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實際上,她點頭是隻是回應那個靈魂的問題。
就在剛剛,她聽到了一個陌生的聲音,那個聲音低沉而缥缈,像一陣風就能吹去一樣。
那個聲音問她:“你能看到我?”
伯妮絲能看到,也聽到了,于是她點了點頭。
那個靈魂看起來十分詫異,他快步走到她的身前,又被陽光逼着退回陰影裡。
他在畏懼于陽光。伯妮絲想,原來他死了,已經是鬼了。
可她怎麼會見得到鬼呢?就像她怎麼能隔着牆看到裡面的場景一樣。
她究竟是誰?
這個問題在伯妮絲的腦海裡轉了一圈,又被腦袋上的觸感打斷。
一陣輕微的拉扯感順着發絲傳到頭皮表面,她轉頭看向身邊正從她頭發中撿出血痂的男人。
“吃飯了嗎?”
吃飯?伯妮絲把這個詞淺淺重複了一遍,最後恍然大悟于她忽略了這個人類存活的最基本因素,于是她在疑惑中又搖了搖頭:“沒有。”
“請你吃新開的叉燒飯,怎麼樣,好好吃的。”
“好。”
就在伯妮絲點頭的下一刻,輕微的失重感自腰間傳來,她下意識的扯住點什麼,避免自己摔下去。
但很快的,她意識到自己是被抱了起來,随着天後廟漸漸遠去,她的耳邊傳來身邊男人詢問的聲音。
“這身衣服怎麼回事?”
伯妮絲望着仍舊眺望她的靈魂,片刻後回答道:“不記得了。”
“連鞋都沒有?”自腰腹傳來的觸感讓龍卷風低頭看了看,沾滿血與灰的赤裸雙足終于從黑色的衣料中暴露出來,他沉默片刻,将懷裡的女孩向上抱了抱。
伯妮絲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她隻是還在看着已經漸漸變小的人影,直到轉彎之後,她才将頭扭了過去:“醒來就沒有。”
“幾歲了?”
“不知道。”
懷裡的男人像是歎息了一聲:“那你知道什麼?”
“伯妮絲,我是伯妮絲。”伯妮絲問他:“你們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