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再析往事

旺财稀裡糊塗的忙着水若寒跟巧兒的婚事，葉語青一問不問，忙的人再就是梅紅，她還找人看好了日子：四月初八。

旺财實在弊不住了，窮追着問梅紅。

梅紅笑了笑：“老爺安排的事，隻管做就行，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多事了？”

旺财苦着臉：“我的老姐姐，我要是多事，老爺不早就把我踢走了嗎？可這次，到底是怎麼了？夫人不管，老爺不管，讓我們倆來管，這叫怎麼回事啊！”

梅紅凄澀一笑：“隻管幹活就行，把後院裡給二小姐準備的房子給三夫人，幸好房子是新的，再添置些新的用品，時間這麼急，我們兩個老東西可有的幹了。”

旺财隻好不再問，兩人領着丫環婆子們忙起來了。

巧兒成了衆矢之的，她本來是水府的大丫環，而且是極受尊敬的大丫環。可如今她要做三夫人的消息一傳開，整個水家集又一次炸開了。

一個小丫頭飛上枝頭變成了金鳳凰，着實讓人眼饞，尤其是那些大姑娘小媳婦。而在水府，丫環婆子們更是把巧兒看成了狐媚子，恨不得一人咬她一口。

葉語青表面上一聲不響，心裡卻是翻江倒海，眼瞅着日子将近，她的心更是無法安甯。

這天她看着懷裡的龍兒，不覺掉下了淚。

思柔看母親這個樣，生氣地說：“娘，你就知道在這兒哭，你怎麼不跟爹去鬧？所有人肯定都支持你，那個賤貨現在正躲在房子裡偷着樂呢！”

楊師父不冷不熱地說：“在水家這段時間，我發現水莊主有個怪脾氣，吃軟不吃硬，跟他硬幹，他就硬到底。”

葉語青歎口氣：“就是這樣，思柔啊，那天你要是不去鬧，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了。當時，你梅姨走了，說到前面去照顧客人；我也走了，懶得管。他們兩個在那兒，你爹說什麼也不會給巧兒承諾說娶她，你去一鬧，正好給他出了個主意。”

思柔也有些懊悔，可她心裡還是有氣：“這能怨我嗎？你們一個個都沉得住氣，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憑什麼啊？一個臭丫頭，做爹的三夫人，她也配？”

楊師父冷笑道：“我的好媳婦啊！現在不配不也配了嗎？你們娘倆别再發牢騷了，以後她的日子不會好過。”

四月初八這天，來得人不是很多，稍微熱鬧了一下。

葉語青把飛雪調給了巧兒，讓月兒照顧自己。飛雪在水家待的時間短，做誰的丫環對她來說都一樣。别的丫頭就不一樣了，原來都是平起平坐的，現在人家成了三夫人，還讓自己去做她的丫頭，誰也不情願，所以，葉語青安排飛雪去了。

沒想到飛雪很高興，因為在水府，她隻跟巧兒和月兒能說上話。

掌燈時分客人都走了，梅紅跟水若寒說：“老爺，你該去新房了。”

水若寒呆呆地站着，凄苦一笑：“梅姐，你……你去告訴巧兒，今晚我睡書房。”

梅紅轉過身向外走去，快到門口時，她幽幽而言：“老爺自己去跟三夫人講吧！新婚之夜，老爺可以不當回事；可對她而言，卻是頭等大事！”

水若寒望着梅紅的背影，她又瘦了，這次他的婚禮，幾乎全是她負責的。望着她瘦削的背影，聽着她幽怨的聲音，他覺得很對不起她。他一直将她當作親姐姐，可她的心，他清楚，他明白，但他什麼都給不了她。

他的眼睛突然酸酸的，很想趴到她懷裡好好的哭一場。

水若寒眼圈泛紅，聽話地說：“我自己去跟她說明白，你早點休息，這些天，你——受累了！”

梅紅淡淡一笑，擡腳出門。

水若寒到了後園，卻不願往屋裡走，他不知道跟巧兒說什麼，但又沒得選擇，隻好硬着頭皮進了屋。

飛雪高興地叫開了：“老爺來了！三夫人下來好幾次了，還怕老爺不來呢！我上去跟她說。”

水若寒淡淡地說：“不用了，我自己上去。”

他一擡頭，巧兒早就站在樓梯上了，正笑語盈盈地看着他。水若寒低下頭，慢慢上了樓。

飛雪仰頭笑着問巧兒：“三夫人，我去服侍你們洗漱嗎？”

巧兒笑道：“飛雪，你也累了，早點睡，有我呢！”

飛雪笑着答應一聲，回了自己屋。

巧兒把水若寒迎進了屋，笑着問：“老爺累壞了吧？我把熱水準備好了，來！先燙燙腳。”

水若寒面無表情地說：“巧兒，你早點休息，明天還有很多事，我去書房。”

說完，水若寒轉身要走。

巧兒攔住他，滿臉含笑地看着，水若寒讓她看得渾身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