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齊故笑意盈盈地為胡軒沏上一杯茶:“胡丞相前來藏霜派,是有什麼要務要談麼?”
胡軒接過茶,卻未入口,待周齊故飲下後才輕輕抿了一口:“前幾日送來的一些薄禮,周掌門可收到了?”
“前幾日……”周齊故皺眉思索片刻,點頭道,“前幾日是有人送來了些東西,因為我有要事要辦,所以就交給其他弟子清點了,竟不知是胡丞相送來的東西。”
胡軒笑着點了點頭,語氣卻不帶一點笑意:“那雕花檀香玉香氣淡雅,是難得的佳品,每年都由西域進貢,隻有皇上和其親信能夠得到,怎麼,藏霜派弟子見了那塊玉,也不知道來回禀一下掌門?”
周齊故略微停頓了片刻,旋而道:“胡丞相說笑了,既然是皇上和其親信能夠得到的,藏霜派的弟子又怎麼會認得。”
聽了周齊故的話,胡軒心底冷笑一聲,這周齊故倒是思慮周全,回的每一句話都避開了胡軒給他設下的坑。
胡軒雖然平靜,可是心裡着實沒有底。面前的這位周齊故,明顯要比自己棋高一着。周齊故語氣溫和卻從他的話語中能聽出他對自己的提防,而自己的步步緊逼也隻是虛張聲勢罷了,真要比起來,估計自己還真沒有把握能從周齊故這裡套點什麼出來。
見胡軒面色稍微凝重,周齊故便揮手吩咐手下的弟子離開,待房内隻剩下胡軒和周齊故二人時,周齊故歎了一口氣:“說吧,胡丞相,此次來到底是所為何事啊?”
“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隻是覺得——”胡軒放下茶盞,“周掌門的膽識過人。”
“哦?”周齊故挑了挑眉,“何出此言?”
“身為名門望派,卻對來路不明的财物不加以辨别直接收進庫房,想來這些日子裡,和那批财物一樣來路不明的東西不少吧?”胡軒直視着周齊故的眼睛,期待着從周齊故的眸底捕捉到一絲異樣,但周齊故隻是一樣平靜地直視着他,看不出一絲波瀾。
待胡軒說完後,周齊故搖了搖頭:“胡丞相這句話就說錯了,你送來的這批珠寶,是這幾個月裡藏霜派收到的第一批财物。胡丞相若是不信,我可以把賬本交給你,你可以自行審查。”
聽了周齊故的話,胡軒便知道樊林果然沒猜錯。
因為近期藏霜派的行動大幅度減少,其他門派向藏霜派送來的财物也少了很多,再加上因為叛亂平定,樊林的舉措使得京城内小至小偷大至強盜的數量都少了很多,藏霜派不能靠收拾這些人獲取錢财。而藏霜派本就鋪張浪費慣了,這樣幾個月下來,怕是庫房裡都沒什麼東西了。
胡軒送來的這批東西,估計早就被變賣,拿去解藏霜派的燃眉之急了。
“照周掌門這麼說,看來藏霜派最近的财政很吃緊啊。”胡軒笑了,“周掌門是個聰明人,一開始你就知道了我來這兒是為了什麼,何須明知故問呢。”
“說吧,價錢,人手。”周齊故放下茶盞,冷聲道。
“兩百人,四千兩銀子。”
“一人就給二十兩銀子?胡丞相,你未免也太看不起藏霜派了吧。”周齊故哂笑。
“我是說,一人四千兩銀子。”胡軒也笑了。
聽了胡軒的話,周齊故一愣,見周齊故被自己說動,胡軒繼續道:“這八十萬兩銀子,能夠讓藏霜派挺過這一時,更别提事成之後皇上會對藏霜派賞賜的金銀珠寶了。這些東西足夠讓你在擔任掌門期間逍遙快活了,周掌門,這樣的條件你滿意麼?”
“自然是滿意的,隻不過恕我多嘴,為何皇上會要藏霜派的人?”周齊故皺了皺眉,問道。
胡軒沉吟片刻,道:“周掌門也聽說了,皇上會為四皇子和二公主大辦生辰宴。”
“宮裡還有四皇子和二公主?”周齊故有些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