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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番外·血融花·正文開始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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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普利茅斯的冬天是初戀的情人,溫柔而纏綿,每一朵雪花都是一個吻,從雲端飄搖地垂落,停駐在每個人的肩頭上,發梢上,還有眼睛裡。

奧羅拉很喜歡這裡的冬天,哪怕她有雪盲症。

這是赫奇帕奇家族的遺傳病,爆發于她來到霍格沃茨的第一個冬天。

她是這麼認為的。

1.

1981,八月二十,霍格沃茨

福克斯回來了,還帶着一封信。信封的顔色肅穆漆黑,表面沒有寫出任何關于寄信人或者收信人的信息。鄧布利多伸出手指摸了摸鳳凰的脖頸,火紅的羽毛光滑柔暢。他用指尖捏住信封的尖角,細微的魔力注入進去,蔓延成金色的絲線在信封上逐漸凝聚成型。

上面寫,

“黑魔王希望我盡快來霍格沃茨任職,并為他彙報您的行蹤。”

絲線潰散,鄧布利多抽出裡面的信紙看了看,是斯内普象征性寫來的職位申請書,墨水濃黑,筆鋒隐忍尖銳。他申請的是黑魔法防禦課任課教授。

信封在鄧布利多的手裡靈活翻轉一圈,從離手指最遠的地方開始自動燃燒起來。豔麗的火舌舔舐着它,讓紙張開始變焦,發黑,卷曲,最後毀滅。

他留下了無關緊要的信紙,把它和這幾天來陸續收到的其他職位申請書放在了一起,仿佛寄信來的人在他眼裡和其他人沒什麼兩樣。然後,鄧布利多抽出一張空白的羊皮紙,用羽毛筆在墨瓶裡過了遍,開始寫回信。

很快的,福克斯用金色的鳥喙銜起那封新的信件,拍拍翅膀輕盈迅捷地消失在了雲層裡。

2.

消息最先是從黑酒館裡傳起來的。作為最受黑魔王重用的線人之一,科勒·鄧恩的話在食死徒群體裡傳播得相當快。不到半天的時間,所有還活動在倫敦的食死徒都已經收到關于今晚傲羅們會發起反攻的消息。

斯内普趕到的時候,其他人基本都已經在等他了。

黑酒館和以往一樣,永遠煙霧彌漫,燈光昏黃。空氣裡有種過飽和的檀腥草焚燒過後散發出來的黏稠甜香,吸入肺部後帶着中綿長辛辣的後勁,是一種容易讓人上瘾的興奮氣體。戴着鐐铐的妖精們端着酒水穿行在過道裡,它們的皮膚泛着種奇異的青灰,有隐約可見的暗光流淌在上面,看起來透明又绮麗。

把斟滿的酒杯放下後,妖精們就慌慌張張地跑開了,好像聚集在這裡的巫師都是會吃了它們的怪物一樣。

格蕾絲端起酒朝斯内普晃了晃,指間的煙鬥還在往外升騰着白霧,和濃烈的酒香纏繞在一起,彙聚成一種刺激性極強的氣味:“聽說你已經很順利地得到了去霍格沃茨任教的資格。恭喜。”

其他人都陰恻恻地笑了,諷譽參半。

斯内普沒有去接格蕾絲遞過來的酒杯,隻是很平靜地詢問了關于科勒那些消息的來源和後續,蒼白的臉孔在燈光煙霧裡面無表情。威洛比喝完了杯子裡的酒,将它重新丢回桌面上,手裡把玩着一個晶瑩剔透的珠子,懶洋洋地回答:“就在倫敦郊區。那群蠢貨總算意識到他們魔法部裡有内奸,所以開始轉移聚集的地方了。科勒說,他們這次會分批行動。”

說着,他怪異地笑着,嗓音有種沙啞的顆粒感:“要我說,他們還不算太蠢!”

斯内普的手指輕輕刮了下大衣口袋的邊緣:“所以他們是打算靠這次的分頭行動來逐步确認内奸的身份了?”

“你害怕了?”威洛比斜視着他,“這有什麼好擔心的,直接把他們都殺光不就好了。”說着,他伸手握成拳朝額頭上敲了一下,故作自責地說,“你看我都忘了,這種小事根本不用我提醒你的。畢竟,作為霍格沃茨的新魔藥學教授,你比任何人都不願意看到那些傲羅跑到鄧布利多面前告你狀的樣子吧?”

“我會記着你好心的提醒,同時也給出我的。”斯内普擡了擡臉,挂上一個虛僞至極的假笑,在陰影下看起來有種尖利的瘆人,“那就是,對于那些你夠不着的層面,最好也不要貿然發表意見。”

格蕾絲用煙鬥敲在即将暴起的威洛比的手背上,抖落出零星的滾燙煙灰在桌面上,吐出一口泛着灰藍色的煙圈:“坐下,别像隻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我們要忙的還有很多,吵架不是其中之一。”

看到威洛比怨恨地别開臉後,格蕾絲又轉頭看着斯内普,吸了口手裡的煙:“關于這個,主人已經考慮過了。傲羅們想要分散,我們就讓他們沒辦法分散,反正他們即使聚集在一起,對我們來說也完全不足為懼。”

“所以?”斯内普的心裡已經有了一個猜想。格蕾絲的話立刻印證了他的想法,“他們的職責不是要确保那些麻瓜對我們的毫不知情嗎?那我們就選一個麻瓜的地方來會會那些傲羅們吧。你們有什麼問題嗎?”

“我對黑魔王做出的任何指示都沒有問題。”斯内普空白着表情回答。威洛比冷笑了一聲:“當然沒有。”

“那挺好。”格蕾絲歎息着伸手驅散那些濃郁到幾乎凝固的煙霧,“外面要下大雨了,祝大家回去的時候都找到一把好傘。”

煙鬥裡的魔法植物碎末還在燃燒,像藏了顆星星在灰燼裡,明滅閃亮。

斯内普用移形換影回到了自己在蜘蛛尾巷的住所,窗戶外的灰濁雨幕已經稠密到看不清哪怕馬路對面的建築。磅礴的雨水砸碎所有的色彩,隔絕掉外界的一切,冷酷如禁閉的牢籠。

他收到鄧布利多送來的一張便簽,紙張極為不規則,像是匆忙從某張羊皮紙的一角上撕下來的那樣,寫着兩個簡單的單詞:

“保護她。”

紙張在斯内普手裡輕微地震顫了一下,然後自動撕毀成了粉末,不留任何痕迹。

3.

從普利茅斯到倫敦,一共三百八十四公裡的距離,火車每七八秒就規律地搖晃一次,陽光在雲層背後捉迷藏似地閃爍着,投下脆弱朦胧的光斑。奧羅拉隔着一層厚實的玻璃,将天晴到陰雨的每一幀細微變化都欣賞了個遍。他們從森林裡沿着蜿蜒的鐵軌一路向東偏北的方向行駛,沃克斯的頭迷迷糊糊地靠到了她的肩膀上,頭發胡亂支棱着的棕色腦袋毛茸茸的,溫柔可愛。

這節車廂裡都是一群這樣差不多十來歲的孩子,他們都來自普利茅斯碼頭鎮的小學,來到倫敦參加一場全國性的話劇表演比賽。

下車以後,安妮小姐和校長讓孩子們排好隊點清人數,确認無誤後,先去話劇院附近的餐廳吃飯,然後各自去到後台開始準備晚上的參賽。

奧羅拉和沃克斯在這場話劇裡沒有幕前的角色,隻負責和老師們一起收拾道具,給其他孩子跑跑腿送送水以及整理衣服什麼的,都是一些零碎的雜活。

不過兩個孩子倒是無所謂,他們對于舞台和鎂光燈的照射并不熱衷,能和對方陪伴一起,順便來倫敦看看也挺不錯的。畢竟放眼整個鎮上以及學校裡,他們除了彼此,沒有任何别的朋友。

孩子們換下來的衣服全都亂七八糟地堆積在角落裡,和那些彩綢以及絲帶裹在一起。奧羅拉剛放下手裡各種沉甸甸的道具和服裝,還沒來得及喘口氣就又被校長叫去收拾那些衣服。她揉了揉胳膊,開始蹲在地上一件一件整理那些衣服褲子。

這時,不知道是誰先嘀咕了一句,為什麼沒有看到道具花。然後安妮小姐迅速翻找了一遍,确實沒有看到昨天準備好的那些塑料花朵。

面對老師的詢問,奧羅拉茫然地擡頭,想了想後,很肯定地回答:“車上确實沒有了,我确定,我都找過了。”

人群裡開始有人焦躁尖酸地歎氣和低聲哼哧。

安妮小姐揮了揮手裡的絲帶,朗聲說:“安靜孩子們,馬上就要到我們了,不要着急。有問題解決就好了,抱怨是沒有用的。謝瓦利埃先生,你先幫你的朋友整理一下大家的衣服吧。我和菲爾德小姐一起回去看看。”

沃克斯點點頭,“交給我吧。”

“走吧。”安妮小姐拉起奧羅拉的手。她的手掌幹燥冰涼,讓人想起初冬季節的薄霧,一樣的細膩雪白。

她們很快去那輛送他們所有人來劇院的巴士上翻找了一遍,依舊沒有找到需要的道具花。奧羅拉提議可以去花店買一些真花來頂上,畢竟現在要去買道具用的假花實在來不及,而花店卻在距離劇院不算太遠的地方就有。

有孩子從劇院裡跑出來找到安妮小姐,說馬上他們就要上場了,校長已經在觀衆席坐下了,其他孩子卻因為沒有了老師簡直亂成一鍋粥。安妮彎腰摸了摸奧羅拉的頭發,身上的清新雪松香芬氣味籠罩住她:“奧羅拉,你能一個人去幫我們買點花回來嗎?就玫瑰好了,那種顔色比較顯眼,台下也能看到。”

說着,她從口袋裡摸出幾張紙鈔。

奧羅拉點點頭,“我現在就去買。”

“好孩子。”安妮擁抱了她,和另一個女孩朝劇院小跑着離開了。

奧羅拉穿過馬路來到花店,用手裡的紙币換來了一捧鮮活豔烈的玫瑰,還有幾個面額極小的硬币。

她抱着花,飛快地朝劇院跑去。

有風猛烈地刮過來,在八月的盛夏裡顯得如此陰冷,吹進空曠的巷子裡鞭打着周圍的一切。奧羅拉被這突如其來的寒風吹得哆嗦了一下,不由得抱緊懷裡的玫瑰,卻被深綠色的尖刺紮進皮膚。她吸了一口冷氣,條件反射地松手。花束立刻摔落在地上,枝頭上的濃郁大紅色在風裡顫抖着,仿佛随時會碎裂開來那樣。

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是光。

路上來來往往的行人也紛紛停了下來,不約而同的看着突然陰沉下來的天空。剛剛還光照條件優良的蒼穹在刹那間就變得昏暗起來,像上帝的墨水瓶被打翻了一樣。雲彩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變黑泛青,繼而迅速籠罩了整個天幕,還在進一步的聚攏和成型。

一個骷髅,口中鑽出一條蛇。

漸漸的,那種青綠色越來越明亮詭異,整個恐怖的圖案也越升越高,在煙霧裡慢慢模糊掉形狀,隻剩一團幽綠的光圈。

奧羅拉目瞪口呆地看着天空上的圖案,壓抑到死寂的黑暗翻湧咆哮着從那團綠光背後湧出來,她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有冷風親吻上她沾着薄汗的脖頸,讓她顫抖了一下,回過神,才發現整個小巷子裡隻有她自己一個人。

玫瑰花束被強風掀出去老遠,被一道不知道從哪裡來的綠光擊中,瞬間粉碎成一團暗紅色的煙塵消散在奧羅拉眼前。

緊接着是更多的綠光,密集地炸開在狹小的巷子裡和周圍,烏雲翻滾得更厲害了。路燈一盞接一盞地爆裂開,然後是玻璃,緊接着是洶湧的地下水沖破井蓋噴發出來,蔓延得到處都是。奧羅拉聽到了凄厲惶恐的尖叫聲,奔跑聲,還有車子發動和碾着水流急速行駛而過的聲音。

她迎着狂風走出巷口,看到街道上竟然詭異的荒涼到空無一人,除了風聲,再也捕捉不到任何活物的聲音。有傳單被風推搡着擦過她裙擺下的光/裸小腿,紙頁被卷動的聲音還十分清脆,說明它在外界被折磨的時間還不長。

奧羅拉想起沃克斯,開始朝劇院跑去。

剛踏出陰影,就看到有個修長消瘦的身影站在她的對面,隔着并不寬闊的柏油馬路。他身上穿着一件幾乎拖地的黑色尖帽長袍,從頭包裹到腳,臉上還有一個遮住了大半張臉的金色骷髅面具。

他站在那裡,隔空對上奧羅拉驚慌失措的眼睛。

4.

與食死徒的瘋狂和無所顧忌不同,傲羅們在麻瓜社會裡顯得更加束手束腳。再加上還要不停分心去掩蓋被食死徒們弄出來的爛攤子以及施加麻瓜驅逐咒,這讓他們很快就落了下風。

傲羅指揮部的斯克林傑發現這點後立刻調整了戰略,決定将整個戰鬥收攏到一個相對比較封閉的環境裡,最大限度地來降低巫師們的曝光風險。

被食死徒包圍的他們沒有太多選擇,隻有一家規模宏大的劇院符合斯克林傑的要求。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劇院裡的人在麻瓜驅逐咒的影響下魚貫而出。他們在魔咒的作用下,暫時忘記了比賽,忘記了這裡是劇院,忘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紛紛離開去往了别的地方。

有十幾道漆黑的煙霧跟着傲羅們從四面八方朝劇院湧來。他們撞破窗戶,打碎吊燈,毀掉電路,讓外部的黑暗跟着侵占進來,留下遍地的狼藉和殘骸。

臉上帶着明顯灼燒傷痕的男傲羅喬納森,氣喘籲籲地出現在斯克林傑的身邊:“所有麻瓜都已經驅散完畢,這裡已經被封鎖起來了,不會有任何曝光的危險。”

所有麻瓜已經驅逐完畢。

“行動吧。”斯克林傑用手擦掉臉上的血迹,“死也不能讓他們離開這裡。”

“明白。”

劇院一樓,一片漆黑的舞台化妝間裡,年僅十歲的沃克斯還孤零零地坐在凳子上,輪廓漂亮的側臉被牆根處的安全通道标識燈微弱地照亮。

有腳步聲在逐漸靠近,他被這陣聲音牽動了神經,直起身體朝緊閉的門口望去。

奧羅拉?

他希望般地想到。

有怪異沙啞的陌生笑聲在門外夢魇般地響起,緊接着是一陣綠光從門外掃蕩進來,爆開每一個接觸到的物體。

千瘡百孔的大門倒下了,門外的食死徒走了進來,硬質鞋底踩碎地面玻璃的聲音回蕩在昏暗空間裡,清脆驚怵得仿佛碾碎了白骨。

5.

直到站在布滿麻瓜驅逐咒的街道上遇到她之前,斯内普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會在不到一年這麼短的時間裡,再次遇到埃蒙德·菲爾德的女兒。

更沒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在看到她的時候,毫無障礙地想起來她是誰。

“保護她。”

斯内普想起自己在行動出發前收到的那張來自鄧布利多的便簽,一下子就明白了那個“她”是誰。很顯然,鄧布利多指的就是這個鳳凰社已故成員的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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