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境未明,單離淵和白雲風兩人都不敢輕舉妄動,隻好去看顧其他同行,讓他們能盡快醒來,好一同行動。
單離淵修為最高,不斷吸收靈氣恢複自身後,就先給華淩海輸靈力,助他醒來。
華淩海身上帶的補氣丹藥數量還算充足,又是醫修,耗費三日時間把所有人都救醒。
疑似落在望月宗手上的處境實在讓人難以承受,其風評之差,哪怕是才踏入修行沒幾年的小輩們也都有所耳聞。
望月宗人信奉“天道之下,望月為尊”的宗訓,修習的功法十分霸道,對同道中人兇殘無比,對待平民百姓更是不屑一顧,曾橫行大陸燒殺搶掠,積累下十分豐厚的資源底蘊。望月宗後來為什麼被滅門,無人知曉,而望月宗是嘯狼門前身這件事,也少有人知。
所有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畢竟如果真的對上望月宗,沒人能讨到好。他們聚在最大的院子裡商讨情況,各人心緒不一。
“雲隐,你能分辨得出這裡是否又是一個幻陣?”白雲風問那位善于陣法的長老。
白雲隐取出蔔陣八卦盤,毫無反應,他搖搖頭:“要麼不是,要麼幻陣過于高深,探不出來。”
離火門的許煥山雙手揣在寬袖之中,嘁了一聲,“白長老這話說了等于沒說。”
“也不知道你們山海宗和流雲山千裡迢迢跑來這邊作甚,害得我們差點把命都交代在這裡。”遮天宗的一位長老開始抱怨。
山海宗的小弟子們憤憤不已,對遮天宗的人怒目而視,“是你們跟着我們進來的!”
華淩海反唇相譏,“伍戌,我們山海宗可沒有對你們持劍相逼,是各位非要認為有利可圖,跟着走進這迷霧的,就别胡亂攀咬了。”
“說到底,要不是你們找到這地方,我們的坐騎也不會擅自闖進來。”伍戌絕不承認是己方的錯。
迷音樓的人抱琴抱箫單獨抱團,聽着他們逐漸升級的争吵,默不作聲,他們也心知肚明,這險境是自己非要來趟的,怪不得山海宗和流雲山的人,就是有點羨慕沒有帶異獸坐騎的狂刃。
院子一角,秦勉垂頭喪氣,歉疚地對秦行嶽和單離淵說:“單長老,師尊,是弟子的錯,是弟子帶大家陷入如此困境的,弟子願接受懲罰。”
秦行嶽伸手搭上他的肩膀,安撫道:“哪裡是你的錯,是我們聽到靈植決定要來的。”
單離淵也勉勵道:“修行之路本就機遇與危險并存,不經坎坷曆練,難以得道,勉小子不必自責,你能在這險地尋到靈植救回你自己和疏小子,運道極佳,相信這次也能轉危為安。”
但大家都讨不出結果,畢竟現在望月宗沒有派人來查看情況,也沒有任何傷及性命的折磨,更是放着珍貴無比的自然靈氣任他們吸收,他們也沒法想出什麼應對之策。
“行了,也别想了,先走出去吧,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單離淵拍版。
就在他們整裝待發之時,單薄一眼看出在月洞門邊緣探頭探腦的幾根黑色藤尖:“那是什麼?!”
所有人轉頭,正正對上頂着三角葉的藤尖,又咻地看着藤尖溜走了。
“是藤?”“好像是。”“會跑,是活的!”“活的藤?!是靈植?”“秦勉師兄!那真是靈植嗎?!”
小輩們十分活躍,立刻就追出去,但黑藤已經沒影了。
靈植誘惑力十足,一群小的瞬間什麼擔憂害怕全沒了,嘩啦啦跟着就跑出去,後面跟着無奈的長老們。
也不知道他們所在的院子到底有多大,追着靈植左拐右轉終于出了院門,沿途都是極其奢華輝煌的宮殿塔樓,無視前面彎彎繞繞的廊橋,他們直接運功提氣,施展身法,飛到塔頂,望向遠方。
沒有建築的土地開闊平坦,左邊是繁茂無邊的蒼翠竹林,更遠更低的地方,好像有一座帶竹樓的小院,整體風格和身後的建築群格格不入。
“哇,這裡的花草都長得好精神啊。”
“快看,那是剛剛的靈植嗎?好多條藤啊!”單薄的眼力十分好使,指向遠處逐漸模糊的黑點呼喚師兄弟們。
“好像有點眼熟。”這是大師兄單傅。
————————
“阿綠,怎麼了?”韓昭沐正在地裡摘彩色棉,聽到動靜,擡頭就看見阿綠塵土飛揚地跑來。
阿綠在溝裡刹停,然後藤尖往後,示意韓昭沐往院子後方看去。
“出什麼事了?”韓昭沐還未修煉,不懂得運用體内靈氣彙聚到雙眼上,所以太遠的距離還是無法看清。
阿綠連忙用并起兩條藤尖舉到一側,全身稍稍往下歪,再猛地将兩條藤張開,指指後面。
韓昭沐看動圖理解,“噢噢,你是說,你今天去看,那些睡着的人全都醒了,現在跑出來了?帶我過去看看。”
現在就是一堆修道者放在他面前也不怕了,肖圖前幾天就把新的分神放進玉佩裡,還有阿綠這位大護法,他可不想這群人來禍禍他的作物。
阿綠點點點,然後自覺地擡起韓昭沐放到自己身上,身後追着紫蝶,跑回院子那邊去。
走到小院一旁的小路上,幾個身影就落到他們前方,看見他們立刻舉劍做出防禦的姿态。
阿綠也條件反射地擺出進攻的姿勢。
安坐在阿綠身上的韓昭沐:?
“诶,是個凡人?剛入煉體境?”單傅的四師弟單浦站在最前方,看着衣衫單薄風格奇特的韓昭沐,歪頭疑惑。