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跑到了籃球場,站到球框面前了才記起自己沒有籃球。
“媽的。”
黎墨罵了一句,一腳踢在架子上。
“黎墨?”白勝抱着籃球,從後面走了過來,“你中午不去吃飯嗎?”
“原來是白月生啊……”
見白勝抱着籃球,黎墨勾了勾手指:“來打一場?”
白勝沉默了一會兒:“你開心就好。”
籃球場上,兩個穿着短袖的少年在烈日下打得激烈,校服褂子脫下扔到了某個犄角旮旯,汗水淋漓。
“操……”
黎墨擺擺手,說話上氣不接下氣:“累了累了,不打了,歇會兒。”
白勝收起籃球,汗水已經浸濕了校服背心,黏在身上,可以大概看出身材是不錯的。
黎墨躺在陰涼下,額前的碎發被汗水打濕:“嘿,看不出你身材還挺不賴,有腹肌嗎?”
白勝坐在他旁邊,好一會兒才說道:“有,你要摸嗎?”
黎墨笑了一聲:“男人摸男人地腹肌,也太奇怪了。”
“你為什麼在這裡?”白勝微微偏頭,餘光瞄着黎墨,“來球場不拿球……來找氣氛來了?”
“算是吧,心煩意亂的時候就像做做運動。”黎墨抓了抓頭發,“操場上人太多了,我可不想在那麼多人面前瘋跑,多傻逼啊。”
白勝輕笑一聲:“遇到什麼煩心事了?總覺得你看着不像是會心煩的人。”
黎墨揉了揉眉心:“都說我心大……上午我同桌要退學,我尋思着他學習那麼好,咱又是從小就向雷鋒學習的好孩子,本來打算去找他的,結果他嫌我多管閑事。”
“你同桌……是許清對吧?”白勝頓了頓,“我跟你說過,他一直都是個奇怪的人,從來不會對别人友好的。”
“可是之前相處的時候也沒覺得有什麼啊,過了一個周末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黎墨始終想不明白,明明上星期許清和他還好好的,雖然嘴上經常鬥嘴,但哪裡真的生氣過。
可今天,許清根本沒在開玩笑。
感到熱情被澆滅的黎墨,頓時陷入了自我懷疑的困境。
白勝歎了口氣:“以後離他遠點兒吧。”
随後站起身,拍了拍褲子上的灰,朝還躺在地上的黎墨伸出手:“走吧,去吃飯,我請你。”
黎墨愣了一會兒,笑道:“行啊。”
食堂裡。
兩個人到的時候,窗口已經沒幾個人在排隊了,已經吃完飯朝宿舍走的人也不少。
唐大為眼睜睜看着黎墨勾着白勝的肩,幾乎整個人貼在他身上,而白勝手裡端着兩個餐盤,從面前大搖大擺地走過。
同樣看到的楊狄目瞪口呆:“卧…槽……”
林一張了張嘴:“墨哥不是說他不喜歡男人嗎?”
唐大為無語:“關鍵是這個嗎?!關鍵是他是什麼時候和白月生認識的啊?!關系還這麼親密!!”
坐在食堂某處的兩位當事人絲毫不知情,反而吃得很開心。
“我最愛吃這大雞腿了!”黎墨用筷子夾起雞腿,對準了肉最多的地方嗷就是一大口。
白勝摸了摸脖子,臉色有些不自然道:“你經常這麼勾肩搭背的?”
“對啊,我特喜歡左勾一個右搭一個。”黎墨嘿嘿笑了兩聲,“感覺跟皇帝左擁右抱一樣,感覺就是爽!”
白勝哦了一聲,悶頭吃飯了。
吃完飯的時候,食堂已經沒多少人了。
白勝将餐盤放到了專門存放的桶裡,拍拍手,轉身看向黎墨:“回宿舍嗎?”
對大雞腿還意猶未盡的黎墨愣了愣:“我不是住宿的…”
白勝:“……”
不是住宿生你吃什麼食堂?!午休要去哪裡睡啊?籃球場上嗎?
“呃……”
白勝猶豫了許久:“要不你先在我宿舍湊合一下?不會有宿管來查寝的。”
“算了吧,你宿舍還有别人,我怕他們害羞。”黎墨撓了撓頭,“我去我們班的宿舍擠一下就行了,謝你啦白月生。”
白勝哦了一聲:“不客氣。”
兩個人并肩朝着宿舍樓走。
午間的校園十分甯靜,夏天的悶熱還未完全散去,陽光依舊有些刺眼。
“哎對了,他們是不是都叫你白月生啊?”
“嗯,說是這麼叫順口,我也有點兒習慣了。”
“這樣啊,那我以後不叫你白月生了,叫你白月光吧!比較特别。”
白勝:“……你開心就好。”
四班的宿舍一般集中在三到四樓,白勝在十二班,宿舍在五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