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從空中墜落,橫沖直撞進他的心。
“你為什麼一直不來找我?”郁之将臉全部埋進男人懷中,手死死抓住他的衣服下擺不放,勢必要将這些天的委屈一起發洩出來。
“原來是想我了啊。”淩晝輕輕拍着他的後背,“那我真是該死,讓我的寶寶這麼難過。”
他聲音溫柔,混在雨水聲中讓人聽不真切,可越是朦胧越是讓人舍不得放手。
郁之從他懷中擡起頭來,露出那張哭得一塌糊塗的臉,聲音比小貓叫的聲還小,“你帶我走吧。”
淩晝剛剛着急追他,連傘都沒來得及打,全身也都濕了個透,他看着兩人跟落湯雞一樣的慘樣,歎氣笑了一聲,便将郁之打橫抱起。
他當然明白郁之的意思,街對面就有一家賓館,可他颠颠懷中的重量,比上一次更輕了。
淩晝眼神一暗,心中升起了壞心思。
他轉頭向後走,抱着郁之朝破破爛爛的購物中心走去。
在穿過警戒線的時候,他便察覺到懷中的身體微不可查的在顫抖。
“後悔了?”淩晝低頭貼在他耳邊說,語氣帶着些調笑,“不過看你這麼可憐的樣子,現在反悔我還能放你走,嗯?”
“不是……”郁之臉紅得厲害,不知道是淋雨淋的還是害羞,他咬緊嘴唇“這沒有異種了吧?我害怕。”
“沒有異種了,但可能會有人。”
“啊?”郁之身體一僵,他現在左右為難,隻好把頭埋得更低,這次是真的害羞了,“我們非要在這嗎?換個地方不行嗎?”
“換個地方?你能等的急?”
“你讨厭!”
淩晝抱着他七拐八拐,最終找了片還算幹淨的地方,他把自己的外套墊到地下,這才把郁之放下來。
郁之躺在硌人的硬地闆上,室内空氣又悶又燥,他輕輕喘着氣,怎麼就把自己送上了這條歧途呢。
淩晝一把脫掉身上的上衣,他站在旁邊給衣服擰水,健碩的身體一覽無餘。
說有人當然是騙他的,國防軍的辦事效率淩晝最清楚不過了,大雨天早就全都回總部躲清閑去了。
可郁之這個小傻子似乎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連呼吸聲都小心翼翼,生怕讓人發現的樣子。
淩晝把衣服撇到一邊,雙腿打開跪在郁之上面,憐惜地摸摸他的臉,那一會可怎麼辦呢?寶寶。
“寶寶,之之……”淩晝俯下身子吻他,一遍遍叫着他的名字。
情到深處,臨門一腳之時,郁之伸長泛紅的脖頸,他眼波流轉,哼唧着輕輕抵住淩晝的肩膀。
“不要……”
“不要什麼?”淩晝聲音沙啞,他眼睛死死咬着郁之,恨不得将他拆之入腹。
“……不要弄疼我。”
…………
“我的衣服都濕透了,一會怎麼穿呀。”郁之懶散的壓在淩晝身上,臉上的紅暈還沒完全散去,一臉餍足的表情。
淩晝深吸了一口煙,他揉揉郁之有些潮的頭發,“先穿上,對面有家賓館,一會帶你……”
“賓館?”郁之騰的一下坐起來,他撅起嘴瞪着淩晝,越想越委屈,眼圈又紅上一圈,“你都看見賓館了還帶我來這種鬼地方?你把我當什麼?”
“好了好了。”淩晝無奈地笑笑,他伸手把郁之又摟回懷裡,柔聲哄着他,“都怪我,我是壞人,我最壞了,總是惹你生氣。”
“你少說這些話哄我。”郁之吸吸鼻子,他回頭瞪着淩晝,“你到底把我當什麼?我們是什麼關系?”
淩晝呼吸一頓,四目相對間,郁之看着他的表情從錯愕轉為平靜。
他收斂起臉上玩味的笑,舉起手中的煙吸進去一口,從喉頭滾動一圈再吐出來。
環形的煙圈騰入空中,淩晝拉起郁之的手,牽出他的無名指,從圓環中穿過去。
煙很快随風散去,可兩人誰也沒松開手,郁之無名指輕輕顫抖着,一行清淚順着臉頰劃下。
他喉嚨哽咽着說不出話,隻能一邊哭又一邊笑,臉上的情緒說不清也道不明,沒來得及訴之出口的委屈似乎也被那一縷煙帶去了。
淩晝摸着他身上漸漸降下來的體溫,隻見郁之臉上紅暈褪去,臉色越來越白,他眸光暗了暗,“走吧,帶你去賓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