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結束返校,應悅給路一航送了新年禮物,是招财貓的手機鍊,看着簡單,但是她自己買了吊墜和彩繩,自己編的。
當然,為了不顯得那麼刻意,她也給徐莉莉和于瀾送了。
前者是她的好朋友,後者是還剩下材料湊數的。
路一航收到她的禮物,隻說了聲“謝謝”,表情看着沒有很高興。
倒是于瀾感恩戴德的,當場就挂在了自己的鑰匙扣上。
應悅覺得路一航今天有點怪,但又因為他一向就不是熱鬧的性格,沒多問。
後來應悅琢磨過來不對勁了,路一航似乎在和她“冷戰”。
但這次和以前的幾次不一樣,以前都是有緣由的,而且以前多半是自己為主導的不理他,而他就算是躲着她,看她的眼神也都是溫和的。
這幾天,他跟她說話的時候都不看她了。
是那種明顯得不想搭理她。
應悅有點受傷,不知道他抽得哪門子瘋。
他是刺猬,她就是烏龜,他的刺随便紮一紮,她立馬縮手縮腳、縮頭縮腦。
坐班車的時候,應悅也跟于瀾打聽過,問路一航是不是最近心情不好。
于瀾點頭如搗蒜,“又開始更年期了!我好心問他吃不吃蛋糕,他都讓我滾,莫名其妙的。”
應悅無語,驢唇不對馬嘴地回了句:“可能他不喜歡吃蛋糕吧。”
于瀾想起來前幾天班主任喊路一航去辦公室談心的事,瞎猜測:“是不是要期末考試了,壓力比較大?”
應悅想起來他上次痛失年級第一寶座,被老師鞭策過後有點焦躁也是有可能的。
于瀾還在發散:“反正我沒惹他,總不會是……你惹他了吧?”
應悅一口否認:“才沒有!”
否認完又覺得于瀾這話太引人遐想了,趕緊辯白:“你别瞎說啊,他心情好不好,也不會關我的事吧。”
于瀾高深莫測的樣子:“關不關你的事,我說了不算,你自己有數。”
這句話,倒讓應悅想起來之前路一航說過的類似的一句。
也是她否認自己在跟他生氣,而他帶着些怨怼的語氣,說“你心裡有數”。
應悅撓頭,什麼啊,她心裡沒數,她根本搞不懂路一航在想什麼!
帶着試探的心思,第二天大課間的時候,應悅準備了一道物理大題,拿去問路一航。
每天都會有人問路一航問題,他會挑着回答,太簡單的或者看起來意不在問題的,他就讓于瀾跟人家說。
但如果是應悅來問,不管她的來意是為了問“題”還是問“人”,路一航肯定耐心解答。
可這次不一樣。
他隻是掃了眼那道大題,就跟她說:“昨天我剛給于瀾講過,你問他吧。”
說完,又趴下睡覺了,後腦勺對着她,一副别打擾他的姿态。
應悅:……
她沒覺得尴尬,反而有些氣惱。
嘴沒說話,手已經自作主張地擡了起來,對着他腦袋拍了一下。
路一航立馬轉回頭來,表情是驚訝憤怒:“打我幹嘛?”
應悅信口胡謅:“看到有蚊子落你頭頂了,幫你趕走。”
一月份的天氣,什麼蚊子這麼強的生命力啊。
因為太離譜,路一航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應悅也沒打算等他說什麼,他這麼不給面子,那她也不同他好好說話了。
接下來幾天,他倆都沒說話。
正主不急,吃瓜群衆急。
徐莉莉偷摸跟于瀾八卦,說這倆冤家好像在鬧别扭。
于瀾本來對别人的事沒那麼上心的,但是喜歡跟徐莉莉說話,所以也主動打聽情報,給她通風報信。
據他觀察,路一航這次和以前都不同,以前再怎麼樣不說話,人是關注着應悅的,他作為路一航同桌,看得特别清楚。
現在卻好像完全不關心了,老師上課叫應悅回答問題,放學應悅來找自己坐車,路一航都跟沒聽見似的,一眼都不多看。
徐莉莉聽完于瀾的描述,心灰意冷地搖頭:“完蛋了,航哥這是移情别戀了吧?果然!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于瀾聽到自己都被牽連了,立馬跟路一航劃清界限,“我也覺得!你看元旦晚會以後,就好多女生來找他說話,指不定給他說出來什麼花花腸子了!”
這話也有道理,關鍵是時間節點對得上,徐莉莉跟應悅私下裡聊,再觀察最近确實很多女生會找路一航問題,甚至有文科班的來找他……
應悅鼓着腮幫子,她可從來沒在徐莉莉面前承認過什麼,此刻也隻是咬着牙硬撐,“他喜歡給人講題,就講呗,第一嘛,心地善良。”
徐莉莉摸着自己臉,怎麼覺得牙疼。
稀裡糊塗的,就到了期末考試。
大考不僅要搬桌子,還要打亂教室。
應悅跟路一航都分在隔壁班考場,她從他身旁經過,人多,桌子擠,不算故意地撞了下他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