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倉看向喬久言,見她并沒有阻攔的意思才開口道:“是關于……天刹閣的。”
喬久言臉色一變:“你已經去過天刹閣了?”
“是的,才回來。”齊倉的思緒亂成一鍋粥,他不知道該從哪裡開口,也不知如何開口,隻能小心翼翼地看着喬久言,“久言,我并不知天刹閣遭遇不測的消息,如果我知道我定然會趕回來的,如果我早點知道,如果……”
“沒有如果!”喬久言厲聲道,“我并沒有怪罪你的意思,你不用這樣自責。”
齊倉焦急說道:“不是的,我是說如果我沒有一走了之,如果我沒有毫無消息地遠走那麼多年,那我是不是可以趕回來……”
喬久言怒笑道:“齊倉你是不是不知道北昌到京城的距離?你離得那麼遠知道了又如何,你能在一夜趕回來嗎?你别傻了好嗎!”
齊倉無措地看向喬久言,他很想做點什麼但不知該做些什麼,這樣的眼神也讓喬久言心裡很不是滋味。
天刹閣被滅喬久言心裡面很痛苦,她知道齊倉的痛苦也不輸她分毫,可這事确實不是他們能預測和左右的。
喬久言歎了口氣,道:“眼下能做的就是找到幕後真兇為天刹閣報仇。”
至于悲傷?她早就過了悲傷的時候了,現在剩下的隻有滿心滿眼的恨意和複仇之心。
“好!”齊倉點頭道,“那你有沒有什麼線索?”
喬久言失落地搖搖頭,這五年的時間裡她根本沒查出什麼,當年的那場大火實在太突然,喬久言被濃煙嗆醒時慌忙跑出來,本想到閣主的房間找閣主時但卻發現房間内空無一人,隻餘床上多得吓人的一攤血,而外面火光映天一片混亂,還有歹人作亂殺人。
喬久言敵不過他們,重傷之下跑出天刹閣遇見公主才得救。
齊倉沉默地低下頭,片刻後又努力揚起一個微笑,道:“無事,我們兩個聯手定能很快将事情查清楚。”
喬久言愣愣地看着他,五年前與齊倉共事的場景仿佛再次浮現在眼前,她真的很想很想快點查出幕後黑手,可是這真的很難,否則她也不會五年了沒有一點進展。
“再說吧!”喬久言含糊不清地回答,“榆貴人要見我們,已經耽擱許久了,我們要趕緊感到長甯宮。”
這是借口要離開,謝筝立馬點頭附和:“對對對,光顧着聽你們說話把這事給忘了。”
齊倉不疑有他:“好,你們快去吧!”
……
喬久言沉默了一路,臉上的表情越發沉重,謝筝不忍心看到她一直這樣,于是開口道:“久言,你想出宮嗎?等這件事結束之後我們出宮玩一玩,可好?”
喬久言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她驚訝問道:“怎麼突然想出宮了?”
謝筝見有效,立刻興高采烈地說:“好久都沒有出宮了,想念外面的美食,而且久言你這件事這段時間一直很憔悴,該出去逛逛了。”
“憔悴?有嗎?”喬久言自己沒感覺出來有多累。
謝筝瘋狂點頭:“有有有,你自己看不出來可我是一點一點看在眼裡的,久言,你不要拒絕我,去吧!”
過了這麼久喬久言還是架不住謝筝的撒嬌,心一軟還是答應了。
來到長甯宮内,榆貴人冷笑着看着二人過來,道:“謝筝呀謝筝,我沒想到你竟是這背信棄義之人,把我們拉下台對你有什麼好處,看着害死你母妃的兇手位坐高台得意洋洋,你心裡好受嗎?”
謝筝不怒反笑:“這後宮之中哪裡來的盟友,隻有利益,榆貴人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榆貴人不解:“可你幫三皇子有什麼利?别忘了皇後是害你母妃的兇手。”
謝筝道:“榆貴人可有什麼證據嗎?沒有證據又叫我如何相信。”
榆貴人啞口無言,她确實是拿不出證據,可皇後害死姜妃之事不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嗎?連謝筝也這樣認為的,怎麼現在反過來說不信了。
見榆貴人沉默不語,謝筝滿意地笑了笑:“所以榆貴人還是先好好為自己謀劃吧,切勿再輕易相信其他的。”
說罷謝筝毫不客氣地坐下來,完全不管榆貴人臉色有多難看。
榆貴人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袖,端坐在位置上,臉上擠出一個笑容:“你們不會真的以為我是冤枉的吧?”
喬久言和謝筝猛地擡頭看向她,這話是什麼意思?
榆貴人捋了自己的一縷頭發順了順,滿不在乎道:“實話告訴你們吧,毒藥是我下的,也是我讓曉珂咬死是我放的。”
謝筝不解,哪有人自己陷害自己的?
“我這麼坐肯定是給自己留有退路的。”榆貴人擡眸眼神犀利地看着二人,“倒是你們,竟然敢背叛我!”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與姜妃私通的侍衛叫魏歡吧!”
謝筝驚愕地看着榆貴人,自從她母妃被誣陷後這個可以作為證人的魏歡卻如同人間蒸發了一樣,榆貴人這麼說難不成她是有什麼線索?
榆貴人又轉頭看向喬久言,笑道:“你是天刹閣的人吧?那位天刹閣的大火竟然沒能燒死你!”
喬久言腦子一片空白,穩穩作響,她尋了許久天刹閣被滅的線索不曾想會從榆貴人口中提起。
榆貴人故作惋惜地搖搖頭:“可惜呀,你們背叛了我,我們再不能達成合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