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寶寶,弄疼你了。”
郁之看着羅恩又那張裝模作樣道歉的臉,氣得翻了個白眼便陰陽怪氣地學着他說,“對不起啊~寶寶~”
“你讨厭。”羅恩又撅起嘴瞪他,“你幹嘛學我。”
“你分明就是故意的。”郁之捂住自己越發腫大的臉,眼神中滿是控訴。
“那還不是因為你不認真聽我說話。”
“誰不認真?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聽了。”
郁之挪到床邊去抱住他的腰,用自己還幸存的那半邊臉在他小肚子上蹭了蹭,“真的,不信你考考我?我每句都記得。”
“好吧。”羅恩又對他的示弱很是受用,他臉上揚起笑容,也伸手環住郁之,“你怎麼樣啊?你的問題有答案了嗎?是不是我猜的那樣。”
“呃……差不多吧。”郁之眨眨眼,輕輕的說。
其實他不算說瞎話,雖然他今天根本就沒找着“淩晝”,但這一路上他都在梳理思路。
其實副本的信息介紹已經寫得很清楚了,一個功高蓋主的元帥,和一個忌憚他到要把他的兒子指婚給一個一無是處的貴族遺孤的君王。
甚至于淩晝在外形象隻是一個劣質Alpha,君王也不能放下心來。
更何況是一個天資高的呢,郁之越發覺得是自己太過遲鈍,明明顯而易見的問題,他居然折騰這麼久才弄明白。
如果沒有刻意把“淩晝”藏起來的話,恐怕這兩個兄弟想成年都難。
“你真的沒事啊?”羅恩又揉揉懷裡那顆毛絨絨的腦袋,眼中有些擔心,“你看起來滿臉心事的樣子,小臉都想得焦黃了。”
“是嗎?”他當即用手背蹭了蹭,一臉無所謂,“那可能是消毒的碘伏吧。”
“對了。”郁之突然拉住羅恩又的手,他斟酌了半天還是決定開口,他吞口口水,心中默默祈禱,這可千萬别是什麼他以前就知道的事,“你之前就認識凱倫嗎?怎麼感覺你和他關系很差的樣子。”
郁之表面強裝鎮定,其實心裡都快虛死了,他見羅恩又眉頭皺起來,心裡一下就沒底了,可千萬别ooc呀!
“你是笨蛋嗎?怎麼什麼都能忘。”羅恩又伸手故意戳了下他腫起來的臉,哪怕力道很輕,但郁之還是疼的直吸氣。
“你不記得他之前黑進過教務系統,把公選課的選課系統給攔截了嗎,就為了讓自己能選上,都是因為他!我硬是學了整整三年的田徑!”
羅恩又眼冒火光,說得牙都快咬碎了,“我整天跑的都快累死了,還有那個破期末測驗,簡直是要我的命!”
“好好好。”郁之拍拍他肩膀安撫道,“都怪他,他可真壞。”
不過現在想想,羅恩又昨晚跑的确實快,甚至還能在他跑不動的時候拽着他一塊跑,果然,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嗎。
幾天後的一個雨天。
郁之攏攏外套的衣領,試圖向上遮住鼻子,他躲在二十四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内,透過玻璃看着雨勢漸小,他搓搓手心,呼出的熱氣在玻璃上升騰起水霧。
明明正值夏天,可這場雨卻是裹着寒氣而來的,郁之壓下眼中的疲色。
雖然上次來沒能找到“淩晝”,但他一直沒有放棄,在那之後的很多天郁之都在宿舍實驗樓購物中心的廢墟間三點一線的穿梭。
可看起來今天,仍舊會是無功而返的一天。
郁之起身從貨架上拿了瓶水去前台結賬,冰涼的水順着喉嚨劃到胃裡,凍的他腦袋都清明了,他有些不舒服的晃晃頭。
時間不早了,正好現在雨小,再不回去宿舍都要到門禁了。
郁之正準備把帽子戴上一頭紮進雨中,鼻子卻意外的聞到了熟悉的煙草味。
他心中先是一驚,随即便自嘲的笑笑,看來自己真是想他想得都神智不清了。
櫃台前的煙種類不少,郁之努力回想上次看到的煙盒樣子,好像是白色的吧。
可白色盒子的不止一個,郁之心髒跳得有些厲害,他完全想不通自己在幹什麼,鬼使神差下他伸出手,隻準備随便拿一個,可手剛接觸到煙盒的一瞬間,耳畔一個好聽的聲音便傳過來。
“拿錯了。”
郁之腦子嗡的一下炸開了似的,他迅速抽回手,一瞬間心尖便像是淋了雨一般,冷得發顫。
可我不是站在屋裡嗎?
驚慌失措,失魂落魄,這幾天郁之無時無刻不再打着腹稿,他想,再見面時,他一定要迷得淩晝再也不想離開。
而此刻,他咬緊發顫的牙關,連頭都沒有回便沖進冰冷的雨中。
滿身被浸得濕透,郁之撥開擋在眼前的碎發,分不清臉上是雨水還是眼淚,他整個人隻感覺像是被抛到高空,巨大的失重感惹得他分不清方向,直到被一個寬大溫暖的懷抱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