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一航:“正在說呢。”
應悅感覺這對話好無厘頭,她笑了笑,扭頭去看路一航。
他的手還托在腮邊,又移動了幾分,好像是挪到了下巴,把半邊嘴擋着。
應悅也不知道他笑沒笑,但她感覺他好像心情不錯,連他身上的黑色毛衣都看起來毛茸茸的很溫柔。
她這麼直勾勾盯着他看,路一航忍不住從手機裡撤離視線,跟她對視一眼。
然後在無人注意的時候擡手在她腦袋上輕輕拍了一下。
不疼,但感覺被冒犯了。
應悅不滿地對他皺了皺鼻子,發消息告訴他:“你完了,等着吧!”
沒說讓他等什麼,是要打回來或是什麼報複,總之,戰戰兢兢地等着吧!
很奇怪,這些無意義的小事,沒關聯的對話,他全都記得那麼清楚。
進入園區,曉芸姐先帶他們去盛錦玫的影視公司轉了一圈。可能是園區租金便宜,公司看着很氣派,員工倒是不太多,因而顯得過分安靜。
徐莉莉遺憾:“離市區太遠了,不然咱們可以在這裡學習。”
曉芸姐并不知道他們一起在寫字樓學習,隻是聽着這話,做出大吃一驚的誇張表情,“你是發自内心的熱愛學習,還是想讓我在盛總面前傳個話?一群學霸啊!”
徐莉莉嘿嘿笑,指着路一航,“你誇航哥就行了,我們都是小蝦米~”
都在看路一航,應悅也靠近了他兩步。
路一航心生警惕,以為她要趁人不備的時候偷襲他,卻看到她忽然蹲下去,在他旁邊單膝跪着系鞋帶。
路一航放松了幾分,仍舊看着她,這個角度能看見她的長睫毛和翹起的唇型,他腦子裡一閃而過的是曾經荒唐的夢境,心跳淩亂地偏開了目光。
應悅系好鞋帶就站起來,敏銳地察覺到了路一航似乎有心事,問他在想什麼。
路一航實話實說:“想着什麼時候會挨揍。”
應悅笑得合不攏嘴:“你怎麼聽起來還挺期待似的,你這個抖M!”
路一航不知道抖M是什麼意思,應悅也不知道怎麼跟他解釋,讓他去問徐莉莉。
路一航看前面叽叽喳喳的徐莉莉,搖搖頭,不糾結這個問題了。
話題也不知道怎麼,就詭異發展到了應悅的“腳趾絕技”上。
應悅:“跟我姑姑學的,我記得我小時候跟哥哥姐姐一起在大床上玩,我姑在旁打毛衣,逗我們玩,就用大腳趾和二腳趾這樣擰我們腿,可疼了!”
她邊說邊拿自己的手比劃着,是怎麼樣錯位擰人的。
路一航就覺得自己好像真被她用腳擰了似的,小腿肚隐隐發酸,腦子裡亂七八糟的廢料更是不知道怎麼清空。
他問了個傻問題:“你不會要這樣報複我吧?”
應悅:“啊?”
路一航:“讓我等着……”
“噗嗤。”應悅無語地笑,她剛才随口說的,他怎麼還一直記挂着啊,“确診了,你就是個抖M!”
從公司轉出來,又坐車去拍攝基地,路一航拿手機查了查應悅說的那個詞,并不覺得自己有受虐傾向。
可是頭一歪看見她的鞋子,又想起來她說怎麼用腳趾夾住腿肚子擰一圈,他居然感同身受,嗓子發幹。
純潔少年産生了片刻的自我懷疑,他不會真是個變态吧?
車子停在影視城門口,映入眼簾的是民國風的大劇院和街景,徐莉莉迫不及待地去拍照,于瀾被她拖着當攝影師,曉芸姐看了眼路一航這邊,選擇跟上了徐莉莉他們。
于是這倆人落單,在後面慢慢走。
應悅從包裡摸出來什麼,仰着頭跟路一航說:“你張嘴!”
路一航:?
應悅:“快點!懲罰!”
好吧好吧,報複終于要來了,路一航不知道為什麼,耳朵紅了。
他低垂着眼睛看應悅,“啊——”的把嘴巴張大。
應悅把塊扁扁圓圓的糖瓜塞到了他嘴裡。
他聽見她說:“二十七,糖瓜粘。今天要吃糖瓜的。”
路一航嚼着酥脆甜香的麥芽糖,實在沒想到是這樣的懲罰。
這算什麼懲罰。
她難道是打算用這個劑量的糖當成毒藥,甜死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