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筝冷哼一聲,回頭道:“父皇,連榆妃娘娘的陪嫁宮女曉珂都一口咬定是榆妃幹的了,種種證據擺在眼前,還請父皇定奪。”
謝安淩還欲掙紮:“皇上……”
皇上擡手制止:“夠了!”
續而緩步走下來,不容置疑道:“宮女曉珂心術不正妄圖毒害安世子,賜死;榆妃管束五方降為貴人,禁足長甯宮;毒蜂之主的二皇子,便暫停他在朝廷上的一切職務,閉門思過。”
什麼?!
謝筝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怎麼會這麼處罰,這完全把事情推向一個宮女身上了。
“事情就這樣定了。”
說完皇上便離開養心殿,剩下三人面面相觑。
徐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也讪讪道:“那微臣也退下了。”
看皇上和徐密都出來,門外的二人趕緊跑進去,想問問事情結果如何。
可一進門便見到二人劍拔弩張充滿火藥味的氣氛,二人不明所以地摸了摸腦袋。
謝安淩怒地質問道:“你為何非要堅持查下去,查下去的結果就是處死一個宮女,你滿意了嗎?”
謝筝本意是想把皇子拉下水,誰知皇上的根本就沒打算怪罪任何一個皇子,反而把責任全推給一個小小的宮女。
這樣的結果本來就讓謝筝非常難受了,但沒想到事情結束後謝安淩敢朝她發火,她可是一個公主!
謝筝厲聲道:“我堅持查下去?說得好像你沒有查過一樣,一見事情牽扯到三皇子便退縮不查,還北昌王的兒子,我看你也不過是個膽小怕事的懦夫!”
“你!”謝安淩氣得脖子漲紅,怒目圓瞪,想反駁但奈何謝筝是一個公主,他雖得皇上器重但也隻是一個世子而已。
聽到這些,其餘二人也猜出個七七八八了。
齊倉擋在謝安淩身前,道:“公主所言差異,這事既然牽扯到二位皇子的鬥争,而我們又才到皇宮之中,着實不敢貿然站位,所以對我們最好的做法就是放任不管。”
“你不站隊也會有人逼着你站隊。”喬久言開口冷冷道,“你以為皇宮之中那麼好待?想獨善其身是不可能的。”
齊倉委婉勸導:“可你們的目的性是否太過于強烈了,這樣下去必然會被有心之人利用。”
謝安淩也開口道:“就算公主想要堅持查下去,那為何不等證據确鑿水落石出時再決斷,這樣妄下結論隻會害得無辜之人受罰。”
喬久言冷笑一聲:“水落石出?你真的以為皇上想要的是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你太天真了!真相是什麼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有人能頂罪,讓皇上的顔面能得以保存,最好還能盡大可能地減少皇家的損失。”
“管好你們自己,何必憂心那麼多。”
謝筝不想再與他們争辯,更不想再聽他們批判自己的行為和目的,她相信喬久言的判斷和決定。
罷了拉着喬久言就走,完全不給他們說話的機會。
謝安淩看着直搖頭,啧啧道:“這公主實在任性,還有你那故人,着實不給你一點面子,與你說的相差甚遠呀!”
齊倉白了他一眼,道:“她不也沒給你面子嗎?”
謝安淩不在意齊倉的沒規矩,反而疑惑道:“這公主的态度很奇怪,一開始我還以為她是二皇子那邊的人,從徐密開口說話就一直引導他把話往三皇子身上引。可在我說完不追查後立馬反口咬向二皇子,總之勢要把罪責落到任何一位皇子身上才肯罷休。”
“你說她們到底是為了什麼?”
齊倉搖頭,自從見到喬久言後他便覺得喬久言陌生了許多,變得更加深沉,他或許已經猜不出喬久言心中所想的了。
或許那個地方會給他一些啟示。
齊倉心裡一明,邊往外跑邊對謝安淩說:“我先回天刹閣一趟,晚些回來說。”
謝安淩欲言又止,他還真是想一出是一出啊,不管也見怪不怪了,如果不是他這樣肆意自由的姿态,也不會吸引到謝安淩的注意,更不會與他成為摯友。
長甯宮内,一個人影偷偷摸摸弟進入了主殿。
榆妃見那人一來,垂眸一笑,問道:“如何?”
雖是疑問,可語氣裡充滿了胸有成竹,她堅信有皇上點寵愛和謝筝的相助,這次勢必把三皇子拉下。
那人說完皇上的降罪後,榆妃倒着茶水的手一頓,臉色陰沉可怖,眼底一片憤怒,她緊緊握着茶杯以至于茶杯溢出來的熱水流到手上都沒有察覺,最後發怒地摔在地上。
“謝筝!我好意與你結盟,誰料你竟然敢背叛我,好啊,真是好啊!”
整個屋子充斥着榆妃刺耳的聲音。
那人為了平複榆妃的情緒,向榆妃禀告了來一件好事。
“喬久言?”
榆妃若有所思地喃喃道,手指有意無意地摸了摸剛才被熱水燙紅的地方,嘴角緩緩露出一個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