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他認真看了會兒珀爾的動作，然後又奪走了毛巾：“我來吧！”

雖然不知道一個法術的事情，珀爾為何要這麼麻煩，但是哈迪斯迫切地想要打破僵局。

“啊！”

珀爾怒視着他：“想殺我直接說，别扯頭發！”

哈迪斯抿唇，幹脆用黑霧将珀爾的濕發吹幹，疼痛解除：“我不會。”

“不會就别上手啊，”珀爾疑惑着盯着他，“你又想幹什麼？”

“……”

珀爾懶得理他，開始翻出媽媽給的包裹，看裡面的法術關竅，她還有很多要學的東西。

“這些太淺顯了。”

珀爾扭頭，她難道要沒學會走，就學會跑啊。

不知過了多久，珀爾看困了，她自然而然得掀開被子睡了，今天已經比昨天進步一點點了。

哈迪斯凝視着她，良久，吐出一口郁氣。

這種無視的态度讓他很難受，但隻要珀爾還在就好了。

分分合合的案例裡悲劇各有各的悲法，但破鏡重圓中隻有一點大同小異。

那就是絕不放手，尤其是珀爾這種撒手沒的性格，他說什麼也不能放，不放手才有以後。

——

珀爾才不知道哈迪斯那麼多的小九九，她這兩天身體倍棒，一天天使不完的牛勁，不精進自己實在是太可惜了點。

哈迪斯是什麼，是性格不合的室友啊，這種聽不懂人話的，她搭理就是純純浪費時間。

又跑了一小時後，珀爾照舊去愛麗舍的大樹上看法術關竅，快看到了俄耳甫斯夫婦。

“王後，打擾您很抱歉，但是——”

“敬愛的王後，我們有個不情之請。”

珀爾疑惑：“什麼事？”

“我們——”俄耳甫斯和歐律狄刻對視一眼，“我們不想進入輪回往生，請吧這個機會留給更需要的亡魂吧。”

珀爾不解：“為什麼，迎接新生不好嗎？”

據她所知，往生的号碼牌隻有等的，沒有拒絕的，就算愛麗舍花園再好，可隻要是人就喜歡希望，隻要是人就總有遺憾啊。

俄耳甫斯語氣堅定：“我們想過了，隻要和彼此在一起，就沒有任何遺憾，隻有滿滿的幸福與快樂。”

歐律狄刻羞澀：“我們從小親緣淡薄，能遇到彼此就是最幸運的事情，都說知足才能長樂，如果可以，停在這一刻就很不錯。”

被喂了一噸狗糧的珀爾：……

“你們的愛情，還真讓人羨慕哈哈哈。”

“羨慕？”俄耳甫斯不解，“要說羨慕，應該是我們羨慕您才對，冥王看上去冷酷無情，但是什麼事都順着您，要不是您的求情，我和妻子再無重逢之日。”

歐律狄刻補充：“要不是您和冥王，我早已魂飛魄散了。”

“您們二位簡直是神仙眷侶，吾輩楷模。”

珀爾不自然得揭過這個話題，把他們的往生号碼牌先取走了。

真是不同人的信息差如同天塹鴻溝，哈迪斯那家夥居然被吹成這樣，真是外面一套，内心一套，表裡不一，讓人生厭。

但事情還要辦的，珀爾把号碼牌遞給哈迪斯，隻說了他們不想轉生的話。

哈迪斯沉默良久，忽然道：“你很喜歡這對夫妻吧。”

珀爾點頭：“能歌善舞，誰不喜歡？”

“我不喜歡，太蠢了。”

珀爾皺眉：“你不要代入私人感情啊，還有，他們不願轉生，就事先想清楚說明白了，這是很理智的表現。”

“為了虛無缥缈的愛情？可笑。”

“愛情倒底怎麼可笑了？”

哈迪斯忽然不說話了。

珀爾不耐煩地看着他：“說啊，你拒絕的理由是什麼？”

“我沒有拒絕。”

“那就是同意了？”

“看在冥後的面子上，可以。”

珀爾想到被強塞進手心的水仙花，怒得揣了哈迪斯一腳，沒想到他即使躲開，看自己因為慣性重心不穩，又過來扶住她：“你倒底要氣到什麼時候？”

珀爾推開他：“永無止境，因為一看到你就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