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悅發了個可愛的表情包過去：“謝謝路老師！”

路老師欣然接受了道謝，第二天回禮給她帶了一盒家裡阿姨剛做的巧克力毛巾卷蛋糕。

她最近情緒低落，再怎麼調整也不如從前那麼輕松。路一航不知道有什麼能幫得上她的，好像也就隻能給她補補課講講題，投喂一點小甜食。

好在這兩樣對她都挺管用的。

他們約在咖啡館見面，臨窗的大木桌前鋪開錯題本，路一航先拿過她的本子掃了一遍她之前的錯題，歸了類，另抽出一張紙來，筆尖在紙上刷刷刷地就寫起來。

應悅以前是相信勤能補拙的，可是認識了路一航以後，她開始相信智商天定了。

他就看了那麼一會兒，就把她掌握得不紮實的知識點都梳理了一遍，她自己都沒歸類明白呢。

應悅喃喃：“你好厲害啊。”

路一航沒有虛心受誇，還安慰她，“你犯的都是比較常見的錯。”

應悅不覺得是安慰，“嗯，知道，精準踩上出題人挖的陷阱。”

路一航保持沉默，把帶來的蛋糕打開，推到她面前，“吃一會兒再學。”

應悅對食物一向是敬重有加的，不能辜負了美味，她接過路一航給的小勺，大口大口吃起來。

鹹奶油裡夾了奧利奧的餅幹碎，蛋糕皮也灑了可可粉，這麼一個黑乎乎熱量炸彈吃進去，沒一會兒應悅的嘴巴就髒了一圈，眼看着變成了熊二。

她無知無覺的，邊吃邊看題，用心程度都要趕上吃墨水的王羲之了。

路一航在旁邊看着，也不提醒，還假意看手機的樣子，找準角度拍了一張她的照片。

應悅恰好擡眼，感覺不對勁，伸手就問路一航要手機：“給我看看。”

路一航自然不給，直接把手機揣進褲兜裡。

應悅還要問他要，他就說：“給你也沒用，你又不知道密碼。”

應悅：“那你跟我說密碼。”

路一航往椅子上一靠，對她笑：“你好冒犯啊。”

應悅：“那就不說密碼，給我看看你拍了什麼？”

她頂着熊二的髒嘴巴，氣勢全無地強逼他拿出手機，路一航怎麼看怎麼想樂，真就又掏出來了手機，打開相冊給她看了一眼。

速度太快，等應悅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機已經又放回了他褲子口袋裡。

“删掉！”應悅惱火，因為太生氣，直接上手去搶。

她手都伸到路一航褲子口袋裡了，才後知後覺這動作多親密。

那邊被人“摸”了一把大腿的路一航也是震驚了，血從大腿往腦袋上湧，耳朵瞬間就紅了。

應悅把手抽走，紅着臉拿起桌邊的紙巾擦嘴巴，“你快删掉！”

路一航看她眼眶都要紅了，老老實實地當着她面把照片删了，“好了，别哭了，你非禮我，我都沒哭。”

應悅：“我才沒哭！”

說完又覺得不對：“我沒非禮你！”

路一航敷衍地點頭“嗯嗯”，一隻手拿着手機從“最近删除”裡恢複了她的照片，另一隻手摸了摸自己剛才被她碰到的大腿。

他們在咖啡廳把整本物理錯題集都看過一遍，才去隔壁樓的眼鏡店配眼鏡。

那棟寫字樓裡一連三四家眼鏡店，應悅在網上買了團購券，拉路一航陪她選鏡框。

路一航覺得要挑也是挑鏡片，鏡框這東西都差不多，試戴一下舒服就行。

尤其是應悅選得那幾副，戴上去看起來也沒什麼差别。

他實話實說：“你不戴好看。”

應悅：……早知道叫徐莉莉陪她來選了。

最後她還是挑了副輕快的金屬框架，反正她隻打算上課的時候看不清字才戴，平時就不戴了。

驗光師給她測視力，測下來近視的度數倒不高，隻是有點散光。

她這邊簽好單子留了地址，讓老闆配好眼鏡寄到家裡。

路一航已經在搜附近哪家飯店好吃了。

倆人走出店鋪，正要去坐電梯，還沒走幾步路，聽到熟悉的聲音：“應悅？”

應悅身子一僵，扭頭，居然看到了她媽。

應媽是跟同事一起來這個大廈裡的某家公司工作的，沒想到這麼巧碰到了女兒。

腦子木木的，還沒編好該怎麼介紹路一航。

這人已經裝作不認識的路人從應悅身邊走過，走向剛剛開門要上行的電梯。

應悅松了一口氣，跑向她媽笑嘻嘻地說自己來配眼鏡的。

應媽也沒懷疑什麼，問了女兒幾句視力情況，還有工作要忙，叫她自己回去買點吃的。

應悅點頭如搗蒜。

終于跟媽媽揮别，她拿出手機就給路一航打電話，想問他走了沒，人在哪兒。

她邊打電話邊往大廈外面跑，電話還沒通，安全通道的大門邊先伸過來一隻手，從後面拉住她的手腕，

“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