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茆保持等待,然後就睡着了。
要不是響亮的嘈雜聲,說不定還能睡個8小時健康好睡眠。
畢竟來這裡快六天,前五天每天隻睡6小時,第六天還直接通宵,換誰也覺得精神疲憊。
意識回籠,車茆感受着僵硬得像石塊一樣的身體,清醒地辨别周圍環境中的微小信息。
一夥人騎着電動三輪車向這邊駛來,嘴中罵罵咧咧,風把他們的交談送到耳邊。
氣急敗壞的男聲怒罵:“淩葳個瘋子,仗着實力強,開始縱火燒安全屋了。去他的!”
另一道哽咽的女聲抽泣道:“這可怎麼辦啊?沒幾天就要轉移了,安全屋沒了。”
意外地,男聲沒有破口大罵,而是低下聲音勸慰:
“别擔心,還能在商城裡買保護珠呢,别擔心。”
女聲依舊抽泣着回複:“好,好。”
男聲轉頭問第三個人:“李庚辰,這附近合适嗎?”
屬于李庚辰的清脆女聲回複:“咱們去湖對面吧,這裡被燒過了。誰知道還有沒有人來。”
一夥人不再言語,隻片刻卻聽得輕微的聲響後,原本氣急敗壞的男聲痛苦出聲:“小曼,沒事,你沒事。”
随後他破口大罵:“楚風尋,戴實嘉!你們兩個瘋子,該死!戴着我做的面具襲擊我們!”
同行的李庚辰已拿出武器勸道:“辛宇之!等會再哭,趕緊拿出武器!”
幾小時前聽過的名字傳入耳朵,車茆似警覺的貓支起耳朵認真地聽。
地面上的楚風尋和戴實嘉各自配備好武器,對視一眼沖了上去。
戴實嘉冷嘲熱諷道:
“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陳天,又或者宋昱斯?按照老大的吩咐,隻要是在這片樹林裡的人,都得死。”
撿回狀态的辛宇之奮勇向前迎敵,李庚辰毫不畏懼地面對到來的武器,可這二人并不是楚風尋和戴實嘉的對手。
李庚辰一邊勉強支撐,一邊直視楚風尋的眼睛大吼:
“地下的人,你還不出來嗎!再待下去也是死路,不如和我們一起把他們殺了。”
作壁上觀的車茆僵硬到不能再僵硬,卻也知道必須得出去了,不過出去之後非得扔十顆膠囊,反正自己戴口罩了。
地面上的四人對峙着各自有輕微的動作,隻看見燒焦樹根旁的一塊土地翻動着,鑽出一個戴口罩的人。
那人攥幾把翻開的土往這邊抛來,土裡夾雜幾顆擰開的膠囊。
四人都認出那是麻醉膠囊,想捂住口鼻。楚風尋和戴實嘉還大喊一聲:“宋昱斯!”
無奈沒有擴散的麻醉氣體來得快,雙雙躺下。
以防萬一,車茆依舊用泉水裹着兩顆膠囊使四人吞服,迅速搜走楚風尋和戴實嘉攜帶的物品,并用泉水沖洗幹淨後放入精靈石中。
可編織袋和臂環卻無法放入精靈石中。
車茆想到,或許這兩個道具是空間儲物道具,無法被放進空間道具中進行空間疊加。
她重新觸摸,并試着從編織袋和臂環掏出物品,出現在手中的物品正式果然如此。
随即将兩件道具塞入防水服下的口袋中。
車茆明白楚風尋和戴實嘉二人一找到自己,肯定會殺掉,這二人對她來說是大威脅。
殘酷的末世已向她露出更多嗜血的獠牙,她想着他們正昏迷,對自己沒有任何威脅,是動手的好時機。
可顧忌二人身上是否還有其它道具,以及那位善于追蹤的求生者。
攥緊爆破珠的車茆一邊盯着二人面龐,一邊思考如何不留痕迹地處理屍體。
就在此時,車茆注意到楚風尋的眼睛動了一下,随即手比腦子快地用腕表瞄準腦袋發射死亡射線。
立刻,他身上亮起透明的護罩。
接着車茆用腕表又射了五次,護罩替楚風尋擋下連着的五次傷害後破碎。
這時他已經醒來,躲過對頭部的緻命一擊,第六次射線射穿左肩膀。
楚風尋不後退,猛地沖上來要肉搏。
車茆知道自己大概率不是對手,于是抛出攥在手心的爆破珠,迅速後撤到土堆。
“砰”地一聲響,激起四散的焦黑土壤,之後落在楚風尋炸沒的大半個身體、戴實嘉血痕累累的臉上、耳朵流血的李庚辰和辛宇之的身上。
車茆觀察情況,對李庚辰和辛宇之并無殺意,也無意上前補刀。
趁着混亂的場面,無人在意自己,快速往黑色圓蓋趕去。
車茆心中如有明鏡,楚風尋二人在這裡守株待兔,淩葳能少得了才怪。不如就在這塊燒焦的地方呆着,等到異鬼快來襲時再回去。
好在發現黑色圓蓋時,有打開地圖确認方位,而不是在樹木上做标記,不然焦黑的樹木可無法告知信息,還得重新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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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段時間後,小跑的車茆來到黑色圓蓋處,忙掏出找到的鑰匙插入。
黑色圓蓋自動向上開啟,黑黝黝的通道出現,眼尖地看到五道固定在通道表面的梯子。
車茆進入後拉着圓蓋上的把手合上,随後從書包中拿出手電筒打開,照亮身前。
攀着延伸向下的梯子,車茆警覺周圍,從來沒有想象過地下會是什麼樣子,呈現在眼前近在咫尺的黑暗讓她感到陌生而恐懼。
在車茆為梯子還有多長感到煩躁時,雙腳終于觸到不太平整的地面,後悔沒帶頭燈,隻能用牙齒咬着手電筒照亮前方的路。
空下的雙手一隻握戰斧,一隻攥緊最後一顆爆破珠,手電筒的燈光足以辨别出前方寬大的隧道,隧道安裝有兩列軌道和幾列三角狀列車。
慢慢走近,車茆從隧道邊登上站台,燈光齊齊亮起,乘務員的聲音響起:“尊敬的宋昱斯先生,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