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齊倉在沒找過喬久言。
經曆了幾天的勞累奔波,現下好不容易可以好好放松下來,喬久言隻想好好享受這段時光。
雲陽宮内種着一棵碩大的枇杷樹,枝繁葉茂,能遮蓋住好大一片陰涼地。
閑暇之餘喬久言總會在這棵樹下練功,最近因為良長老和天刹閣的事讓她更加心煩意亂,于是乎她把這份心情靠練功抒發出來,練功的時長不自覺便增加了許多。
喬久言在練功時謝筝總會在屋檐下坐着看她,有時手上還會拿一些糕點吃食。雖然她看不懂,但看到喬久言流暢的劍法和靈活的身形她就覺得非常厲害,也很自豪,特别是在喬久言結束練功露出滿足的表情時,她也特别的高興。
如果能和喬久言就這樣無憂無慮地生活下去,謝筝也是很願意的。
隻是最近這幾天喬久言結束練功時臉色沒有那麼好了,反而把眉頭皺成一團變得多愁善感起來。
還是因為天刹閣的事嗎?
自上次皇後說要與她合作,可後來也沒再找過她,說是要聯手,可一點幫助都沒提供給她。
喬久言很是苦惱,皇宮内最近靜悄悄的,一點兒消息也沒有,想要把二皇子拉出來很難,實在不知下一步該如何走。
劍風劃過樹葉落下,又是一招練完,喬久言把劍插入劍柄中收起來,走過去與謝筝并排坐在一起。
謝筝把手中的糕點遞給她:“别心煩了,吃一點吧!”
糕點是桂花糕,白花花的上面還有一些淡黃色花紋,喬久言不喜歡吃甜的,可看到這盤桂花糕卻忍不住想要拿起一塊嘗嘗。
謝筝輕揚起嘴角,她就知道喬久言不會拒絕她的。
早晨的微風是涼爽的,陽光透過枇杷樹葉的縫隙落在二人腳邊,謝筝腳尖一晃一晃的點在光影上,漫不經心地說道:“也不知道最近我那二位廢物皇兄在幹嘛。”
二皇子不用說,被關着緊閉,不是在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就是在打盹睡覺,心大到不行。隻是三皇子行蹤不定,好久都沒見到了。
謝筝忽然想到快到中秋節了,以往的中秋節皇上會親自去萬首山寺廟祈福,萬首山上有一條長長都河流,皇上還會帶着一衆皇子公主們到河邊放河燈。
而這一切的行程安排都很能看出一個人的管理能力,謝筝覺得這次說不定可以借此機會展現自己。
豈料這個想法才說出就被喬久言否認了:“你以前辦了多少事出了多少力,你看到皇上對你的看法改變了嗎?”
謝筝仔細想想确實沒有。
“那該怎麼辦?我們也不能坐以待斃啊!”
喬久言搖搖頭,坐以待斃?那是不可能的!既然皇上看不到她們的付出,那便讓皇上看到皇子們的不作為。
喬久言道:“來明的不行我們就來暗的,隻要在祈福時弄一點手腳造一個大麻煩,這個麻煩大到讓皇上無法忽略,皇上自然而然會怪罪行程安排的人。”
謝筝問道:“可我們都不知道父皇會指派誰來安排。”
喬久言回道:“去年是二皇子,現下二皇子被禁足那便剩一個三皇子了,再不濟就是安世子,可無論是誰,隻要接了這個任務我就一定讓他在皇上面前失盡臉面。”
随着中秋節的到來,沒過多久殿前就傳來皇上讓安世子安排此次行程。
謝筝知道後咬牙切齒道:“父皇如此看重謝安淩,看來是真的想把皇位傳給他。”
喬久言在一旁不緊不慢道:“管他是誰,擋了路除掉就好。”
最近喬久言常常出宮,回宮後也是一直往福祥宮跑,很晚才回來,而且回來還帶着一些形狀怪異的河燈,好多都是壞的。
謝筝好奇地問道:“你這些天都在忙什麼?”
喬久言回道:“皇後不是想找我合作嘛,一切能廢掉安世子的機會她肯定是不會放過的,所以找了我在河燈上做了些手腳。諾,那些壞了的就是拿來實驗的。”
謝筝翻了翻那些河燈,“沒發現有什麼異常呀!”
喬久言解釋道:“河燈的表面被窩撒了些粉末,隻要在把燈芯點燃的瞬間就會生起一團打火,那時候再制造些恐慌就簡單許多了。”
謝筝用手戳了戳壞掉的河燈,顧慮道:“可是,這樣豈不是會燒傷别人?”
喬久言道:“沒有受傷哪來的驚恐,而且這也不是最嚴重的。”
謝筝回過頭來看向喬久言:“不是最嚴重的,那你還想幹嘛?”
喬久言沉默不語,臉上的陰沉盡顯于色,眸中晃出一抹狠戾的光來。
謝筝忽然意識到喬久言的目标不是在這些皇子公主身上,而是在皇上身上。她驚恐地看着喬久言,語氣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久言,你不會是想對父皇……”
很快謝筝又自我否定起來:“不可能不可能的,父皇可是天子,你怎麼敢的?不可能不可能,對皇上行兇可是殺頭之罪,你不可能這樣做的。”
喬久言笑了笑沒有答話,她知道謝筝心裡面是不願相信的,是反對的,再怎麼說皇上是一國之主,也是她的父親,刺殺皇上這種事她是想都不敢想的。
謝筝見喬久言不語,心裡又動搖起來,她哭喪着臉,帶着哭腔問道:“久言,你不會是真的想刺殺父皇吧?久言你可千萬别想不開啊!我們還有很多很多辦法,不一定非要靠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