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爬到三樓,兩個人好巧不巧地碰到了許清。
一向沒什麼難看臉色的白勝在看到他之後,也拉下了臉。
黎墨卻像個沒事兒人一樣打招呼:“中午好啊,同桌~”
許清正打算去水房,手裡拿着一個盆,隻是瞥了黎墨一眼,轉身就走了。
“我去和我同桌說說話,下次見啊,白月光。”
說完黎墨就跑了。
水房裡,路過的同學都是繞着許清走,導緻許清所在的水位旁邊的水池都沒人敢靠近。
“同~桌~”偏偏黎墨這個不怕死地喜歡往前貼,“宿舍裡不是有衛生間嗎?怎麼還跑到這兒來洗?”
黎墨看了一眼,盆裡是一件校服褂子,白色的那一面上似乎沾上了紅色的東西。
隻是一眼,許清便将衣服摁進了泡沫裡,扭頭瞪着黎墨:“早上我那麼說你,你還是沒放棄和我交朋友嗎?”
黎墨雙手抱胸,笑着看向許清:“有句話怎麼說的來着?網上可火了,得不到的那就更加愛,太容易來的就不理睬。”
許清:“……死非主流。”
“許清,你到底怎麼了?”黎墨突然換了模式,語氣中的正經與關心問的許清一怔。
許清垂下眸,手泡在水裡,死死攥着衣角:“我再說一次,我沒事,謝謝關注。”
“怎麼可能沒事?”黎墨抓住了許清的手腕,“你無緣無故要退學,還罵我多管閑事,你是不是吃錯藥了?”
“我罵你的還少嗎?差這一句多管閑事?”
許清試着掙開黎墨的手,掙紮兩次後發現,這逼手勁兒真他媽大。
“我還要洗衣……”
許清猛地一甩手,水房的地面都是水,兩個人腳下一滑,以一種奇怪的姿勢倒在了地上。
黎墨攥着許清的手腕,由于慣性直接滑到了上方,身體卻死死壓在許清身上。
兩個人對上視線,同時僵住了。
“你們兩個……”
難得來抽查宿舍的于文程被眼前的場景驚得說不出話來,反應過來後,臉都氣紅了:“你們兩個!下午直接去我的辦公室!不用上課了!”
下午,兩個好同桌齊刷刷地出現在了辦公室門口。
路過的老師忍不住唏噓:“怎麼又是這倆?雖然沒教過他們,但是我都記住他們叫什麼是哪班的了。”
于文程推開門,強忍着怒氣:“你們兩個給我進來。”
辦公室裡,于文程坐在椅子上,許清和黎墨站在一旁,低着頭。
“你們兩個大中午不睡覺在水房幹什麼?尤其是你,黎墨!”于文程指着黎墨,嘴都氣歪了,“你一個走讀生跑人家宿舍樓裡去幹什麼?!不知道走讀生中午不可以留校的嗎?啊?!”
黎墨認錯倒是認得幹脆:“對不起老師,我知道錯了,下次再也不會犯了,我保證我發誓我對天起誓!”
于文程都無語了:“每次都是這麼個說辭,你就不會換點兒詞嗎?好,既然你這麼喜歡去宿舍,那你和許清每天中午吃完飯就去給我掃水房!三四層的水房你們兩個每天中午去掃,掃到下一次放假。”
“好的,那老師我們先走啦,還要上課呢。”黎墨拉着許清就要走。
于文程喊住了他們:“哎哎哎!誰允許你們走的?去把凳子搬來,帶上紙和筆,就蹲在辦公室門口給我寫檢讨!三千字一個字都不許少!”
黎墨和許清灰溜溜地到教室搬凳子。
唐大為幸災樂禍道:“墨哥,我已經聽說過你倆的事兒了,你放心,我們永遠都不會忘記你!”
“去你丫的,哥就是去寫個檢讨。”
“能把寫檢讨這種事說得這麼自然,估計也就隻有你這麼厚臉皮了。”許清不冷不熱道。
唐大為的眼珠很賊地轉了轉:“你倆和好啦?”
黎墨笑了一聲:“什麼和不和好的?我和我同桌感情一直好得很。”
唐大為咦了一聲。
“趕緊滾。”許清輕輕踢了黎墨一腳,“别在這兒丢人現眼。”
辦公室門口,兩位大帥逼蹲在門口寫檢讨,好靓麗的一條風景線。
兩節課的時間過去了,黎墨隻寫了個開頭。
見黎墨愁眉苦臉,許清嘲笑:“這就被打趴下了?寫個檢讨而已,不至于吧?墨,哥。”
“墨哥”兩字特地咬得很重。
黎墨嘴裡叼着筆帽,有些含糊不清道:“雖然從小到大寫過不少檢讨……但是他媽的,在水房裡和同學貼一塊兒了要怎麼檢讨?保證下次不貼了?”
許清:“……你還想有下次?”
黎墨一臉真誠:“你不想和我貼貼嗎?和黎墨大帥哥貼貼,很難得的好嘛。”
許清冷笑一聲:“那你買塊全身鏡回去,每天抱一抱吧,畢竟好機會不可多得。”
黎墨居然真的在思考:“你說的很有道理。”
許清:“……”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