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對第一次見到的廣闊天空也無動于衷。
他覺得自己隻是換了一個地方被關着。
新的房間裝修精緻齊全,視覺舒服。
可他依舊每天隻是望着那個比之前大三倍的窗戶。
有一天,哥哥路過他的房間,正好碰上送飯退出去的傭人。
傭人将霍格的近況報告給了他。
他走進來跟霍格搭話。
但霍格就像一個沒有意識的玩偶。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也沒有回應。
但哥哥每天都不厭其煩與他說話,教他道理,為他講故事。
漸漸的,他能聽懂話了,也很依賴哥哥。
但哥哥到了需要打理家族事務的年齡,會經常外出出差。
霍格很敏感,察覺到哥哥即将離開就會在哥哥來看他時拉緊哥哥的衣擺不放手。
可最終他還是會在沉默中妥協,放開哥哥,哥哥揉揉他的腦袋轉身離去。他看着那扇門關上再次恢複沉寂,也沉默了下來。
他隻能和哥哥說話,也不敢出去,他的世界隻有那一方天地。
後來,哥哥回來的時候為他帶來了油畫工具。
從此以後他無聲的世界裡多了個油畫陪伴。
姜蜜桃感慨道:“能夠日複一日堅持一件事情也算得上熱愛了吧。”
霍格保持之前的觀點:“我認為熱愛是即使一次次放棄,也能無數次撿起。我對油畫并不是這樣,如果哪一天丢了,我不會再撿起來。”
霍格在第一次見到姜蜜桃時内心就明白了這個道理。
他喜歡的是獨處的時間,用油畫打發漫長的寂靜。
而現在他和姜蜜桃在同一個屋檐下,他更喜歡在能看見她的地方。
有她的地方,不論是吵鬧還是寂靜都是好的。
姜蜜桃問他:“你現在還會想你媽媽嗎?”
少年的眼中閃過茫然,“媽媽?為什麼要扔下我?有時候這樣的想法會經過我的腦袋。如果連媽媽都會扔下我,其他人也更沒有理由不會扔下我,我隻要一個人就好,但是你和哥哥是例外。”
姜蜜桃無視他莫名其妙的陳情,想到了自己的母親,在那一夜扔下自己。
她安慰他說:“她沒有把你扔在大街上或者其他地方,而是去求你哥哥家收留你,說明她還是希望在她的能力範圍内你能過的好,她離開是想去過自己的生活,既然這樣你隻要自己好好生活就好了,隻用在乎在乎自己的人。”
姜蜜桃通過霍格的叙述,感受到霍格的媽媽雖然對他沒有多大的愛,卻也沒多大的惡意。
幸運的是,霍格并沒有恨她,也沒有其他任何感覺。或許因為從小與外界缺乏接觸,感情缺失。
“當然,我的世界隻有你。”
想了想,他補充道:“還有哥哥。”
姜蜜桃頗為無奈。小少爺依舊很任性。
第二天,姜蜜桃上完課回到基地,霍格正好接到電話。
電話那邊情緒着急,霍格隻是淡淡地回了句:“關我什麼事。”
“怎麼了?”姜蜜桃走近的時候聽到周卡兩個字。
“李爾打電話說周卡在宿舍和人打了起來。”
姜蜜桃把包放在沙發上,拉開電競椅坐下,“為什麼?”
剛進來的白飯知道這個瓜,迫不及待為她解惑:“他這幾天在宿舍打遊戲到很晚,影響到舍友休息,幾個舍友說他不聽,說的難聽了點,周卡一個人說不過動了手,但也打不過,于是變成了被打。”
“……”姜蜜桃一時之間不知道說什麼。
所以……周卡是被群毆了?
還是自己先動的手?找的揍?
“你好像在幸災樂禍?”姜蜜桃點破。
白飯聳聳肩:“誰讓他眼睛長腦袋頂上,别的不說真的欠。好像全世界就他技術最好一樣。之前在基地輸了就啪啪摔鍵盤我都懶得鳥他。自己太莽了不管隊友死活,還罵我跟我不上。就是沒想到平時拽得跟二百五一樣戰鬥力這麼弱。”
姜蜜桃對此還是發表不了感言,隻能轉移話題,“開吧。”
于是幾人将注意力都放在了遊戲中,無人再管周卡,接替周卡位置的是一個别的學校玩法師還不錯的人。
現在距離報名時間還有一段時間,在這之前安排轉學更換隊員還來得及。
令姜蜜桃沒想到的是,被打都不會承認自己有錯的周卡,看不上她的周卡,用蔑視對待她的周卡。
“鐵骨铮铮”·周卡,竟然會對她彎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