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若寒再也不願去多想,他冷哼一聲:“我剛才在後園活見鬼了!”
葉語青怒問:“水憶柔,你爹在後園不是碰見你了嗎?”
憶柔惶恐地低着頭,茫然地答着:“我在樓上睡覺了。”
“巧兒,把月兒叫來。”葉語青向着門外吼道。
月兒就在巧兒的房間内,她焦急地等着大小姐。聽夫人這麼一嗓子,她急急地跑了出來,然後推開老爺夫人的門進去了。
月兒進來一看,發現情況不妙,怯怯的叫了聲:“老爺、夫人!”
葉語青臉色難看的瞅了月兒一眼,問:“大小姐剛才在做什麼?”
月兒奇怪地看着他們,然後認真回道:“在樓上睡覺啊!”
“你一直在陪着她嗎?”葉語青聲音緩和了些
“沒有啊!可是,夫人,我是安頓好了大小姐,才下樓的啊!”
“那姑爺呢?”
“回夫人,自從那件事後,姑爺中午就在前面休息,隻晚上回來。”
“你出去吧!”
月兒戰戰兢兢地想過去攙憶柔,葉語青生氣地嚷着:“你一個人出去,誰讓你扶她了?”
月兒吓得急忙縮回手,咽了口唾沫,低着頭一個人溜出去了。
水若寒從心肺裡吐了口氣,不耐煩地說:“讓她回去,叫月兒看好她,大白天的犯夜遊症,出來吓唬人。”
葉語青冷笑一聲,臉上的怒氣一掃而光,剛要打發憶柔走,思柔竟然闖進來了。
她手裡拿着一本書,氣呼呼地喊着:“爹、娘,看看你們不要臉的憶柔吧!她都看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書啊!”
說着,她把一本書扔到了水若寒跟前的桌子上。
水若寒低頭一看,《月上柳梢時》,隻看了一眼封面,他就覺得臉紅心跳了。本不想再看,可他還是忍不住地随手一翻,看到的是讓他瞠目的一頁,一對對赤身裸*體的男女,摟抱在一起,正在交*媾合歡。
水若寒隻覺得血往上湧,心火騰騰地往上竄,他嘩啦一聲,用力把書合,他的心肺都快被氣炸了,好一會兒,他才讓自己平息下來,盡量壓着心中的怒意問:“思柔,你從哪兒弄來這污穢不堪的書?”
思柔兩眼盯着憶柔,冷笑着回道:“爹,你都無法想像我是從哪兒弄來的,是從憶柔的枕頭底下翻到的。真是不要臉,天天看這些穢亂的東西,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了,怪不得姐夫中午都不回去休息了。”
憶柔呆呆站着,無措地聽着他們三人的話語,茫然地看着他們的演戲。她不知道思柔從自己枕頭底下拿了本什麼書,她記得睡前看了本寫刀劍傳奇的小說。
她還在發着懵,水若寒已把那本書甩到了她腳下,又随口送了她兩個字——“下賤”。
憶柔低頭一看,麻木的心抽了一下,怎麼會是這本書?這是莫雪雁給她的,她曾把它扔到一邊,但覺得不合适,她早就把它燒了啊!怎麼會又跑到自己枕頭底下了呢?
她心裡抽搐般跳着,頭裡麻木地回憶着,蒼白的臉上顯露的卻依舊是人畜無害的恐慌。
水若寒冷冷地盯着她,然後冰冰地說:“帶上你的書,回你的房間,我一眼都不想再看到你!”
憶柔低着頭,水若寒的話,就像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卻如冰錐一樣深深紮進了她的血肉裡。她木然地轉過身向外走去,她又失了思想,失了意識,如木偶人般機械地挪着沉重的步伐。
思柔剛想喊她把書帶走,葉語青輕言慢語:“别讓她再帶走了,你還想讓她再繼續看?趕緊把它燒了吧!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月兒惶恐地看着憶柔,想問卻不敢問,憶柔那失神的雙眼,那木然的表情,那踉跄的腳步,她知道,大小姐又要病一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