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茆穿好防水服,在門廊一邊收拾着工具和木材,一邊思量保持安全屋幹燥的問題。
目前是雷電季的最後一天,第七天是暴雨季的開始。
現在她不需要擔心防水屋頂,隻需要利用這些時間為安全屋的前院搭建足夠的遮雨擋闆。
先用四根較粗的原木、兩根短些的木棍和十二塊木闆做出有三角支撐、斜立着的木梯。
她不懂木工知識,趕鴨子硬上,試圖先為前院搭建一個由木闆組成的遮雨天幕。
車茆覺得這個天幕還算簡單,隻是用釘子将木闆釘在屋頂邊緣,然後依次往下釘木闆就可以了。
不過在釘第二塊時,木闆就做了自由落體運動。
從木梯下來,車茆細細思索安全屋的構造。一拍腦門,明白剛剛的窘況是為什麼了,沒有支撐的木闆怎麼可能會不倒。
木闆長1米2,前院是2*1的面積,車茆直接在木栅欄邊緊挨着立上高有2米2、直徑大概在13厘米的原木。
尴尬的情況再次發生,車茆好幾天沒有去木材店搜集木材,此時沒有充足的木材來完成遮雨天幕。
于是她先放下手中的活,裝上拖車直接去木材店。
萬幸這片區域地處偏僻,鮮有人光顧,木材店内的木材依然是滿滿的。
車茆拖了四趟木材才重新開始,再次收集的原木和之前一樣被埋入40厘米深的土中,圍着門廊和木栅欄。
安全屋是對稱斜頂,雨水會流向兩側,現在的原木沒有那麼高,沒有辦法挨靠安全屋的屋頂搭建。
車茆隻能做出延伸至門廊内的傾斜的木頂,緊挨門廊、作為支撐的一排原木完全使前院成為封閉空間。
打開頭燈,車茆看着黑黝黝的前院大囧,這可怎麼辦呀?拆除幾根緊挨門廊的原木後是能進出了,可沒有遮擋的木闆,那瓢潑的雨水也自由了。
“咦,等等,被拆除的木闆完全可以釘在其它木闆上哇!”
想通的車茆眼前一亮,拆除掉5根門廊前的原木和釘在上面的木闆,再将這些木闆橫着釘在周圍的木闆上。
前院的遮雨天幕可算是做成了,就是沒有防水布,木闆受潮後需要進行更換。
就算這樣,車茆也是心滿意足。之前繞着基礎木屋埋下的木栅欄剛好在防水屋頂的遮蓋下,不用她再加固。
-
熬過睡意的車茆精神十足,盡管她知道熬夜之後将持續一天的萎靡不振。
可時間緊迫,在熬夜的慢性自殺和暴雨季的即刻威脅間,她毅然選擇了前者。
雨勢明顯減小,車茆動了外出心思。
她大膽假設最好的情況就是,鏡湖下面有一些設備或者基地。
于是想再次探查鏡湖尋找進入湖底的通道,試圖找出有關湖底士兵的蛛絲馬迹。
收拾好随身攜帶物品,車茆預感到外面的泥土會很難走。
但當她走出後才真切地感受到有多麼難走,一腳下去,整個腳面都被淹沒了,她很擔心電動車在這種情況下能否運作。
好在電動車相當給力,一直騎出紫樹林,遇到過深的泥地才無法繼續前進。
車茆找個地方藏起電動車,步行前往湖邊,鏡湖的水面肉眼可見地升了些,淹沒些許平原。
站在因雨滴而泛起陣陣漣漪的湖面前,車茆苦惱地不知道該往哪個方向尋找,在這麼大的湖和周圍找到關于如何進入湖底的線索,實屬大海撈針。
往東南方向和西南方向各自望了幾眼,想到宋昱斯的住處在西南方向,車茆靈機一動,暗自想:
“難道他住在那個地方是有一些特殊的原因?不是避開人,也不是避開異鬼,而是便于觀察鏡湖上的動向或進入鏡湖?”
自認有些離譜卻合理猜想,車茆邁着“六親不認”的步伐,一腳一個泥坑地往西南方向走去。
耗費不少時間才到了他住處周圍,車茆開始對環境進行地毯式排查,尤其是地面。
這敲敲,那打打,在沿着住處往西南方向又走了一小時,還真讓車茆聽到與尋常泥地不同的敲擊聲。
頂着越來越小的雨,她用尖頭鏟鏟走覆在表面的一層泥土,生鏽的金屬裸露出來。
她繼續向旁邊清理,沒一會,一頂黑色圓蓋顯露出真實面貌,它大得能同時容納五個人站立。
車茆蹲下仔細尋找線索,摸到圓蓋邊緣的鎖孔。沒有先進科技的應用,隻是單純的鎖孔,她稍稍放心。
于是車茆返回宋昱斯住處,細心留意疑似鑰匙的物體,當然她沒忘記戴上手套後翻找。
遍尋不見後,目光瞄到屋内僅有的一把馬紮凳,這落着灰的馬紮凳折疊着立在床頭的那面牆璧上,直到剛剛才被找出來。
馬紮凳的四支腿被腳套保護着,心中思量着。
手比腦子快,她取下包着的腳套,果然找到要找的鑰匙。
車茆來不及開心,就警覺地聽到外面傳來的聲音,不近但也絕對不遠。
她壓抑不管不顧、立即逃走的想法,捏緊手掌逼迫自己冷靜下來,去盡可能清理掉自己的痕迹,比如帶有水漬的腳印和周身的氣味。
再取出随身帶着的礦泉水,灑在地上和窗戶上,接着用黑布罩着的垃圾抹在身上,聞到身上臭臭的味道後,才打開窗戶迅速離開。
可剛跑一兩步,木屋後方的樹林中一輛車遠遠地駛來,發動機的嗡鳴聲和另一輛往木屋前方駕駛的車的聲音同時刺激着車茆的感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