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但打不赢。”
謝玉陵擡眸看他:“這麼說來前世你讓了我不少?”
“沒有,”連泯否認道:“真的能打赢是在兩年後,但那時也不過三七開,五五開要到……”
:“要到你修了那些邪門歪道?”
“……論修煉,我不如你。”
謝玉陵沉色壓下口中的血腥味道:“沒什麼好比的,各有所長罷了。”
連泯一注意到他面色不對立刻抛棄了話題,俯身湊近。
謝玉陵擺擺手道:“無妨,強行開靈都會有些許損害的,可以修養回來不會影響你的身體。”
說完又問:“我昏迷這段時日有發生什麼事嗎?”
“昏迷時沒有,你醒來後這段時間可不一般。”連泯起身拍拍膝上的灰坐上床沿道:“墨羽塵和書緻清在書家境内發現了幾具屍體,被挖了心髒。”
謝玉陵的瞳仁微微縮緊人見狀繼續道:“前段時日書家境内那些邪祟墨羽塵查後發現心口處也有非緻命的傷口。”
蠱域所有異術皆不外傳旁人一般而言無從知曉,但誰讓謝玉陵和連泯糾葛了一輩子呢?從國中追到南蠻,從謝家追到曦微門對其的了解也就遠超一般人了。
他道:“指向太明顯了。”
連泯笑笑自我調侃道:“我手下應該還沒有如此直接要暴露身份、自斷後路的人。方才他們一起商議過了,謝家已應旨破譯暗閣藏書的内容 。”
提起此又不免想起前世目睹的事情便好奇起來:“話說前世謝公子你擅入暗閣意欲何為?”
“你監視我?”謝玉陵斜睨一眼道。
“碰巧撞見而已。”
謝玉陵阖眼梳理初開靈脈體内尚有動蕩的靈力問:“哪一次?”
?連泯道:“我還在謝家時……”他剛剛做出傀儡木偶時。
“想去找找古籍中是否有相關記載,若有,使用者結局如何。”
連泯下意識追問:“找到了嗎?”
謝玉陵搖頭。
也對,真找到了又如何,連他都不懂的文字謝玉陵又豈能辨認。
因為要調息靈力謝玉陵不便再言,連泯也不再問靜默地待在一旁。
前世他15歲初開靈脈就是謝玉陵相助,雖啟蒙晚但奈何天資卓越。曾在院中那株梨樹下修習,隻見花開花落不過兩季就已大有所成。
堪得上仙家的頭籌,或許僅次于謝玉陵和墨羽塵。
其實早在那時他就應該與謝玉陵做下個了結的。非要犯傻,非要聽他一言去平亂,非要耗在謝家。
耗到最後什麼都挽回不得了。
感覺到身邊人的呼吸逐漸變得平穩,連泯側身看他。
謝玉陵如釋重負地呼出一口氣,掀開眼低眉看向舒展的指節,手心凝聚出淡薄的靈力。
早不明晰上次見到連泯的靈力這般微弱且溫順是在何時,仿佛雲霧般纏繞在他指間。
連泯見其狀況安好問道:“你想繼續留在書家嗎?”
謝玉陵收起靈力道:“你希望嗎?”
“不覺得現在和上輩子很像嗎?‘連泯’救了‘謝玉陵’我完全可以以報恩為由将你從書懷錦手中要過來。”連泯輕笑道。
提及上一世的皇家月夕宴思緒瞬間沉溺進回憶,哪怕現在他已經知曉那次并不是他們的初遇也很難不為之動容。
“虛情僞意”……
謝玉陵的心還是止不住地泛寒。
其實他也理解世人逐利而行,少有不求回報者所以他并非是不能接受二人的相遇是連泯有所圖謀的設計。
但不應該不能是“從始至終”。
謝玉陵覺得背後的箭傷又在隐隐作痛敷衍道:“等傷好再說吧,不過在書家我應該沒有修煉的機會。”
連泯默認了這句話。
“你與書小姐之間有什麼恩怨嗎?”雖然他在書家時常與書緻清親近書懷錦也早不在府中但從他人言語中謝玉陵還是能肯定書家小姐并不待見連泯。
而這不合乎書懷錦的性格。
連泯搬出副亦真亦假的語調道:“當然了,是那種殺又殺不了,活又活不順的恩怨,幾輩子都償不完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