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枕年的臉頰貼着她的側臉擦過,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我學得對嗎?”
原來不是要接吻啊。
夏穗睜開眼睛,側過頭去看他,但奈何兩人實在是離得太近,謝枕年也沒來得及拉開距離,于是她一轉頭,嘴唇便貼着他的臉頰。
……
兩人雙雙愣住。
持續了幾秒鐘,夏穗才反應過來,立刻退開幾步,誇張地點點頭,連忙誇贊道:“不愧是王爺,學得又快又好。非常好,就是這樣。”
接着對他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差不多了,去實踐吧!”
謝枕年直起腰,擡手擦擦他側臉上輕微的水迹,才轉身向着不遠處的幾個花娘走去。
等到他轉過身,夏穗才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方才那溫暖柔軟的觸感仿佛還停留在嘴唇上,她暗自輕抿了一下嘴巴,似乎有謝枕年身上的雪松香氣混入口腔中。
清寒,冷冽,整個嘴唇像被冰泉浸潤,溫淡回甘。
謝枕年看着是鐵骨铮铮硬朗男兒,但她屬實沒想到,他的臉也太軟太香太好親了。
還好看,好聞。
真不敢想,嘴對嘴會怎麼樣。
夏穗還在回味嘴唇上的餘韻,忽然身後有人輕輕拉了拉她的袖子。
她回頭一看,是一個嬌而不妖的男子。
男子開口即是一片溫香軟玉,連連綿綿聽得她春心蕩漾。
“小主看着好眼生啊,是第一次來嗎?”說話間便一隻手搭在了她的脖子上,身體貼過來,對她繼續發起攻勢,“讓我來伺候你吧?嗯?”
世間男兒千百色,各花各有各花香。
如果謝枕年是可望不可及的高嶺雪花,那眼前這一朵便是唾手可得的嬌桃。
她偷摸着看了一眼謝枕年那邊的狀況,遠遠看去,他果然是青出于藍,一舉一動間風流潇灑,完全看不出來他是第一次來這種地方。
不過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夏穗不敢放肆,從男子的懷抱中掙脫出來:“你誤會了,我隻是進來找個朋友。再者,我已經嫁為人妻,實在不方便與其他男人接觸。”
男子對她的這番話毫不在意:“無所謂,家花哪有野花香。”
夏穗立即回道:“當然有!我承認你确實貌美如花,但我夫君驚才絕豔,神仙中人,若是論才貌雙絕,放眼整個京城,如果我夫君排第二,沒人敢排第一。”
雖然謝枕年清冷自持沒有溫度,但她絕不允許有人忤逆他的美貌。
“看樣子,你對你夫君相當滿意啊。”
她頗有些驕傲:“這還用說。”
有顔多金還有權,家世品貌都是一等一的好,除了對她冷淡些,其他任何一點都無可指摘。
那男子原本還有些半信半疑地瞧着她,但目光掃過她身後,忽然一滞,有些黯然失色地朝她行了禮退下了。
夏穗回頭,隻見謝枕年正好站在她身後,一言不發,但嘴角微揚。
夏穗一驚:“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應該沒看到她和那個風塵男子摟摟抱抱吧?
謝枕年不動聲色地收斂了笑容,聲音微啞:“剛剛。”
她點點頭,略微放下心來,看樣子應該是沒看到。
“怎麼樣?打聽到什麼了嗎?”
謝枕年朝着他們前方不遠處一個矮胖的男人略微擡了擡下巴:“他在那裡。”
郭長風滿臉堆笑,陷在錦緞堆砌的圈椅裡,周圍圍着好幾個花娘,領口被酒液潑濕了一大片。
“好,該我上了。”
夏穗撂下這句話就朝着郭長風走過去,被謝枕年拎小雞一樣拽住後衣領一把拉回來。
“你上哪兒去?”
“我混入其中,把他灌醉,等他出來的時候,我們再趁機好好盤問他。”
“你混入其中?他看上你怎麼辦?”
此言一出,夏穗還沒來得及揣摩這句話裡的意思,但謝枕年根本不給她細想的機會,立即向她解釋道:
“我的意思是,你好歹也是的端王府的王妃,就這麼去不太妥當。據那些姑娘們所說,郭長風近來好大的手筆,隻要是他看上的姑娘,不管千金萬銀,都會替她贖身買回去。你氣質特殊,我怕他執意要買下你,到時候不好收場。”
他說完,便從懷中掏出來一塊藍色絲帕,走過來圍在夏穗的臉上,幫她系好,叮囑道:“速戰速決。”
夏穗點點頭,混入到那群花娘中。
郭長風彼時其實已經喝的半醉半醒了。周圍環簇的姑娘們将琉璃酒盞抵在他唇邊,喂了一杯又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