書籍,心裡一點兒辦法都沒有,怎麼辦,難道就隻能這樣放棄了?可是久言還在牢獄中等他的消息呀!
陪着齊倉找了一下午的謝安淩此時癱坐在地上,擦着額頭上的虛汗擺擺手道:“找不到了,我這兒隻是一個小小的書房怎麼可能會有北洲的資料。”
齊倉問道:“總不可能連恒國的地圖都沒有吧?”找了半天,齊倉發現書房裡竟然連張地圖都沒有,作為皇上看中的人怎麼可能連一張本國地圖都沒有,這實在很可疑。
謝安淩也忽然意識到,立馬坐起身來,到道:“不會呀,我記得之前出發去馬槐的時候還拿出來過,我們還分析了一下地勢和線路,怎麼可能沒有呢?是不是沒仔細翻,落下了?”
但是看着已經被他們翻個底朝天的書房,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齊倉連忙問道:“這些天有沒有來看過你,或者來過你的書房?”
謝安淩仔細想了想,道:“沒有什麼奇怪的人,除了你,就隻有皇上身邊的盧公公來問我兇手查到沒……你是說,盧公公趁我不注意把地圖拿走了!”
齊倉不敢肯定:“可是他拿走地圖幹什麼?着顯然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
“開始防着我呗!”謝安淩沒好氣弟說道,畢竟這事兒他可是在父王身上一點一點看到的,從前皇上有多器重,後來的懷疑就有多深。
想到這裡,謝安淩緊握拳頭指尖泛白,狠狠地錘了地上一拳。
“他先把我兵權收了,現如今也把地圖拿走,後面指不定還會拿走我身邊的什麼東西,總之就是不讓我接觸到任何一點與權利相關的東西。這不過都是他的慣用技能罷了!”
謝安淩越說越生氣,心裡的怒火蹭蹭地往上竄。
“好了,先别想這麼多了,還在先把久言救出來要緊。”齊倉說道。
謝安淩瞪着眼睛不滿地看着他:“你怎麼回京之後滿心滿眼都是她,都不幫我好好謀劃了。”
齊倉挑了挑眉,無語道:“你别忘了她是怎麼進的牢獄,還不都是因為你。所以為了彌補你放下的錯,我們還是先想辦法讓她出來吧,你就說你還有沒有關于北洲的其他資料。”
謝安淩想了想,道:“其他資料倒是沒有,隻是我沒記錯的話,北洲的南邊有一條很長的河,隻是那河也受到沙塵暴的影響,河裡都是黃沙,河水也非常混濁。”
齊倉:“這倒是一個辦法,久言可以嘗試着治理河水,然後把河水引到北洲,真不就解決了北洲的幹旱問題了嗎!”
可是每高興多久齊倉又喪氣起來,治理河水沒有那麼容易,沒個兩三年是幹不來的,喬久言和謝筝會願意去嗎?
也許她們不用親自去,隻要獻上計謀心許皇上一高興就放了喬久言呢!
待問得差不多的時候齊倉又轉身離開,他現在恨不得馬上飛奔到喬久言身邊告訴這些線索。
謝安淩見狀趕緊攔住齊倉,道:“你看看現在什麼時辰了,你就歇歇吧!才一天你就去看了她多少次,你不怕她嫌你煩嗎?”
齊倉擡頭看了看,天已經完全黑下來,夜空中還閃爍着忽明忽暗的星星,他定住腳步,緩了好久才把躁動的心情平複下去。
夏夜的星光帶着燥熱的心讓人翻來覆去整夜睡不安穩,伴着天邊逐漸升起的晨光,新的一天又到來。
喬久言索性坐直身來看朝陽,進來的這幾天她一直睡不安穩,他自覺自己不是什麼嬌生慣養的人,對住所不太挑剔,可是在牢獄中她偏偏就是睡不着。
一定是最近發生的事太多了,心裡想的也挺多,所以才會睡不着的。
喬久言在心裡安慰着自己,站起身來在牢獄裡走一圈,她本想在牢中練練功的,可是牢房太小她施展不開。
繞了幾圈後她還是選擇放棄。
忽然間,她瞥見小小躺在床上的身體一抖一抖的,她慢慢走過去,隔着木欄杆關切問道:“小小,你沒事吧?”
聽見聲音,那抖動的身體忽然安靜下來,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